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的疏离也渐渐由此而烟消云散,她絮絮说了许多,男人也仔细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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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在外头偏厅的沈雁抿着茶,越想越不对劲,她倍感奇怪,她看了眼随侍的长生,小心翼翼地问,“你家公子是哪里人?”
枯坐在这茶凉了又添,也不许她跟随,这家酒楼的大东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长生照着来时卫琅吩咐的话,信口胡诌,“我家公子乃扬州人士,前两年才进京,我们做的买卖可是正当营生。”
沈雁却想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委实不是件好事,她忙道:“你带我去见你家公子,我要带我妹妹走。”
长生微行揖礼,“姑娘且慢,我家公子是正人君子不会伤里头那位姑娘分毫。”
沈雁不依不饶,冷笑道:“平白无故的,你家公子也不识我妹妹,二人独处算什么事?”
长生莞尔,“姑娘放心,我家主子绝不会伤害沈姑娘,若她少了一根头发,您可以随意处置我。”
沈雁轻笑道:“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可我不信。”
长生哑然,却是不再打扰。
约摸着又稍等了一炷香的时辰,沈雁才见沈晚翩然走了出来。
沈雁忙道:“晚晚,那人可有对你行不轨之事?”
沈晚略摇了摇头,“雁姐姐,回府吧。”
坐在回府的马车,沈雁百思不得其解,她狐疑道:“晚晚,方才茶馆里救了我们的公子,你认识么?”
沈晚也不瞒她,照实说道:“那日在甘佛寺,王公子也救了我。”
想到那人,她面颊绯红,眸光微闪望着马车里铺的软垫,轻轻踩了两脚。
沈雁瞥见她脚下动作,淡然笑道:“晚晚莫不是觉得王公子俊俏,看上他了?”
堪堪见时,她便觉得那公子气度儒雅,端的是仙风道骨。
沈晩一愣,而后道:“他不过救了我,我便要以身相许?我做不出这个红袖添香的事。”
何况以身相许只有在话本子里出现,她将来的夫君即便不是人中龙凤那也的事英勇的男儿。
沈雁沉吟不语,若有所思地侧过身,靠着车壁。
沈晚飘忽的应了声,又斜坐在窗牖旁,纤长的指尖扣着木头上的碎屑。
她与那王公子闲话了小半个时辰,却只谈了字画的事,等到出来她才想起,王公子似乎没有说起茶馆的那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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