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惊呼道:“三枝九叶草!” 翟远州手顿了顿:“我还没动它呢,你叫那么大声干吗。” 肖成宇激动得语无伦次,猛拍着翟远州的大腿:“翟指挥!是三枝九叶草啊!” 翟远州被拍得轻嘶一声,想不通一只没有战斗力的变异兔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劲,他攥住肖成宇手腕:“我知道这是三枝九叶草,不用拍着我跟我说。” “它是植物,植物没有生命磁场波动!” 肖成宇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翟远州:“高功率哨位仪不会攻击走廊里的绿萝,就不会攻击九叶草!它可以给临哥传递消息,送解毒药剂!”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眼神一亮,齐齐看向茶几上的三枝九叶草。 三枝九叶草挺直枝干,用树枝拍了拍胸口。 慕容煊不是很信任一棵草能担此重任,迟疑道:“它能行吗?” 三枝九叶草表示:没问题。 * 问题太大了! 三枝九叶草背着拇指长的解毒剂,躲在绿萝后面瑟瑟发抖。 怎么没人跟他说,联合调查署里有这么多人类啊!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八只、九只。 一只、两只…… 由于三枝九叶草只有九片树叶,所以它只会从一数到九,它数了三个九以后,默背了一遍九九乘法表,得出在场有29只人类的结论。 太可怕了。 它上次见到这么多人类还是上次! 三枝九叶草揪过身后的叶子,看这片树叶上画着的简易地图。 它现在是在…… 在办公区! 想要找到江与临,要穿过综合办公区,绕到楼后去。 地图上的箭头显示,后门在物业布草间附近。 可是物业布草间在哪儿?什么叫布草间? 【每隔半小时,物业的服务员会推着餐车,来办公区给他们添咖啡茶水,你要是找不到,就多等一会儿,等餐车来了,趁人不注意跳到餐车上,再等餐车推回没人的地方,就是布草间了。】 九叶草回想着翟远州的交代,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气。 找不到布草间,就……就等餐车! 它潜伏在绿萝后面,把自己种进了土里,十分隐蔽,别说是远远看过来,就是走到盆栽处来看,也瞧不出什么端倪。 九叶草本着来都来了原则,把根须探进土里,狂吸土里的氮磷养分。 好高级的营养肥料啊。 九叶草眯起眼睛感慨,联合调查署的物业真好,不仅有专人端茶送水,连盆景都有这么好的养料吃。 联合调查署待遇这么好吗? 连绿萝都施肥? 太奢靡了!我要把土里的养分都吸光! 九叶草一顿狂吸,疯狂进行光合作用。 等餐车来的时候,它吸得都有些醉氧了。 虽然很舍不得土里的肥料,但它还是记得正事的,九叶草恋恋不舍地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狗狗祟祟撩开绿萝叶,趁人不注意‘嗖’地一下跳上了餐车。 耳边是餐车车辆滚动的咔咔声,偶尔还有人类路过的脚步声、交谈声,九叶草吓得蜷缩起来,用树叶抱着解毒剂试管,止不住地发抖。 早知道不吸那么多营养了,现在吓得好想吐。 它听到推车的服务员小姐用英文和人交流。 服务员小姐问:“请问您喝什么?咖啡、茶水、牛奶、橙汁,还有可乐。” 那人回答:“咖啡吧,再倒一杯冰可乐。” 九叶草惊呆了。 还能选两种? 贪污了吧这些人?餐费不超标吗?怎么走得报销啊?经费这么充足的吗? 特别行动组的饮料一般只有两种。 水和冰水。 水是从水龙头里接出来的水,冰水是江与临看谁不顺眼,糊谁脸上的冰水。 真该让江与临看看其他部门过的是什么富裕日子! 在特别行动组,吃个蛋黄派都要靠抢的。 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狼性的企业文化呢。 九叶草一边吐槽,一边从树叶后探出眼睛,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对特别行动组的一切都感到特别新奇高档。 许是看得太入迷了,根本没有听周围人在讲什么,直到一只手戳了戳它的叶子,九叶草才发现……自己暴露了。 暴露了很久。 戳它的人说:“这里怎么有一棵草?谁放这儿的?” 九叶草:“!!!!!” 服务员小姐说:“可能是哪个阿姨放这儿的,我早上看到她们在移栽绿植。” 九叶草一动不敢动,生怕有人拨它的树叶,看到树叶下面的解毒剂试管。 有人说:“你们物业管理怎么做事的?赶紧拿走,脏死了。” 服务员小姐拿起九叶草躬身后退,说:“好的,好的,我这就把它拿走,实在抱歉,请您谅解。” 那人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哼’音,端着咖啡杯傲慢地走了。 九叶草睁开眼,将那人的杯子上印的图案拓在了心里。 事精,嫌我脏是吧。 小爷等会儿就去你水杯里洗澡! 服务员小姐只当九叶草是哪儿拔下来的杂草,随手扔进楼梯间的垃圾桶,九叶草趁服务员洗手的间隙爬出垃圾桶,贴着地脚线一路小跑。 一路上往来人员不少,九叶草贴着无数脚边蹭来蹭去,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好在它足够矮小,走廊里的绿植也多,总能找到藏身之处,将自己隐蔽起来。 办公区的人太多了,杯子也多,而且那些人的杯子长得居然一样! 它趴在柜子上努力辨认,最终放弃了报复计划。 还是先找江与临更重要。 眼看服务员小姐推着餐车越走越远,九叶草一狠心,大着胆子从柜子上一跃而下。 ‘扑通’一声轻响。 九叶草摔进了咖啡壶里。 好烫! 植物就没有不怕热的,更何况咖啡壶的水足足有85°。 九叶草瞬间晕了过去。 等它再醒过来的时候,壶里的咖啡已经完全凉了下来。 九叶草不知自己被泡了多久,泡的浑身又痛又涨,竟然连叶片都被浸成了咖啡色。 对植物而言被,热水浸泡是仅次于烈火灼烧的酷刑。 九叶草默默哭了一会儿,痛得恨不能立刻死了。 它只是一株草,不该承受这些的。 可是它还没有把解毒剂带给江与临。 如果没有江与临误打误撞地买下它,它早就死了,所以只要能帮到江与临,再痛死一次也无所谓。 九叶草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抱着叶片中的解毒剂试管,仿佛这根小小的试管能带给它无尽的勇气。 好在解毒剂的试管足够隔热,抱起来依旧是冷冰冰的。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