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瓷片,与记忆里的茶盏落地一模一样。恍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去岁那个时候,悠悠的山中岁月从茶盏碎片开始,一一散开,一幕幕一帧帧的涌现…… 从刚开始被婆家派的人追杀,走投无路之下遇到了他,后来跟着他上了黑山,成了他的小媳妇儿,一起在黑山生活了好些时日,最后到头来才知道,是妾,他只是把自己当个妾。 头炸裂般的痛了起来。 “……乖乖?” 薛鹤初见到了熟悉的小模样,试探的唤了一声。见她一直抱着头,小脸灿白,他上前, “怎么了?头痛?” 伸手贴了贴她的头,带着几缕青丝散下,贴在脸颊耳边。 他正要让外面的薛岩将太夫叫来再给看看,这时袖子便被软软的抓住了。 “我……我没事。”语气软软软糯糯,但很坚决,不让他叫太夫来。 青梧虽然小手紧紧拽着某人的袖子,但她一直偏着头,红着眼眶不看他。 就像赌气一般。 但青梧不是赌气,是生气。当初跟着她上山,明明说好了的,给他当小媳妇儿,他没有拒绝自己,那就是默认了,可是当了那么久的小媳妇儿,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他的妾。 青梧不知道他是一开始就把自己当妾,还是说本来不是但因为某些原因后来就把自己当妾了,反正哪一样她到头来都是妾。 没差。 薛鹤初见她这会儿脸色好了很多,白里透红,不像刚刚那般毫无血色了,想来是真的没事,也就没有再坚持。 “记起来了?”虽然是在问她,但薛鹤初自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这娇娇的模样,自然是记起来了。 记起来就好,倒是省了他将之前的事讲给她听。 手心翻转捉住她的小手,稍微用了点力就将女人带近了些。 不过待他伸手想将她整个儿拥入怀里的时候,却被躲过了。 看着她退后一步闪躲的样子,薛鹤初冷了脸。 既然记起来了,那为何会这样? 青梧不看他,但也能感受到他清凌凌的目光,还有周围骤然下降的冰冷温度。 她紧紧咬着下唇,就这样无声的僵持了好久。 久到青梧脚都有些麻了。 “说吧,当初为什么要跑?”似是妥协了一般,薛鹤初先开口。 “……” “你父亲逼你下山的?”若是苏知县上山来看见自己的闺女,然后将她带回家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之前还好好的,却突然说都不说一声的就跑了。 “……” 青梧不想跟他说话,但想想,这件事还是说清楚的好,以后才能桥归桥,路归路。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半天才开口,声音极小,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我,我不想作妾……我们苏家的女儿,是断不会给人作妾的。” 妾通买卖,从来都是低人一等,她才不会去自甘堕落的当妾。 似乎是没想到青梧会说出这样的缘由,薛鹤初有一瞬间的懵。 他从来不知道她会这么排斥作妾,应该说,他从来不知道这女人不是来给他作妾的,在他心里,她突然来到自己身边,无媒无聘缠着要给他当小媳妇儿,不是作妾的是作什么? 通房?或者外室? 显然不是。 薛鹤初十几岁便开始南北各地的忙,世家大族公子,自然有底下人想讨好他,送奇珍,送异宝、送女人的并不少见。或者有女人自己贴上来也不是没有。 所以当苏青梧赖着他要当小媳妇儿,他自然以为是后者。 甚至为了确认,还特地问过她,是不是想好了。 他之前没有女人,如今有这么个他觉得就够了,所以想着带她回帝都,进府。 没成想女人却因为这件事,跑了。 “就这?你离开我?” “这还不够啊?”青梧红着一双杏眼,湿漉漉的抬眸看他。 大半年不见,棱角分明,眉目冷峻,要说唯一变了的,便是眼神更加深邃些。 深不见底,青梧望进去差点出不来。 她躲开他的视线。 “我不作妾!” “不作妾就不作妾,你跑什么?” “……”青梧不答,小嘴紧抿,一副不想再说的样子。 “说话!” 薛鹤初的语气重了些,因为他现在有些生气。想想自己找了她多久?担惊受怕,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找到了,却被她一句不作妾打发了? 见她依旧不说话,薛鹤初也没打算再问,直接逼近,弯腰,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绕过屏风来到床榻上。 天旋地转般,青梧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被人蛮横的压在了床榻上,床榻上的锦被柔软,倒是没有被摔到,但是她想起来却是不能了,直接被圈在了床榻与他的胸膛之间,箍得严严实实的。 还没反应过来,润润的小嘴便被他噙住了,吻铺天盖地的袭来,汹涌急切。 “呜唔……” 任青梧怎么挣扎与拒绝,还是被他牢牢的掌控,得了逞。 时隔半年,薛鹤初再次这般肆意的品尝红润小嘴的滋味,昨晚不算,昨晚的他很是克制,哪有现在这样随心所欲。 衣领子在挣扎中被扯开,一把撕碎了里面的湘妃色小衣,薛鹤初眼尾发红,藏着火。 俯身。 “你混蛋!你放开我你怎么这样对我呜呜呜呜你走!” 并不是害怕,她与这人都那般熟悉了,自然是不怕的。就是委屈,被他这么随意对待的委屈,还有些别的情绪。 这几个月来的情绪,青梧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一股脑袭来,萦绕在心里挥之不去,压抑得她眼泪扑簌簌的掉,呜呜的嚎啕大哭。 “我不要呜呜呜呜你放开我你就会欺负我——” 越哭越凶,趴她身上的薛鹤初听着哭声,慢慢停了下来。他意犹未尽的将他刚刚扯掉的衣襟慢慢拢上。 扯坏了的遮不住,没扯坏的也皱巴巴的,松松垮垮。 乌发凌乱,杏眼雾蒙,红艳艳的小嘴儿,一看就是刚刚被亲狠了的。 “好了乖乖,别哭。” 他伸手轻搽掉女人的眼泪,又忍不住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嘴唇角。 青梧偏过头不给他亲。 “哭什么?你哪里没被我亲过没被我看过?”薛鹤初看着某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呜呜呜……” “不准再哭了……我就是想亲你了,不仅想亲,还想干点别的。”说着忍不住又埋入白皙的颈侧。 “你混蛋!”青梧挣扎,胸膛小山似的,推也推不动,她羞恼得很,小脸因为恼意涨得绯红,“你蛮不讲理!” “我不讲理?”薛鹤初听到这里差点气笑了,“苏青梧你好意思说我不讲理?是我不讲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