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饿得眼冒金星,一看手机吓一跳。 原来已经下午两点半。 肚子不停打鼓,胃部被胃酸磨得灼热。 她下床找吃的,哪知眼前全是星星旋转,脑花横冲直撞似的发晕。 “你别乱动。” 祁言的声音接近,她扶着脑袋坐好。 “你的消耗太大了,需要尽快吃东西。” 她闻言一僵。“我……我不吃人类!” 一只手摸她的头顶,轻笑随之响起:“想什么呢?我们不是他们那种低等的吃人野兽,只吃没有神智的怪物。” 周达说过,病愈后控制不了食欲的,会沦为失去人性和神智的怪物,它们永远也变不回人形。 她深知几乎榨干精神力,需要吃极补的食物补充能量。 “上哪找那种怪物?” 吃怪物是她最后的底线。 “放心,餐馆老板已经送来了,我去煨热就能吃了,你乖乖坐在床上等我。” “好。” 果然老木用的食材非比寻常。 她抱着兔子布偶,背靠枕头坐好,没法集中精神看手机。 十分钟后,香甜的气味涌入卧室,她的肚子响得更厉害。 他端来的食物有一碗米饭、一道东坡肉模样的肉食、一道蒸肉饼,和一大碗血红色的汤。 她两眼发直。 “不如我喂你吧?” “我自己来。” 祁言装作失望地坐在边上,只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 她瞟房门。 他恍然大悟。“你慢慢吃,我出去看会电视。” 待他离开卧室,外面响起电视机的声音,她闭眼捏鼻子。 跟猪牛羊没区别,她相当于吃猪肉而已。做好心里建设,她开始风卷残云。 光盘了,汤一滴不剩。 很饱。 很满足。 她恢复气力,端盘子出去。 身后传来跟随的脚步声,吧嗒吧嗒的,离她不远也不近。待她准备洗碗,看见祁言站在旁边,离自己差不多两米远。 “我来洗吧。”他伸长脖子盯洗手池。 “我洗就好了,饭后运动。” “噢。” 她戴上橡胶手套,疑惑地瞅他。“你不看电视了吗?” “我……”他踌躇不定,欲言又止。 她不理解他古怪的行为,拿起海绵沾洗洁精。余光处的男友终于离开,她凝视被海绵擦干净的盘子。 无论盘子盛过什么,有多脏,只要沾洗洁精一擦便恢复原来的模样。 他呢,是否发生什么事也依然是他? 她想起刚才在他的眼中看到怯懦和彷徨。 洗好餐具,她舒舒服服地洗澡洗头,端洗好的睡衣出来,准备到阳台晾晒。 “我帮你晾?”他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带着小心翼翼地的探询眼神。 许千鹤庆幸内衣裤压在底下。“不用,你坐好。” 他失望地“哦”一声。 她困惑地回望他的背影。 末了,她在祁言的旁边坐下,明显发现他僵直腰身,目光不在电视机上。 “特研处准许我今天休息。”她故意停顿,打量拘谨的祁言。 “你确实需要休息。” “可是我不想休息。” 他不满地皱眉,“你虽然补充了能量,但是精神力不会马上复原,尽管你想回去工作,我也不让你出门。” “噗呲——”她因为他严肃的模样忍俊不禁。“我没说回去工作,而是想说我们今晚去看电影吧。” “看……电影?”他宕机。 “对啊,以前我们没有完整地约会过,难得休假,我想和你去看电影。” 连一起看一部完整的电影也没体验过。 祁言愣愣地眨眼,小心翼翼地询问:“你说真的?去看电影?” 她郑重其事地点头。 随即,他眉开眼笑。“好啊!你想看什么电影?” “我上网看看最近有什么电影。” 她低头用手机上网查询,没发现他的眼神像温柔的秋水。 “看这部。”她递去手机。 “都市喜剧?你确定?” 以前都是他负责挑看的电影,她没空挑,也可能是她对看电影不感兴趣。 她想了想,心虚地“嗯”一声。 “订好票就不能改,不要后悔噢。” 她连忙收回手机,指尖划动屏幕,然后偷偷地抬眼。对上他笑吟吟的双眼,她心虚地垂眸。 “选好没?要提前订票。”他故意催促。 她红着脸,再次递去手机。“看这部。” 屏幕明晃晃地展示二维动画电影的海报,蓝色的机器猫占据C位。 “机器猫剧场版啊……” “就这部!” 祁言为多了解她一分而窃喜。“好,我订票咯?” 她瞅着别处点头。 这是她小时候唯一看过几集的动画片,最后被父亲发现,罚她一周不准看电视。 别的孩子看动画片长大,她抱着书本成长。 现在她长大了,拥有自作主张的权利。 入夜,空气的湿度变重,雨纷纷的天气还没过去。 许千鹤穿上不常穿的裙子,尽管她不想只穿黑白二色,奈何她的衣柜里只有这两个色系的衣服。 少量的米白、米黄、深灰色衣服,是闺蜜强烈要求她添加的。 她当时觉得没必要,现在她深感单调。 两人提前出门,享受普通情侣先吃饭后看电影的滋味。 去小区停车场途中,许千鹤发现祁言没有主动牵手。他不疾不徐地走在她的身边,手始终没有碰过来。 以前,他总会主动牵手。 他有心事。 许千鹤抿唇,鼓起勇气破开防备的硬壳。 她主动把手钻进他的掌心,然后十指紧扣。 他吃惊地侧目,“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我理解你会害怕。” 害怕他。 她的眼神却坚定不移,“我会努力适应。” 炽热的火包裹祁言的心脏,燃烧他的胸臆。 初遇那天,她便是以这种真挚坚定的眼神为死者寻找真凶。 他爱她眼里的光。 春风吹散眉间的忧愁,他的眼中盛满喜悦的笑意。 大手反握素手,紧紧地牵着,不会轻易松开。 “你说过,我好起来就告诉我不分手的原因,现在能说了吗?” 晚风吹起她的发丝。 他嘴边带笑,“你先告诉我,那天你是不是真的想分手?” 车子经过两人的旁边,车灯打在他们身上。 车里的驾驶者看了看路边的两人,瞬间吓坏。 那男人的眼睛……眼花!一定是眼花! 车灯远去,剩下路灯的灯光落在肩头。 “不想。” 她感到他牵得紧了些。 一句实话,涤荡喷薄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