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叠成豆腐块的绷带条,顾诗就知道他的装备肯定是秦景同放在那里的。 秦景同不在房间里,应该是出去给他们买饭了。 顾诗找了一会没找到褚泽笙,他爬到床边往地上看看。他的状元郎浑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内裤。像是遭了贼,被人偷家了。 他双手被客房自带的塑料手铐绑住,白皙的脚踝被绑在一起。眼睛上蒙着一条红布,耳朵被塞上耳塞,就连嘴上都塞着一团布。 顾诗都懵了,他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褚泽笙。 昨晚在这里照顾他们的人真的是秦景同么? 会不会是哪个变态,趁秦将军不在就闯进来,对状元郎做了不三不四的勾当。 在顾诗观察褚泽笙的时候,地上的褚泽笙也悠悠转醒。 他晃晃钝痛的脑袋,发现自己的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捂住,有点睁不开。 他口中也有个东西,塞住他的嘴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褚泽笙试探地动动手脚,紧接着他心底一凉。 他懂得比较多,毕竟他之前为了给顾诗私人订制超跑,特意去海棠驾校上了一天学。 他掌握了足够多的理论知识,他很快就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 褚泽笙快速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他们三个被新经纪人刘哥叫去喝酒。他和顾诗给秦景同作掩护,最后他们两个都被刘哥灌醉了。顾诗出面维护他跟秦景同,跟刘哥表明志向后,拉住他往外走。 之后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不清,褚泽笙只记得他们到了外面,刘哥强行把顾诗拖走,推到路边的一辆车里。 褚泽笙呼吸都停顿一瞬,看刘哥的动作就知道他昨晚摆的是鸿门宴。嘴上说着和他们交流感情,实际是想把他们三个都灌醉,然后把失去意识的顾诗带去陪.睡。 现在他被绑在这里,内裤完好身上没有一丝不适。也不知道那些人既然不动他,为什么还要绑着他。 褚泽笙脑袋很疼,心情也很乱。 连他这个目标之外的人都被这些东西绑住,那被预定好的顾诗到底会遭遇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他是真的把顾诗当成知己好友,他怕顾诗一早想来发现昨晚经历过的事情,会一时冲动做傻事。也怕顾诗遇到的人太变态,根本没能熬过漫长的夜晚。 褚泽笙自小就比大多数孩子都要聪明,他学习成绩是最好的,文化类比赛也都是第一。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天才,把他当做高不可攀的明月。 褚泽笙学生时期写了很多诗,却不知道该跟谁分享。无论他念给哪个同学听,他们都会觉得他是在炫耀。他写的歌词同龄人都不愿意看,他的画也没人欣赏。 他一直很孤单,直到他遇到顾诗和秦景同。 顾诗最喜欢听他念诗,把他做的诗词当成宝贝供着。 秦景同性子耿直,平日里也不喜欢多说什么。但秦景同会把他做过的诗,写过的歌词全都整理好订装成册,放在公寓里老旧的书架上。 有很多长辈欣赏褚泽笙,又很多小辈仰慕褚泽笙。可直到遇到顾诗和秦景同,褚泽笙才真正交到朋友。 褚泽笙吓得手脚冰凉,昨晚秦景同是清醒的,如果顾诗出事了,那秦景同多半也遭遇不测。 他挣扎着勉强拽出嘴里的东西,一边撕扯眼睛上的布条,一边颤抖着叫道:“顾诗!你还好么!秦景同!顾诗!” 顾诗趴在床边歪头看他,见褚泽笙挣扎得太过用力,手腕都磨出红印。顾诗伸出手,解开褚泽笙眼睛上的红布。 褚泽笙双眼泛红,眼中满是担忧和愤怒。他似乎是气极了,身子一直在抖。 在看到顾诗的瞬间,褚泽笙眼泪直接落下来。 他捧住顾诗的脸颊反复看了几遍,确定人好好的,才长长地松口气。 手铐的钥匙就放在床头柜上,顾诗帮褚泽笙把手铐解开。 弄开脚上的绳子和耳朵里的软塞后,褚泽笙直接上了床,想把顾诗捞出来好好检查一下。 顾诗裹紧被子,擦擦褚泽笙脸上的眼泪,安抚道:“我没事,你不用紧张。” 褚泽笙隔着被子抱住顾诗,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把头埋在顾诗的肩膀上,闷声道:“没事就好,我记得昨晚新经纪人一直想把你带走,他之前是不是私下找你出去过但你都拒绝了?” 顾诗点点头,褚泽笙深呼吸几次,“他单独约你约不动,就想着叫我们三个一起出来。人数一多,你就会放松警惕。他好把你灌醉,送到别人床上。” 顾诗嗯了一声,“李姐临走前跟我说过,个人粉丝没有五百万以前,去哪都跟你们一起。” “她说的对,李姐是好人,你听她的。” 褚泽笙抱完顾诗,才想起来他们两个性别有一半不同。 在顾诗疑惑地目光中,褚泽笙对顾诗歉意地笑了笑,“我太激动了,你不要介意。” 顾诗眨眨眼睛,他有什么好介意的,难道是冒犯龙威? 褚泽笙背过身,给顾诗换衣服的时间。 他四处看了看,想要找手机给秦景同打电话。 在看到摆放在茶几上的东西后,褚泽笙微微一愣。 他眼镜掉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有点近视,离远了只能看到茶几上放着两个半球形的东西。 很突出,也很怪异。那形状非常眼熟,他好像在哪见过,又联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褚泽笙轻咦一声,他走下床,过去凑近看看。 那是两个偏肤色系的半球形物体,看上去像是高仿硅胶制品,此时被人整整齐齐的码在茶几上。硅胶制品旁边,还放着一个被叠成豆腐块的绷带。 顾诗正裹着被子,满床找他的小黄龙内裤。 顾诗一直没让褚泽笙看到他的身.子,他还惦记着支线任务。褚泽笙还没发现他的女儿身,他还有机会做支线任务。 等他穿好内裤,披上衬衫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那声音他很熟悉,就是他拽下硅胶假胸时会发出的声响。 顾诗猛地回头,褚泽笙站在茶几边,拿着硅胶假胸往腹部上贴。他在用自己腹部做试验,把硅胶贴上又拽下来。 来来回回几次后,褚泽笙转过头幽幽地看向顾诗。 两人四目相对,褚泽笙声音飘忽地道:“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扮男装?” 顾诗眨眨眼睛,见秦景同还没有回来,他立刻开口道:“您怎么可以断定是我,万一那是秦景同的东西呢!” 褚泽笙拿起硅胶垫比划了一下,“秦景同的胸肌有多健硕,你应该比我清楚。你觉得他要是戴上这个东西,旁边那条绷带能缠得住?” 顾诗默默地垂下头,褚泽笙说得有道理。 褚泽笙话音未落,客房门被人打开。 顾诗紧张地看向褚泽笙,褚泽笙神色一凌,立刻将硅胶垫塞到沙发靠垫后面藏好。 在两人警惕地注视下,秦景同拎着三份盒饭从外面进来。 他手背上带着血,脸上带着杀气。也不知道是买饭的路上顺便揍了一个人,还是出去揍人时路过饭馆,随手买了个饭。 秦景同一进屋就发现气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