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王婆婆等人也附和着:“得亏离医馆近,要是离得太远就糟了。” “幸好白苏在这儿,不然你们得跑去小镇医院洗胃,洗完胃还得住院。”文大妈说道。 “白医生,你救了我们全家!”小孩奶奶擦擦眼泪,说着就想要跪下,但被白苏眼疾手快的扶了起来,“别这样,医者本分。” 小孩爷爷嘴笨,只能重复这一句:“谢谢白医生,真的谢谢你了!” 周老三一家子笑呵呵地说道:“白苏你别谦虚,厉害着呢,咱们小镇没有哪个医生有你厉害的。” “别说小镇了,就是我们城里也没白医生这么厉害的中医。”有租住在巷里的病人跑过来说道。 “我们老家也没有,白医生你是最棒的!”…… 檀越听到动静坐着轮椅过来时,就看到白苏被大家围在中央,低垂着眉眼,眉目间带着温和笑意,如绽放在杂草间的白色花朵,清丽淡雅,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她虽然谦逊低调,但却仍旧如一颗闪耀夺目的宝石,哪怕身处偏远,但只要看一眼就能发现她的好,就能被她吸引住。 察觉到有道灼灼视线落在身上,白苏抬眼看向人群之外,恰好撞上那道温和缱绻的目光,恍惚间又像看见了师兄。 她怔了两秒,随即朝檀越笑了笑,“怎么出来了?” “听到动静。”檀越驱着轮椅移到门口处,偏头打量了眼被救回来的小孩,“没事了?” “没事了,多谢白医生出手,不然我家孩子就完了。”小孩奶奶搂着还不大舒服的孙子,轻轻拍着孙子的后背,“白医生,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白苏再帮小孩把了把脉,脉象已经完全平稳,心脏也没有任何问题了,“可以回家了,不过回去后再喝几次这个汤药,免得留下后遗症。” 她让何信将煮出来的防风远志都拿给小孩奶奶,“巩固一下。” “谢谢白医生。”小孩奶奶付了钱,就打算孙子先回家。 程冬冬看她抱着孩子就要走,连忙叫住老俩口:“你的羊肉汤和补药还没拿。” “不要了不要了。”小孩奶奶加快脚步飞快走远,她可不敢要了,她还没活够呢。 白苏望着老俩口逃似的背影,无奈笑了笑,“咱们留着炮制一下就可以用了。” “师父,那这个羊肉汤呢?”有点感冒的程冬冬揉了揉鼻子,“忽然有点想喝一碗,喝一碗我感冒铁定立马就好了。” 白苏随便他:“你喝吧,等下自己煮解毒汤。” 那他还是不喝了。 程冬冬端着羊肉汤打算去倒掉,可是闻着觉得挺香的,“……师父,这大娘煮的羊肉汤味道还不错,我闻着真的想喝羊肉汤。” 白苏闻着也觉得挺香的:“……菜市场已经没有了。” “家里好像有一只专门送过来的羊。”檀越让宁远回去取过来,让白苏做着吃。 宁远很快取了过来,之前阿姨用来熬了汤,只剩下半只了,“白医生,够吗?” “实在太多了。”白苏看着这半只羊肉,大概有十来斤,“要小半块就好。” 檀越直接说道:“都做了吧,放久了不好。” 白苏迟疑了两秒,然后点头应下,并对檀越说道:“今晚你们一起来吃这个羊肉汤吧。” 檀越颔首,“好。” 宁远低头看了眼老板,暗搓搓地腹诽一声:老板你不是不爱吃羊肉吗? “那先进屋。”白苏弯腰将小孩奶奶落下的附子当归三七等药材捡起来拿回屋,“何信,这附子年份还可以,切出来炮一下,等下丢几片在羊肉汤里。” 推着老板进来的宁远愣了愣,低声对檀越说道:“檀先生,现在跑还来得及。” “……”檀越没理会他,径直进了院里。 “跑啥跑啊?炮过少量没事的。”程冬冬仰着圆嘟嘟的笑脸凑到宁远身边,暗示了两句:“附子炖羊肉,壮腰健肾,补阳驱寒。” 虽然诱惑很大,但宁远还是担心中毒:“真没事?” 程冬冬疑惑打量他两眼,“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是老板吗?就是因为你胆小了,你看你老板就胆大不怕。” 宁远噎住:“……” 老板胆大是有原因的。 “别怕。”程冬冬嘿嘿笑着:“不会有事的,实在担心我们可以把解毒汤备着。” 宁远叹了口气,老板身体弱,万一中毒怎么办?是得备一份,“……麻烦了。” 程冬冬瞪大眼,“你还真要啊。” 白苏瞅了眼坠在后面的两人,笑了笑后将羊放到厨房里泡一泡血水,然后剁成一块块的直接放入高压锅里熬,是七八个月的童子羊,不需要煮太多时间,但骨头多煮一会儿能更鲜香一些。 在熬羊汤的功夫,白苏便坐到晒满药材的簸箕旁开始整理药材,闻一闻味道,看看保留的药味还够不够,品相、年份足够的分出来,年份少一些的单独放一堆,以后用时记得多取一点凑药效。 檀越停在旁边,帮她一起整理,“这是什么药材?” 白苏告诉他,“这是酸浆菜,治肝气不舒、肝炎的。” 檀越指了指旁边的干燥过的根茎,“这是……” “这是续断,续折接骨接经络的,你平时的药里都有这个。”白苏指了指旁边的仙鹤草、川穹等药材,“这些都是。” “听着很熟悉。”檀越将续断炙过的续断拿起闻了闻,还有潮,“还要再晒两天。” 白苏拿起一片续断看了看,表面看着干了,但的确还需要再晒两天,她诧异地看向檀越:“你怎么看出来的?” 檀越也不知道,只觉得一切都很熟悉,“感觉,没干。” “你感觉还挺对的。”白苏没多想,随意指了指旁边的仙鹤草,“你说那个干了吗?” 檀越看了一眼,“干了。” 白苏诧异地望着他,“你是蒙的还是看出来了?” 檀越回以一笑:“感觉。” “感觉?”白苏在心底重复了两遍,又有些好奇打量着起檀越,因为继承了师兄的容貌,所以也遗传了师兄的天赋吗? 檀越又从她脸上看到了仲秋那日的神情,眉心微蹙,声音有些沉,“在看谁?” “看你啊。”白苏讪讪收回视线,为自己描补两句,“觉得你学医应该很有天赋,要不要学一学认药?” 白苏说完后又否决了自己的话,“诶,我就随口说说,你别当真,你怎么可能来学中医呢?” 周围光线渐暗,但檀越还是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声音很轻:“你可以说说,我挺喜欢中医的。” “真喜欢?”白苏偏头打量着他,辨别着他这话的真伪。 “真的。”不知是不是受白苏影响,檀越看这些草药很亲切,很喜欢翻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