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梨凌空而起,高高束起的马尾在夜风中飘扬,她左手向后虚空一抓,空气中便开始自她为中心涌出白色的雪花。那些雪花在她身边环绕,又随着她的手掌,猛地冲向巨蛇的头颅。 “咯吱咯吱”的冰冻声响起,冰面覆上巨蛇的身体,白梨用苗刀攻上,一刀切断巨蛇的头颅。 巨大的轰隆声下,蛇头以吐着蛇信的姿势掉落在地。 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教官吩咐“打扫战场”,看四周还有没有未撤离的幸存人类。回头看见康乐还呆呆地盯着白梨的方向瞧,笑着锤了他一下:“傻小子,吓傻了?” 康乐:“她为什么不下来?” 教官猛地回头,发现白梨依旧高高悬浮在空中,目光,还紧紧盯着远处的女神像。 环绕在上面的雷云并没有散去,隐隐的电光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神像的身体上游动。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吸引了目光,他们站在原地,抬头看去,只见一只接一只的巨型蛇头从雷云中抬起。 刚刚被斩杀头颅的半截,也慢慢支撑起脖子,上面的血肉蠕动着,分裂。从中长出了新的蛇头。 它不但没死,还分裂成了两个。 伴随着极其震撼性的音效,一只比之前那只异化藤蔓还要庞大数倍的巨蛇,在雷云中,支撑起了足足九个头颅。 “卡——” 剧组的摄影棚下,白光吸引来了很多蚊虫飞舞。明余渡指挥人把吊在空中的白梨放下:“先休息一下,我检查一下镜头。康乐你过来我说一下戏。” 康乐穿着戏服就滚过来了。 两人凑一起说戏,狄埃斯和时钰没有这里的戏份,又想陪在他身边,大半夜的,两个人都困得不行。金发圣子坐在椅子上,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怀里还抱着他的水杯,勉强直愣愣坐着。时钰支着眼睛在旁边听,但明显拼不过睡意,眼皮耷拉了下来,脑袋一歪,磕到了明余渡身上。 细微的重量让他回了下头,又给康乐说完最后一个地方,才伸手用手掌去托时钰软软的脸:“困就回去睡,我又不是拍完戏就跑了。” 时钰迷蒙的睁了下眼,复又闭上了。 明余渡叹气,干脆坐到摄像机前,将时钰的脑袋轻柔地放在自己肩头。 主摄影过来沟通镜头的事,便看见了两人亲密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睡颜甜美的时钰还迷糊地在他肩窝蹭了蹭。明明不是很舒服的睡觉姿势,她浑身的姿态却极其放松,手臂也很熟稔地抱住了明余渡的胳膊。 主摄影心道:“这小妮子,终于有点长进了,啧啧,不容易啊。”面上则恍若未觉,压低了声音和明余渡说事。 可惜,这样美好温馨的画面,被一记通话铃声打破了。 时钰迷茫地“嗯”了一声,从睡梦中清醒,又被明余渡单手按在肩头:“没事,是弗拉德,你睡。” 时钰:都听见这死蝙蝠的名字了,怎么还睡得着? 但她没有抗拒明余渡温柔的力道,脑袋一栽,继续窝在他身上。 “Honey,”弗拉德打得是视频通话,他那边已经是清晨,背后的阳光看起来很美好,还有清脆的鸟鸣声。他在看见明余渡的同时,当然也看见了在他肩头的时钰,眼神扫过她顿时微带嫌弃:“什么时候能回家?” 毕竟熬了很久的夜,明余渡脸上也带着倦意:“最后一个地方了,这几天镜头拍完就能回家。” “回来好好休息一下吧。”弗拉德将镜头后置,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一栋别墅:“刚好房子也准备好了,回来那天我来接你。” 明余渡稍微起了点兴趣:“新家?” 自从《成仙》火了后,他们几个主演时不时就能遇见狗仔偷拍。明余渡给白梨他们安排了隐私性好的房子,但他自己却一直没换,因为不想频繁搬家,打算买合适地段的别墅。 高端别墅的面积大,隐私性好,他们几个人住一起更合适。但一般在繁华地段的都是大平层,别墅很多位置靠近郊区,因此一直耽搁。 没想到拍个戏的功夫,合适的房子已经被弗拉德买下了。 电话那头的吸血鬼也有点炫耀的意思,用镜头展示别墅的样貌:“这里的位置算闹中取静,房子大,绿化做得好,同时附带游泳池。” 时钰:“游泳池?”她猛地支起了身体。 弗拉德瞥了屏幕上的她一眼:“为了方便你,我买的这套户型,泳池是在楼顶天台的位置,四周做了防窥玻璃。” 时钰狐疑:“你会这么好?” 弗拉德呵呵了一声:“你能省点心的话我还能更好。” 两人开始拌嘴,坐在明余渡稍后一点的狄埃斯也醒了,金发圣子有些睡意朦胧的样子,脑袋往他的头上一偏。 明余渡用头轻轻顶了顶他:“吵到你了?” “Honey,”弗拉德通过视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异常扎眼。比起那条蠢鱼,果然还是这个教廷圣子更惹他厌恶一些:“忘了说,江云科技的高层开始内讧了。” 正事拉回了明余渡的注意力:“内讧?” 同一时间,江云科技。 此时还不到华夏时间8点,江云科技已经人来人往。董事会的人这几天接连不断的开会,让下面的人隐隐感觉高层有什么事要发生,但具体什么事,底下的员工又还处于不知内情的状态。 董事长江以胜背后跟着秘书,两人西装革履走到专用电梯前时,迎面见到穿着西装的江澈,两边的人都是一愣。 江澈背后跟着一个股东,在家的老管家也换了英伦式制服跟在他身后。瞥见小少爷手掌都不自觉握紧了,头发花白的老人上前捏了捏他的手腕:“少爷,上去吧。” 两边的人各自面对一部电梯,彼此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却仿佛一道无法横跨的银河。 江以胜看着电梯里自己那张平静的脸,直到听见“叮”的一声,他慢慢转头,看向了江澈:“小澈,你长大了。”没有电梯上的金属镜面,江以胜并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脸上露出了多么复杂的表情。 然而江澈只是目视前方,没有和他对视:“我总要长大的。” 江以胜没有再说什么,短暂的静默后,回头进了电梯。 人走后,江澈像是突然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道,直直往地上倒。跟在他身后的股东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老管家脸含歉意:“抱歉,少爷可能有点低血糖,您先上去吧,我带少爷去坐一会儿。” “行。”那人疑惑的看了江澈一眼,倒也没有深究,自己先乘电梯走了。 老管家将人扶到不远处的休息室,门一关,江澈就抑制不住地想咬自己手腕。被橘皮一样的大手覆盖住手腕后,他眼神空茫的抬头:“他会恨我的,他已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