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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帝却道:“朕深知容王的脾性,他不喜女子靠近,言谢还是免了。”
沈晚微微蹙起双眉,应了‘是’,尔后道:“还有一事臣女请陛下允准。”
元贞帝轻轻抬了抬手,移开视线,语声冷冷:“明日一早,朕让锦衣卫护送你出宫。”
沈晚没有多说话,低头起身径自踏出东宫。
外头风雨不止,夜风徐徐扑面而来,裹着冰冷的雨滴。
柳儿打着伞在外候了许久,遮住大块天色,见她出来,欣喜的迎了上去。
沈晚立于伞下,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柳儿,我们明日就能回府了。”
柳儿一时半会回不过神,良久她惊道:“太好了小姐!”
*
元贞帝乘轿撵至曲台殿,望着朱门悬挂的玲珑镜,忽然忆起往事。
侍卫几番逡巡不前,未几朝元贞帝道:“陛下,容王殿下人不在曲台殿。”
元贞帝颔首道:“去梅苑。”
梅苑花开团簇,朵朵红而娇颜。
元贞帝携福寿一路踏行。
福寿小心翼翼地跟着皇帝的步伐,小声道:“陛下怎么知道容王殿下会在这?”
元贞帝随口道:“容王同朕一样,喜欢梅花。”
福寿暗暗记下,面露苦笑,前朝有位君王为博美人一笑,硬让冬雪时节方才盛开的梅花逾季盛放,元贞帝素爱梅花,可一见到梅花就会情不自禁的思念故人。
福寿虽不甚了解,但他约莫能感觉到,陛下对那位故人怀着别样的情愫。
而梅苑亦是他缅怀的地方,不过他没想到容王殿下竟也喜欢梅花。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映入他眼眸。
卫琅着一身素白锦袍,似月下仙人,他足下满地残落的梅花艳红若血,他戴的鎏金面具笼着淡淡薄雾,衬得他面色阴沉。
元贞帝愣了愣,片刻后道:“皇弟好兴致,这么晚了赏梅。”
卫琅蓦然转身,朝他躬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兄。”
元贞帝略有所动,他凝视着青年,目光柔和语气也少了严厉:“在朕面前你可以不用戴着面具。”
四年囚牢般的日子,想必他过的是不好的,日日戴着面具示人,更是忍辱了半生。
对于他,元贞帝觉得他好像总是亏欠。
他曾想,若当初他并没有那么冲动,或许如今的结局又是另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