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绝师兄弟关系了。 这毒竟要这样解,难怪路修士这么迟疑不决。 叶尤州定了注意,面瘫着脸道:“我已向药宗弟子寻求医治,丹药大抵七日便能制出。既是如此棘手,还是不麻烦路修士。” 说完,叶尤州也不看路别昔,直接背过身离去,他这趟过来着实有些尴尬。 路修士刚刚游移不定这么久,恐怕是觉着不替他解毒有愧家风,可若是替他解这情花毒,又担忧清白不保。 叶尤州识趣地走开了,但他还没走几步,身后突然砸来个东西。他条件反射地接住,手中的东西一指长,通体黄金,长条豌豆状。 他侧头看向抛来这物之人,少女贝齿轻咬着唇瓣,清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狡黠,见他看过来,少女冲他扬眉笑了笑,美得不可方物。 可惜对方传音的内容却令叶尤州舌桥不下,一度怀疑传音来源是不是他搞错了。 【叶尤州,这是我费了大功夫抢来的听话铃,只要挥三下这铃,对方的身体就会任你驱使摆布哦~到时候还怕找不到人解毒吗?】 路渡雪边传音眼神边往身侧的雪衣修士瞄去,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 叶尤州:…… 路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搭错线了。 如果叶尤州还没面瘫的话,他觉得自己的脸上这时候一定姹紫嫣红,特别喜人。 他有些难言的传音道:【路姑娘,叶某恐怕用不上这东西,何况强人所难非君子之道。】 【用不用得上是你的事,我既然给了,你也别想我收回来。】 路渡雪摆明了硬要他收下这东西。 叶尤州默,片刻后他有些僵硬地将这听话铃丢进储物囊,心道,这东西就进他的储物囊里吃灰去吧。 香案前,蓬莱弟子们还在诵念灵经,案上摆着的几盘灵果旁,还放着个瓷盘,里面装着弟子们搜寻到的遗物。 瓷盘很大,里面的东西杂七杂八,有断了半截的木梳、褪了色的绯色发绳,碎得只剩下一小块的玉佩。 招魂时放些已故之人的生前之物,以指引亡魂归来的方向,都是招魂常见的手段。 叶尤州经过时瞥了眼,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可看到瓷盘中放着的一支发钗时,他立时从如虹剑上下来。 他将发钗拿起,细细查看。这发钗不知落在这里有多久了,银簪的部分已有些发黑,但上面的绿兰花却仍如绿宝石般泛着柔和的光,凑近了似乎还能闻到兰花浅淡的香味。 这是宋师姐的发钗。 可宋师姐的发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叶尤州向就近的一蓬莱弟子问道:“可曾招到一名唤宋清宵的修士?” 那蓬莱弟子看了眼来人,窒了会儿后摇了摇头,“回叶修士,未曾有这人。” 叶尤州心下一松,但宋师姐的发钗为何会在已封禁了十余年的秘境中?他总觉得事情似乎正向他指引着方向。 “这发钗是我一故人之物,我可否带走?” 蓬莱弟子盯着他身后的如虹剑,眸光有些亮又带着些羞赧,他道:“叶修士拿去便是了。” “多谢。” 叶尤州漫无目的地御着剑,不时摩挲着手中的发钗。 若说这发钗是当年清理秘境时掉落的,那说不过去,当年宋师姐并未进秘境中,而大师兄清理完秘境出来后,这秘境就被封锁了,再也无人能进去。 可若是宋师姐在秘境封禁后进去的,却又有些说不过去。 先不说这秘境已被三大宗主施了禁制,就算是宋师姐有办法破了这禁制,可她来这秘境中为了什么呢? 这秘境中有什么东西能让她不顾生命,费劲心机也要进来? 叶尤州想了会儿,实在是不太明白。 他抚了下绿兰花,虽说未看见宋师姐,但看见这发钗后,知道对方可能还在世,叶尤州心情缓和了些。 此次秘境结束后,他便将此物将与药宗宗主,好让他们宽心。 正要丢进储物囊中,手中的发钗却突然传来一阵灵力波动。叶尤州心下一动,朝着发钗指引的波动方向飞去。 * 背后是一处峭壁,前方是一处泥泞沼泽,发钗带他来了一处死路。 这发钗千方百计引他来了这么个地方? 手中的发钗绿光一闪,又如死物般沉寂。 叶尤州觉得发钗逗他玩的可能性很低,他开始细细搜寻这地方的特别之处。 可看了半天,除了这沼泽地味道有些冲外,实在也没什么特别的。 除非跃进这沼泽地里,一探究竟。空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黝黑的沼泽地上飘着几块碎木还有散发着恶臭的不明物。 叶尤州投了块石子进去,石子陷进漩涡中,瞬息便被黑泥烂叶给淹没。 做了会儿心里建设,叶尤州手里捏了个屏障诀,却突然听到了师弟的声音。 “师兄。” 叶尤州放下手,抬头正看见御剑而来的墨发少年。少年翩然落地,白丝带于空中飞舞,随后垂落胸前。 温自怜收起剑,朝他走来,“问了其他弟子,未见到师兄,便寻着金丝线来了。” 莹白的小指上闪着金光,温自怜静了会儿,凤眸微抬,“不知……师兄今日在洞中是何意?” 叶尤州撩袖,露出手臂上那瓣花瓣,面瘫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慌得不行,“师弟,洞穴之中,实非本意,不知何时中了这情花毒,难以控制自己。” 师弟今日走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这不,师弟都误会了。师弟定然是甩手而去后,越想越气,此番来找他讨说法了。 气氛似乎比刚才还要凝固,空气都似冻上一般。 叶尤州心想,师弟现在都这么生气了,那他之后几日不能依仗师弟,该有多难熬。 叶尤州试探道:“师弟,我问了药宗弟子,这情花毒的解药还需些时日。若是师弟不愿被我烦扰,可在这毒发作时,用捆仙绳将我缚住。” 虽说难熬,但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 温自怜侧着脸,雪色的脸上蕴起丝涟漪,“师兄说这毒还要些时日?” 叶尤州赶忙道:“不会太久的……大抵还要个七八日。” 说完这话,叶尤州心虚得不行,还有七八日,师弟恐怕一日也不愿同他多待吧。本以为要被师弟甩一冷脸,可没想到却听师弟说道:“那师兄这几日便与我同行,以防这情花毒突然发作。” 叶尤州十分感动,虽说师弟这话有让他别打扰其他弟子的意味,但以师弟的性子,能说出这话,他知道师弟已经做了让步了。 “不知师兄在这儿是……” 叶尤州便同他说了那钗子的事。沼泽地恶臭难闻,知道师弟喜洁,他并不打算让师弟陪同他下去。 听他说后,师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