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备,砍断了行尸一只手臂,彻底激怒了它,顿时放弃吃人,而是转身和江平野缠斗了一起,云若竹也趁机帮忙。 失了一臂,行尸战斗力大减,不过五阶行尸太过强大,后面即便加入了盛酽,几人也隐隐不敌,肉眼可见地左支右绌,即将败下阵来。 “爹!”一声喊叫突兀响起,回荡在巨大的深坑上空。 盛星河愕然回头,他没喊啊,这现场还有谁的爹? 便看见了立在坑沿边的龙傲天。 对方面色涨红,双眼暴凸,像是看见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他又喊了一声:“爹,是我啊!” 即将一爪挥向江平野的行尸一顿,像是被某个生前记忆唤醒,头颅僵硬地转向郁无朝方向。 江平野趁机抬剑,第二只手臂当即斩落,随后他快速撤身远离。 行尸再次发出尖锐惨叫,透过头顶空洞直冲天际。 叫得四周赶来的修士们俱是一惊。 “你们凭什么打我爹!”郁无朝目眦尽裂,心急之下朝行尸方向跑来,却一脚踏空。 整个人直直坠了下去。 却很快,两根手指将他提留了起来。 一道兴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子,看清楚,那是行尸,不是你爹,咦?” 剑宗原本随手提起的年轻人,再看一眼,却发现了不对。 另一只手快速探向郁无朝脉门,在对方恼恨中,剑宗倒吸一口冷气,然后目光亮了,将人提到同自己平视的高度:“小子,我看你骨骼清奇,当我剑宗的徒弟,可好?” 盛星河目瞪口呆,第一次看见空中飘着如此密密麻麻的修士。 这是来了多少人啊! 那还在尖锐惨叫的行尸被为首的云靖一掌击落在地,只剩下了抽搐。 原本强撑的盛酽、云若竹和江平野,松了一口气后,力竭地从空中摔了下去,各有修士接住他们。 盛星河和君华的位置较偏,恰好在最里端的一侧,身前一块从穹顶掉落的碎石挡住了他们身形,一侧的石壁被方才君华掉落中一砸,砸出了一个石洞,洞中有光隙闪出。 他忙爬起来,想去看看他爹伤得怎么样。 一只手却突然从后伸出捂住他的嘴,迷香散出。 盛星河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晕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盛星河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素白床帐。 他下意识一动,便觉身上一紧,熟悉的束缚感让他眼中的茫然散去,回忆起了记忆中的最后一幕。 君华迷晕了他! 这魔修到底想干什么? “醒了?” 这声音磁性低沉,不过两个字,唇齿碰撞间却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格外抓耳。 盛星河却是身体一颤,警惕地看了过去。 仿佛历史重演,君华坐在窗边,手上端着杯茶,老神在在地看着他。 不过这回对方却是换回了男装,黑锻红袍,宽袖窄腰,一头长发用绛红色发带高高竖起,彻底露出深邃五官,一眼看过来时,同二十年后的魔尊爹似乎重合,令盛星河不免恍神一瞬。 不过看清对方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后,他很快反应过来。 这才不是那个对他有求必应的备胎爹,而是把他视为情敌、还口口声声扬言要让他不能人道的混蛋魔修。 “你想干什么?我可还救了你一命。” 看见他走过来,盛星河不由肩膀一缩,同时不着痕迹打量四周。 这是一处狭窄的房间,从打开的木窗看去是一片白色流云,垂落的床帐随着轻微抖动而摇晃。 他们似乎是在一艘飞舟上。 “别看了”,君华走到了床边,垂下身俯视着他。 他高挑细长的身影挡住了大半日光,投落的阴影洒在盛星河身上,逆光的脸上仍旧那挂着那副想让人痛扁的似笑非笑表情,“这是前往北夜的飞舟,那正道美人是追不上的。” 北夜魔门?岂不是这魔修的老家? “你到底想干什么?”盛星河强作镇定,抬头与他对视。 卷翘的睫毛却抑制不住地轻颤。 “我当然是想知道……” 君华突然凑近,近到盛星河甚至能在对方的狐狸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细长的手掐着盛星河脸颊,浅浅一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盛星河心头一震,在对方锐利似乎洞穿一切的眼神中,心跳如擂鼓,被绑在身后的手不由紧紧攥住,冒出了冷汗。 他舔了舔唇,干涩道:“我自然是太一宗弟子”。 君华放开他,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听得盛星河头皮发麻,这魔修不会、知道了什么? “高阶疗伤丹药,世所罕见的五阶化神丹,你却能随手拿出”,君华一挑眉,也许是扮女装久了,此刻也掩唇一笑,却没有扭捏造作之感,而是透着股风流邪气,“就算是你们太一宗的云大师兄,怕也是没有这份豪气。” 他说着,手中出现了一柄小刀,泛着寒光的薄薄刀刃在他手指间灵活翻转,意味深长的眼神锁定在盛星河腰带以下的位置,“而且,竟然能看出我的真实身份,你到底是谁?” “要是还不说,就别怪我动手了。” 盛星河只觉下半身凉飕飕的,悲愤不已。 心想这魔修为什么对他的小兄弟如此大的敌意,时时刻刻都想着让他不能人道! 这么能阉,怎么不去应聘个阉猪匠,这不比魔修身份体面多了! 咦,好像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见这小白脸竟然还敢出神,君华深刻的眉眼一压,不耐烦“啧”了一声,手中的细刀停住,锋利刀刃对准了盛星河的位置。 “笃笃笃”,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君华动作一顿,看向了房门,一时没有回应。 盛星河眼神一动,张开了嘴,然而却发不出声音。 静音咒。 他恼恨地瞪了一眼君华,知道是没有机会求救了。 只好在心里祈求,希望门外的人拖得久一点,他好给君华编一下说辞。 回溯时光的实情肯定不能说,但要如何让这个狡诈阴险的魔修信服呢? 可惜慌乱的脑子此刻毫无头绪。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一片死寂中,只有“笃笃”声回荡在狭窄房间中。 即便慌张如盛星河,也发现了不对,迟疑地看向门的方向。 似乎不太对劲? 他想着,心底隐约冒出一丝希冀,难不成是有人来救他? 就算不是,也能看出来者不善,这魔修要是遇到了麻烦,他没准还能趁机逃出去。 盛星河逐渐冷静,生锈的大脑也慢慢活络起来,想到一番说辞。 回溯一事太过不可思议,纵然他君华狡诈如狐,也万不会怀疑。 至于身份吗?盛星河想到在学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