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还稀罕太一宗什么!” 话是这么说,却没再闹着要回宗门了。 他砸累了,便往床上一躺,理所当然得吩咐三人:“帮我收拾干净再走。” 三个狗腿见他躺在床上,互相递了一个眼神,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怜悯。 第十四章 翌日清晨,盛星河一出门,便看见了立在仙鹤上琼林玉树般的少年。 他昨夜睡得不踏实,起得晚了些,如今一大早便看见害他难眠的罪魁祸首,不由摆了个臭脸。 奈何代步仙鹤是一峰一只,无法避开,只好远远站在鹤背另一边,尽量同他拉开距离。 仙鹤振翅起飞,视线拔高,太一宗广袤的地域纳入视野。 不远处山峦重叠,流水迢迢,疾风卷起桃瓣飘过天际。 盛星河见到广阔山河,心情略好了些。 仙鹤背上设有结界,冷冽山风被隔绝在外,因此膳食的香甜气息飘起时,格外浓烈。 盛星河鼻子一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角余光到底还是往江平野那里看了过去。 他起得晚,没来得及去天玑峰购买膳食,对方显然没有跟他一样。 此刻江平野手里提着一个熟悉的食盒,像是没有察觉到盛星河的疏离,面色如常地递给他:“吃吧。” 盛星河喉头攒动,内心纠结。 忍住,这可是渣爹给的东西!怎么能轻易便被收买! 可是粥好香啊。 你不是还要给他摆脸色看嘛! 可是粥好香啊。 你忘了渣爹是如何对待盛酽嘛! 想到他爹,盛星河瞬间就心硬如铁,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正打算好好嘲讽一番,又听对方道:“你的血脉问题我虽暂时无法解决,但梳理缓解还是可以的,你若不嫌麻烦,可每日来我住处治疗,即便无法根除,至少也不会日日吐血。” 盛星河的狠话哽在了喉咙间。 他终于正眼看向江平野。 敏锐察觉到对方此刻有些许紧张,似乎是在怕自己生气。 明明是帮忙那个,却还是这番表情。 尤其是这样美的脸。 盛星河又该死的心软了。 他不由想,两年后的仙人秘境,十八年的销声匿迹,都不是此刻的江平野所为。 因为还未做过的事迁怒对方,确实有些不应当。 更何况,渣爹的消失,还有可能是迫不得已的死亡。 他暗暗叹了口气,视线下移,看向对方提着食盒、作出递给他动作的手臂。 虽然提着时间久了,但那劲瘦的手臂依旧稳稳当当,毫无晃动,明显的青筋蛰伏在苍白的皮肤下,充满了力量感。 盛星河接过了食盒,低头说了句“谢谢”。 他想,他才没有原谅渣爹。 只不过对方还有用,暂且和他保持看似良好的关系。 当然,如果对方想亲近他爹!他是万万不允许的! 吃完了粥,差不多到了书院。 两人下了仙鹤,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今日的夫子依旧是盛酽,他今日一身雪白里衣,外罩绛红衣袍,腰间系着一块通透青玉,衬着桃花面,端的是明艳不可方物。 看得书院众弟子又是一阵眼红耳热,目光炯炯。 盛星河一见他爹,心中涌起无限温情。 这么好的人,哪里有人配得上他? 至少渣爹配不上的! 想到这,盛星河略微回头,就见后方的江平野竟也是盯着他爹瞧,不由心头警铃大作,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平野回头看向他,就接收到这充满怒视的眼神,不由愣怔一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是不生气了嘛? 盛星河做口型:不许看他。 随即眉眼一压,一副威胁的表情。 他? 江平野抬头看了台上的盛酽,前桌果然又瞪了他。 少年忙匆匆回头,眼神直直看向盛星河,动也不动。 盛星河满意了。 两人的动作,自然被盛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皱了一下眉。 上午的文课匆匆而逝。 意外的是,下午的武课,方庭盛竟也来了。 他如今筑基后期的修为,也是在书院修习,不过是在另一处方向。 如今却来了他们这边。 对方在看见盛星河时,面色一变。 盛星河回以他一个友好的微笑。 没想到吧,他还没死。 方庭盛脸色难看起来,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瞥向最前方的盛酽方向,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心慌。 盛星河反应过来。 是了,方庭盛喜欢他爹,又陷害他不成,自然怕他把前夜之事告诉盛酽。 不过,他昨天从江平野那得知了禁地被封一事,如果他爹知道真相,难保不会上报宗门要求惩处方、贺二人,但是依照太一宗对禁地的重视态度来看,遇见黑衣人的他肯定会受到长老盘问。 他身上诸多秘密,暂时不方便暴露在这些大佬面前。 可惜了,不能借这个机会除掉方庭盛。 但吓唬吓唬还是可以的。 他故意当着对方的面,朝他爹走去。 方庭盛果不其然紧张起来。 看得弟子中的贺钰直咬牙。 这个蠢货,这番表情,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做过的勾当嘛! 他朝前方的一人递了个眼神。 温絮看见,眼睫一垂,帮贺钰遮掩了一番周围人的视线。 贺钰借此机会,从后绕过,拉走了方庭盛。 盛酽此时的注意力都在朝他走来的盛星河身上,一时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今日的武课依旧是挥剑一万下,盛酽对小孩上次吐血的场景耿耿于怀,一时无比紧张。 盛星河不过是想吓吓方庭盛,但见他爹这般心疼表情,一时也不敢折腾自己身体,索性在一旁休息。 幸好经过昨日一番教训,其他弟子倒也不眼红,依旧勤勤恳恳重复挥剑动作。 其中,江平野格外令人注目。 他本就身姿挺拔、容貌非凡,此刻一挥、一砍的动作行云流水,颇有韵味,持剑的手臂在妥帖的布料下也能看出有很强爆发力。 盛星河慕了。 馋涎的眼神在对方身上转一圈,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由叹口气。 何时能有那样的身材啊! 他目光移走,不远处终于绷不住的少年手腕一松,本该利落的剑势断了后劲,软软落下。 江平野呼吸轻松了些,耳尖还有些发红,同时也有不解。 盛星河、为什么那样看他? 盛酽将这一幕纳入眼底。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今日课业结束,盛酽就把盛星河叫到了他的偏殿。 不同于新生的小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