这丹药、真有那么神奇嘛?” 不知是不是盛星河的错觉,他爹面色冷了些。 “丹药一途,还是去问清河谷门人更为妥当。” 书院众人纷纷看向了温絮,谁不知道此人正是清河谷出身。 温絮在众人瞩目中,腼腆一笑:“弟子也了解不多,不过师兄弟们若想购置破境丹,絮可以帮忙介绍一二。” 书院内又是一阵欢呼,盛星河听身后的讨论声,似乎、这破境丹有市无价? 盛酽出声制止弟子的讨论,转而讲起其他知识。 他介绍的都是修真界基础信息,也许其他人早以耳熟能详,对于盛星河却是当务之急,一时听得入迷,上午的文课匆匆过去。 午休只有一个时辰,盛星河问了小师弟早膳的粥在何处买的,知道远在天玑峰后,便认命地吞了辟谷丹,心里盘算着日后多囤点零嘴。 下午是武课,原本盛星河还担心自己的小身板受不住,但看到负责的夫子时,便瞬间放心了。 因为来人又是盛酽。 新生们欢呼雀跃。 “不是说盛师兄一心修炼,向来不管琐事嘛?” “莫非传闻是真,盛酽师兄果真对那、那谁垂青?” “哼,不过是小白脸罢了。” 含酸拈醋的小话不时响起,盛星河都听习惯了,不仅不羞耻,反而还向那嘀咕的几人露出和蔼笑容。 他大人有大量,不跟酸鸡计较。 倒是把那几人笑得一愣,颇有些不自在。 其实,这小白脸也长得挺好看的。 江平野在他后面,将他们的互动纳入眼中,眉毛不觉皱起,往旁边一步,挡住了盛星河和那几人的视线。 盛星河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因为前方的盛酽开始布置课业了。 他们的武课是在书院前方的宽阔平台进行,盛酽直接要求每人挥剑一万下。 用来训练的木剑分量不轻,很快,少年们也没了其他心思,一个个涨红了脸、在盛酽的四处巡视中奋力重复挥起、落下的姿势。 一时间只有破空之声。 盛星河毫无疑问最先倒下,他不过挥了五百下,便觉胸膛快要炸开,木剑从手中滑落。他忍不住半跪在地,咳血不止。 事实上,就连这五百,也属于他超常发挥了。 依他平时的身体,估计还没超过几十下,便要罢工了。 也不知道昨晚小师弟是怎么给他疗伤的,竟然这么神奇? 他一边吐血,一边还能胡思乱想。 然而落在旁人眼中,便是面色苍白的小少年咳血不止,几欲昏厥。 看见这一幕的盛酽只觉脑子“嗡”一声,快步走到他身边。 “怎么回事,可是哪不舒服?” 盛星河听着他爹焦急的语气,一手拿着帕子捂血,一手抬起,示意他没事。 盛酽暗自懊恼,没想到小孩身体差到这地步:“我先带你回学堂休息。” 他刚把小孩扶起来,身后就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他不过才挥了几百下,凭什么就可以休息了!不公平!” 盛酽转身看去,见又是贺家那小子。 贺钰有理有据:“同为书院新生,夫子自然要一视同仁,怎么能为一己私利就给个别弟子开后门,这让其他学生看了,如何甘心!” “是嘛?”盛酽越怒,表情便越平静,扫向眼前一众弟子。 “你们也是向他那般认为的嘛?” 其他弟子在他的眼神下不由瑟缩,但想到仙君对那小白脸的特殊待遇,也心下不忿,一时竟没人反驳。 气氛逐渐凝重,场面胶着。 “好得很”,盛酽轻笑了一声,不知为何,弟子们听到这笑声,不由打了个寒颤。 “所以即便看见师兄弟吐血,你也要强迫对方跟你一起完成同样的课业,好获取内心平衡嘛?”盛酽又看向贺钰,反问道。 贺钰自然不能承认:“当然不是!不过修仙者天资不同,有些人就不适合站在这个位置,强求不得。盛师弟既然身体这般虚弱,何不去寒山书院,对大家都好。” 寒山书院,是外门弟子修行地方。 “放肆!”一道灵力挥出,贺钰猝不及防,身体高高抛起又落下,在地上砸出一道明显痕迹。 第十二章 贺钰喉头一甜,蓦地吐出口血。 “你敢打我?”他不敢置信。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敢打他! 盛酽一甩衣袍,面色含霜:“我不仅能打你,还能将你赶出这书院!” “让你们挥剑不过锻炼体魄,如果身体不适自然可以酌情减免。但你,看见同门弟子受伤,第一反应不是帮忙,而是嫉妒他可以减少训练?呵。” 盛酽缓缓走过去,月白色衣袍在风中摇曳,他居高临下看着贺钰,目光毫无感情,如同看死物一般: “修仙修的是己道,你不好好关注自身修行,同门挥了多少剑你却数得清清楚楚,还要我给你内心平衡、让你甘心,你配吗? 不过是心胸狭窄,自私自利之辈,在我面前说什么天资。你若不是因为家中权势,又哪里能站上我太一宗的位置?按你的说法,那是不是、也要把你赶出去呢?” “还有你们”,盛酽目光一转,其他弟子赶紧将头埋下,生怕与他对上视线。 “既然要求平等,那今日索性别练了,退堂吧。” 砸下这句话,盛酽一甩袖袍,将一干弟子扔在身后,走向了盛星河。 而盛星河正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给他爹摇旗呐喊。 他爹真是太帅了! 尤其是为他出头训斥贺钰那段,简直形象无比伟岸! 盛星河心里涌出暖意,这就是有爹罩着的感觉。 真好。 原本还怒气未消的盛酽一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神,眼角眉梢肉眼可见地软和下来。 好乖。 这么乖的小孩,当然不能被人欺负! 他上前,扶着盛星河,向不远处的书院走去。 身后,虽然盛酽说不用训练,但没一个弟子离开,相反,他们纷纷举起剑来,更加卖力地挥舞,一个个面红耳赤。 仙君说得对,修仙本就是修自己的道,旁人练习多少,什么时候休息,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他们魔怔了。 当然,除了贺钰。 他捂着胸,愤愤不平地爬起,阴鸷凶狠的目光瞪了盛酽一眼,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盛酽微微转头,看了他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闪过轻蔑,很快,注意力又落在小孩身上。 书院无人,日光从旁侧支起的木窗中洒落,映得满室明亮。 盛酽扶小孩在座位上坐下,立在他桌前,恰好落在一束光中,衬得他睫羽纤毫毕现,侧脸通透如玉。 此刻,美人却眉心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