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了许多珍贵装饰,布置成了个金玉窝。 他布置好后便匆匆离开,背影透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盛酽在原地,看着金碧辉煌的房间,颇有几分无处下脚。 他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大妖的家底,但今日对方拿出来的,竟还能贵重几分。 比如那深黑如墨、光华内敛的九枝烛台,盛酽深吸一口气,捂住了胸口,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同参赛令牌相同材质的八荒玄铁! 这种珍贵的锻造材料,光是拳头大小都能在拍卖会卖出天价,如果不是参赛令牌自带结界,盛酽相信绝对会有修士宁愿放弃比赛、将令牌融了锻剑。 可现在……盛酽看着静静矗立的烛台,没敢细看其他的,神色复杂地走出了门外。 再看下去他就要仇富了。 飞舟此时已经缓缓起飞,地面景物不断缩小,长风呼啸而过,将修士们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怎么没有结界啊——” 猛烈风声中,盛酽听到有人惊呼。 “据说是结界耗费灵石太多,剑宗舍不得那个钱”,有人同样扯着嗓子回答。 “咳咳咳咳”,四周响起一片剑宗弟子的咳嗽声,其中一道熟悉的声音高声呼吁,“飞舟每日行驶耗资巨大,结界已无力承担,各位道友同门,若有富裕灵石的可前来捐赠,让我们用同胞之爱撑起温暖的结界——” 惹来一片骂骂咧咧。 “简直穷疯了”。 “散修的钱也好意思坑?” “别说了,剑宗谁的钱不坑?谁让咱们上了这艘贼船。” 结界是不可能不要的,否则两三个月的路程都要吹这西北风,即便是修士也遭不住。 “感谢道友支持、感谢感谢……” 剑宗弟子拿着储物袋四下化缘,有年轻弟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还特意戴了面具,老油条们倒是大大咧咧,其中一个还是个熟面孔,正是方才激情呼吁的剑宗大师兄。 盛酽只跟对方在清河谷有过几面之缘,见他过来倒也不慌,只将手中几块灵石丢进他撑开的大储物袋中。 “感谢欸……”大师兄的套话在瞥了一眼他的脸后戛然而止。 盛酽心中一突,莫不是被认出来了? “这位道友”,在盛酽紧张地注视下,大师兄伸进储物袋中拿出了他方才丢进去的灵石,还给了他,一脸真诚道,“道友心善,不过、这钱其实可以买些丹药来补补身体。” ?盛酽的目光变得疑惑,不解看向他。 所以这是没有看出来他的身份吗?但补身体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语? “咳咳,比如美颜丹,可以补补脸”,大师兄看出对方是真心实意的疑惑,索性直言,说完了还抱歉地看着盛酽,“这种钱,我们剑宗不能要!” 然后拿着储物袋又去堵别的修士了 …… 行吧,盛酽收回灵石,然后抬手摸了摸脸,难得有几分郁闷。 他是不在意外表了,但、真的有这么丑吗? “丑八怪!”一道尖利声音响起。 盛酽没有反应,直到那声音离近了、在他身后怒喝,他这才反应过来是叫他。 一转身,又是一张熟悉面孔。 正是梨花洲时遇见的林家少爷。 “果然是你!”对方怒不可遏,“卑鄙小人,还不将你抢走的参赛令牌还给我!” 原本漠不关心的修士们,听见“参赛令牌”时倒来了兴致,纷纷看起热闹。 盛酽后退一步,快速打量了周围一圈,幸好剑宗弟子已经化了这边的缘、到别处去了,郁无朝更不在此处。 他心稍定,不过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还是让他脸色冷了些。 “擂台比武,能者居之,你既然技不如人,便不配这块令牌。” 林家少爷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他大骂:“放屁,这令牌明明就是我林家的!” 盛酽懒得跟跳梁小丑见识,况且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担心引来郁无朝,便转身想走。 然而林家少爷本就怀恨在心,此刻见他的轻视态度,更是怒火中烧。 一个没权没势的丑八怪散修,竟然敢无视他! 他脑子一抽,忘了飞舟上的规矩,直接拔剑相向。 “你不给也得给——” 森寒剑光刺破猛烈长风,以刁钻的角度朝青年背影袭去。 在周围一阵惊呼中,脱手而出的长剑划过一道弧线,“当啷”砸在木板上。 林家少爷举起双手,原本嚣张的神色化作惊惧,“别、有话好好说。” 他的喉间不足一寸处,抵上了锋利剑尖,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剑气的凌冽。 但实际上只是呼啸刮过的大风吹在身上。 不过他却被自己的脑补吓得面色惨白,双腿也逐渐发软,快要跪下时,终于看见侍卫匆匆找来的一人。 “住手,你在干什么!” “呜呜表哥,表哥救命——”林家少爷扯着嗓子,混着风声叽哩哇啦乱叫,“这个丑八怪要杀了我啊!” 盛酽原本还想开口解释,然而身后传来的危险让他长剑一转,“锵”一声挡住了袭来的剑。 猛烈的灵力相撞,让两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林子殷见这散修竟然能挡住自己一剑,眼中划过戾气,本还想再上前,余光却瞥见什么,快速收剑,一边扬声斥骂盛酽,“飞舟严令禁止武斗!你蔑视剑宗规矩,不仅趁机寻私仇,还敢对我剑宗弟子下手,请你从飞舟上下去——” “怎么回事?”剑宗大师兄提着储物袋,从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 他身边跟着一人,白衣银甲,五官棱角分明,不是郁无朝是谁。 盛酽下意识往旁边侧了侧脸,他怎么来了? “师兄”,林子殷倒打一耙,“正是向我方才所说,这散修肆意妄为,竟然敢在飞舟上动手,见我阻止,还对我拔剑相向!” 人群骚动了几分。 林子殷垂下的眼神带着威胁,暗暗在四下扫视一番,满意地看见没人站出来。 他心中一嗤,不过是些低贱散修,梨花洲林氏,哪里是他们得罪起的? 虽然他对自己的表弟也没有大多感情,但为了林氏的面子,眼前这个丑八怪,必须付出惨重代价! “真的如此吗?”大师兄将信将疑,看向盛酽。 他身侧的郁无朝自然而然将目光也扫了过去。 盛酽提起了心,但他强做镇定,摇头说:“自然不是。” 他指了指已经被林子殷护在身后的少年,“那人是林家少爷,在梨花洲的擂台比赛上输给了我,却出尔反尔,将参赛令牌扣着不放。我好不容易拿回令牌,他却一直追着我不放,方才看见我还想杀我,我拔剑只为自保。而这位、” 他顿了顿,看向林子殷,“方才听见他唤你一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