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她在第三基地待着吧。” “而且……她也很担心江老师,恐怕会希望亲自接待她。” “啊!”霍言反应过来,一拍手,有些担心地说,“这事是不是得告诉江策?” “什么事要告诉我?” 江策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总算从归云子那里了解了大部分事情,看霍言的神情多少有些复杂。 霍言后知后觉有点紧张,但他已经走近,把他从谢战勋的兄弟怀抱里拎出来,拉到自己身边,这才接着问刚刚的问题:“出什么事了?” “联盟要派人来,是江姝。” 这种正事游淼淼没让霍言传话,自己简短地把现状告诉他,“联盟换了临时执行长,你应该知道,是陆美馨。” “嗯。”江策应了一声,脸上表情收敛,“特地派她来,是冲我来的?” “也可能不止这样。”游淼淼没掉以轻心,“我们处在被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更不清楚她的立场。” “或许她是特地挑你不在基地的时候派人来,也有可能只是意外。” “总之,我想你会更倾向于自己处理。” 江策点点头。 游淼淼敲了敲光脑,示意他之后可以找徐笑笑问更详细的:“徐笑笑拖延了点时间,说附近有暴动不方便通行——以防万一,启风带人去装暴走的非法组织了。” 江策:“……” 他神色复杂,“启风?” “他……” 游淼淼笑了笑:“我们知道,启风认识的人多,很有可能被认出来。” 他不怎么在乎地耸了耸肩,“反正我们找的理由也并不高明,新执行长肯定也清楚,我们只是在拖延时间。” “只不过稍微做得过火点,出乎敌人意料,说不定反而能凭借他优秀的社交圈子,问到点不一样的情报。” 江策点了下头,算作认可,只是评价:“很符合你们世界树一贯的胡闹作风。” 霍言表示抗议:“是我们世界树!” 江策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反驳。 游淼淼提醒:“你想亲自处理的话,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有时间准备。” 江策下意识看向霍言。 霍言目光闪了闪,紧张地同手同脚往后退了一步,扭捏地背着手:“我、我现在得去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阿姨喜欢什么样的……” 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哪个词比较合适,“女婿?儿媳?” 江策:“……她喜欢笨的。” 霍言松了口气:“啊!那我……” 他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他,“你说我笨!” 这会儿他们不正应该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吗!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江策笑了笑,替他做了决定:“他跟我一起走,离开前需要他做的事情,赶紧让他做完吧。” “嗯?”霍言有些疑惑,“什么事啊?” 邱长正笑了笑,引导他:“神明该做什么?” 霍言迟疑回答:“……吃贡品?” 邱长正:“……” 游淼淼长叹一口气:“他想让你回答‘引导信众’。” “等会儿我给你找个工具。” “哦——”霍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直说嘛!绕弯子我反应不过来的!” “给我什么东西?” 游淼淼塞给他一个喇叭:“李荆山平替。” 谢战勋想笑,但想到这对自己的副官好像不太礼貌,他艰难地抽了抽嘴角,还是没忍住:“咳噗——” 第99章 霍言把李荆山……啊不是, 把喇叭拎在手里,打开试了一下声音:“你好,什么时候吃饭啊?” 在这折腾了半天, 他还真有点饿了。 游淼淼一边觉得好笑, 一边又觉得这才是他, 习惯了般摇摇头:“……我让他们给你找吃的。” “我先给你把要对信众们说的话写好,你一会儿照着念。” 霍言小心翼翼问:“不用背稿吧?” “尽量。”游淼淼看他一眼,最后退让一步,“实在不行你开个光脑隐私模式打小抄, 视线别总看, 不要让别人看出来。” 霍言立刻小鸡啄米点头:“可以吃饭了吗?” 游淼淼默然,不太放心地看他被江策用一个肉罐头勾走,深深叹了口气:“一开始首领, 现在已经开始演神明了。” 他好笑地摇摇头,“我们可越来越像个非法组织了。” 谢战勋表情严肃:“嗯。” “组织一步步扩大, 我们的首领也会一步步往上走,但我们没看错他。” 游淼淼瞥了他一眼, 低笑一声:“我说的是坑蒙拐骗样样全。” …… 大约半个小时后, 霍言站到被藤蔓压垮的原首领府邸前站定。 游淼淼站在不远处的导演位, 在光脑上给了道具组陶医生发了消息:“开门。” 陶医生没在现场, 他坐在庇护所旁边, 归云子开着的敞篷越野上。 接到信号同时, 他在眼前的墙壁上开了一扇门,而后归云子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陶医生猛地晃了晃,伸手艰难按住车扶手, 抬手沿途打开了一扇扇门。 他在开门的瞬间看见被速度拉扯得模糊的人们的一张张脸,人们错愕、狂喜、惊恐的脸从他眼前一一闪过。 曾经被严防死守地墙壁打开了大门。 不是像之前那样掀开一角, 而是狂野地几乎要轰飞墙壁那样砸出大门,门后没有任何阻拦。 已死的藤蔓随着动作从墙边滑落,巨大声响里,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造神戏剧的开幕。 或许是因为一切太过反常,之前不顾一切往避难所冲的人们反而克制地停住了脚步,只敢小心翼翼地往里张望。 而后混乱的街道,仿佛被洗劫过的避难所现状,似乎证明了他们的猜想——有什么改变了。 直到归云子载着陶医生绕场一周,把大门开了个遍,也只有零星几个人越过了曾经的界限,试探地走了进来。 归云子停下车子,回头看了一眼,“啧”了一声:“陶医生你这个技术不怎么行啊,门和门之间的距离长短不一,很容易逼死强迫症的!” 陶医生脸色铁青,半撑着车窗,看起来快要吐出来了。 归云子识相地没敢再往下说。 人们陆陆续续挤到那一扇扇门前,畏惧而好奇地看着他们,用仿佛看另一种生物的眼神。 陶医生缓了缓胃部的痉挛,神色有些复杂:“明明过去的界限已经没有意义,他们却并不敢继续前进吗?” 忽然,他看见有个十几岁的少年,牵着身后懵懂的、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挤开众人踏入了墙内。 他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