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白爹娘半夜就扫过一次房了。 不过这种工作轮不到白淑华来做,都是五年级学生帮着老师完成,她们这些年纪小的大部分负责运输。 运输工具就是各种化肥袋子或者厚实麻袋。 这些自然是学生们跑回家拿的,学校可不趁(没有)。 白淑华有点尴尬,主要是她人小力气弱,和谁组队一起拉雪,对方都吃亏。 而且因为力量不均匀,双方都很费劲儿。 最后她直接一个人干了,就那么拖着。 这才找到了最适合的方式。 没想到,还引得不少人学她。 白淑华干干停停,偷么站在墙角歇歇喘口气,对于磨洋工她天然精通。 绝对不是她懒,是遗传、随根。 关键吧,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不偷懒都对不起自己。 上午扫完雪就放假了,不过就小半天,下午还是要上学的。 冬天因为会因为天气随时放假,所以这学期的课程会讲的非常快,听五年级的学生说,寒假提前放也是常有的。 白淑华自然是喜欢放假的,赶紧往家跑了,没去找宋小冰,也不用找,她因为身体状况是不参加劳动的,早回家了。 “大闺女,赶紧上炕,进被窝。”白爹将大棉被掀开,让白淑华脱鞋伸进来。“咋这么早就放学了?” 所以白天的被窝不是用来睡的,是用来捂脚的。 白淑华动作麻利上了炕,没了靠墙的黄金位置,她就选了靠窗的,觉得硌腰,又拽了个枕头,随口问道,“扫完雪就放假了。爹、娘,你们没出去啊?” 白母懒洋洋的反问,“这么冷,去哪啊?” 白淑华就道,“不是有不少婶子、大娘凑在一起唠嗑么。” 白母道,“没意思,在自己家多得劲,想躺就躺。” 白爹附和,“可不是咋滴,大雪天就在家猫着得了。” 又扭头问白母,“媳妇,今个中午吃啥啊?” 白母哼唧唧,一看那样就是懒比你又犯了,不咋想动弹,“锅里有地瓜。” 白爹夸张的揉肚子,“还吃地瓜啊,都烧心了。” 白淑华真想提醒下白爹,烧心得揉胃吧,跟肚子没啥关系。 白爹就道,“要不媳妇做那个酸溜溜的白菜片,还挺好吃的,再过阵子白菜就该蔫吧了。大闺女你教教你娘。” 白淑华说道,“我娘早就会了,上次就做的很好吃。” 白母就冲着白爹说道,“木耳没泡呢,你想吃就去把木耳泡了。” 白爹嘴里抱怨,“你就是不给我找点活儿不舒服。” 白母就在被窝里踢他,俩都有俩娃的大人居然在被窝里玩起了脚丫子打架。 白淑华真的没眼看! 别以为她不懂,这也是另类的打情骂俏啊! 在她这个“祖国花骨朵”面前明目张胆的表演,合适么! 白淑华去找了几张报纸,不但自己看,还让白爹看。 “我都看过了。”白爹很是不清不愿的接过。 “温故而知新,懂不?”白淑华又说道,“要不再买点?” 其实她也看的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看报纸还是很有用的。 她现在语录张口就来,写作文也不会出现思想问题。 政治课更是学的轻松。 白母倒没直接拒绝,“家里这些报纸可以糊墙。” 那意思就是答应再买新的,新的旧报纸。 白淑华冲她爹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心领神会,“明个我也没事,要不去趟镇上,媳妇你还买啥。” 白淑华敲边鼓,“咱这墙是得糊两层,你看我爹总靠那地儿,又往下掉土渣渣了。” 白母看了看,皱起眉头,怒瞪白爹,“你身上长刺啊。” 白爹利索下地,“我去泡木耳。” 白淑华拿着报纸的手直抖,她宝爹太逗了。 白母也是又气又笑,拿白爹没招儿。 午饭后,白母就将浆糊熬好了,全家一起糊墙。 因为一家人都住在东屋,所以都认可先可东屋来。 “大闺女,多刷浆糊,要不然粘不住。”白爹继续说道,“第二层就好了,不用刷太多了。” 白淑华很是听话,又给加了一遍浆糊,递给白爹。 “姐,我比你快!你看我们糊多少了。”白小弟得意的不得了。 她们是分了两队比赛糊墙的,白淑华和白爹一组,白小弟和白母一队,至于为啥这么分,他们玩的“手心手背”。 白淑华不甘示弱,“我们稍微慢点,但质量高啊。” 白母却道,“质量不质量的我不知道,反正你刷那么厚(浆糊),你那半盆浆糊怕是不够用。” 白淑华立马看向白爹,那意思…这是你的锅! 白爹咳嗽了声,然后专心致志的贴起了旧报纸。 “姐,我们第一遍贴完了。”白小弟很是得瑟。 白淑华意味深长的告诉他,“先胖不是胖,后胖才能压倒炕。” 第一层贴完,不能立马贴第二层,要干干。 可她们贴的这面墙是火墙,干的快。 所以最后的胜利毫不意外属于白淑华白爹组。 白小弟气的家都不待了,跑医务室去他找师傅了。 嗐,小家伙社会经验还是太少了。 希望他能吃一堑长一智吧。 这次雪下的比较大,雪窝子更是能将小孩没顶,加上天气寒冷,没有再化的可能了。 之后更是隔三差五的飘雪花,生产队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 白爹却是要出门了。 “孩他爹,我将钱缝裤衩里了,你一个人加点小心。”白母说道。 白爹呲牙,“不至于的,我去县城,又不是去市里,从镇上坐马车,能有几个人啊,钱丢不了。” 白母却不认可,“还是缝裤衩里安心,他总不能伸进你裤子里掏吧。” 白淑华实在没忍住,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了。 喷到白小弟裤脚上了,“姐!你干嘛啊!” 白淑华立马摆手,“不是故意的。赶紧脱下来,你上炕进被窝,裤子放炕头烤,一会就干了。” 白母瞪了姐弟俩一眼,就没管他们了,一门心思缝钱。 白爹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放钱的时候卷成卷,要不扎肉。” 白母嘟囔,“卷成卷就可明显了,会鼓出一块。” 白爹就道,“没事,我棉裤好厚,能看出啥。” 到底说服了白母。 缝完了钱,白母开始念叨带啥吃的,从自家带省钱,而且现在天冷,做好了不怕坏,就是吃的时候麻烦,得找地儿去热,要不然冻梆梆的,咬都咬不动。 “孩他爹,我剁点肉,加白菜给你做菜饼子吧。”白母询问道。 白小弟光着两条小腿,眼睛晶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