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茶馆外走进来几位带刀的锦衣卫,他们望着屋子里的狼藉皆皱起了眉头。
为首的锦衣卫欲要发问时,仿佛看到了什么,便噤声漠然地把昏迷的男人抬起来丢到外头。
清朗的青年缓步走向沈晚。
沈晚愣了一瞬,曲膝微微福礼以表谢意旋,即想要避开。
“姑娘不识得我?”男子先是反问她,随后又道:“甘佛寺,山贼。”
言简意骇的五个字,一下便让沈晩记起那日。
沈晩沉思片刻,只说:“多谢公子相救,若有机会,我改日再回报公子。”
男人笑意温润,低了声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日吧,这里不太方便说话,姑娘可愿随我去隔壁酒楼一坐?”
沈晩心生退意,眼眸流转想要告辞,却没想到男人说道。
“姑娘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酒楼是我开的。”幸得男人及时开口,这才打消沈晩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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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水榭临湖而立。
小小的酒楼后院,竟别有洞天,沈晚步调轻缓地跟在男人身后走着,踏过回旋曲廊,风起廊檐撞响铃铛,发出悦耳轻灵声。
遥望凭栏处,院内百花竞相盛放,暗香袭人。
“姑娘请坐。”男人薄唇翕动,指引她坐那石凳上。
沈晚目光凝在他清隽的侧脸,当时形势迫切,她没看清救她之人,没想到他就在玉京城中没有离开。
原好还想托人寻他,孰料因缘际会二人再次相遇,让她有机会道谢,只是现下的处境,倒让她有些不明白。
既然是找她讨要谢礼,他又为何只见她一人,让同行的雁姐姐还有她的婢女在外等候。
“上次一别还不知公子的姓名。”缄默良久,沈晩檀唇微张,没有落座而是问他的名。
她只想着早些同他说清楚便走。
男子淡然一笑,嗓音清润朗朗,他徐徐说道:“王良。”
沈晩垂了脸,怯怯道:“王公子,多谢你出手相救。”
卫琅撩袍坐下,修长的手指执起茶罏,轻轻放在搁在燃起的风炉上。
沈晚犹豫了会儿,想着要避讳,可又念及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坐在他面前的空位。
卫琅当着沈晚的面,舀了几勺茶叶倒入壶中,待茶煮好后,他又拿着帕子端起茶壶,动作行云流水。
沈晚稍稍掀起帷帽的皂纱,露了半张脸看着他,随后又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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