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祁太太忍不住泪水潸然。 祁父和祁堔留在家里没回公司,就算回去,员工们都不敢上班。 社会停摆。 “妈,我上楼收拾几件衣服,过两天要出差。”祁言找借口单独离开。 三个家人却神色大变。 祁父气得面红耳赤,“都什么时候了还出差!你的教授不当人看吗!不准去!” 祁太太哭着呵斥:“把你教授的电话给我,我打去骂死他!” 祁言头疼不已,母亲最不喜欢自己经常往外跑。 “其实我也要和阿言一起出差。” 许千鹤话音刚落,三人震惊不已。 “为什么?现在这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还出去做什么?” “市里的命案还不够多吗?出什么差?不行,我不准你们去!” 祁堔眉头深锁,显然也不理解。 许千鹤朝祁言打眼色,然后半推半就带他们回客厅。趁这时,祁言溜去没人的角落筑巢。 “你们冷静点听我说,这次出差的意义关乎怪物和人类未来的命运,政//府挑选我们去调查一切的来源。” 一语惊人,祁父他们逐渐安静下来。 危机需要处理,但需要他们的家人去处理,他们的第一个念头是不愿意,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去当英雄。 祁太太抽纸巾擦泪水。“换人去行不行?现在飞机、高铁、火车都停运,你们怎么去?而且路上肯定比市里危险,不如你们退出吧?” 许千鹤没敢说因为祁言去过病毒的发源地,所以他必须加入。 “阿姨,外面没有商店敢营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水电,门锁未必能防得住怪物,睡觉能安稳吗?我和阿言每天过得战战兢兢,不知道这场灾难什么时候到头。” “是啊,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 “政//府不打没有胜算的仗,敢让我们长途跋涉调查,保护措施一定到位。我见过,武警的冲锋/枪威力很大,可以射死怪物。” “可是路上很危险……” 祁父紧握妻子的手,打断道:“如果你和阿言想去,就去吧。” “老公?” “爸?” 祁太太和祁堔诧异。 “谁年轻时没有豪赌过,要是我年轻时遇到掌握人类命运的机会,我肯定也参加。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们,凡事不要强出头,要照顾好自己。” 当祁言忐忑地回来,竟然看见女朋友和自己的家人和谐交谈,先前的激动一扫而光。 祁太太不情不愿地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是你回来后被我发现瘦了,我天天关你在家!” 祁言心花怒放。“遵命太后!” 两人赶着去聿宅,留下吃过午饭便离开。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送下,祁言驾车驶出家门。 “你怎么搞定我妈的?”他真想把人搂过来亲个够。 “你先说怎么筑巢的?屋里没什么变化,只是阴凉了些。” 他神秘一笑:“我把家里变成开放式巢穴空间,一旦感应到同类的气味渗进来,随时关闭巢穴空间保护他们。” “还能这样?是不是不需要从属看守?” “嗯,但是消耗的精神力比另一种巢穴大,如果建造多个巢穴空间,消耗的更加大。” 她了然。他希望她多存储精神力回家,保护父母。 “你的巢穴空间是复制家里的环境吗?” “是啊,我厉不厉害?” 她笑着瞧求赞的祁言,想起池荣兴给她看的一段监控录像。“厉害。你能不能复制一条街道?” “你想看?” “算了,现在不想。” 第二次来聿宅,许千鹤感到宅子活了似的,仿佛屋里隐藏一只巨大的眼睛,当活物靠近,巨眼会睁开盯着活物。 她产生一点生理性抵触。 随后,居然是聿延礼开门迎接他们。 “小爱呢?” 聿延礼愁眉苦脸。“她今天病情加重。” 许千鹤马上跑去二楼。 祁言打量四周,漫不经心地赞许:“巢穴不错。” 他温柔莞尔。“多亏你教导。” 二楼主卧,虚弱的甄爱躺在床上激烈咳嗽。许千鹤一进来,赶紧扶她坐起来。 “有异物就得咳出来,否则容易窒息。”她递床边的纸巾给甄爱。 甄爱咳得脸蛋浮现病态的红,瘦了一圈,因为睡不好而出现黑眼圈,从高冷的大美人变成娇弱粘人的病美人。 捂嘴的纸巾沾染猩红,吓得她哭出来。 许千鹤搂她过来安慰:“再忍耐几天,熬过去就会好起来。” 甄爱在这段时间患上U型传染病,是家庭医生确诊,前两天聊电话时还打趣自己会变成小鹤的同类,今天突然病重。 “呜呜呜……我会不会死?新闻说这个病的死亡率超过90%。我不想死!呜呜呜……” 许千鹤轻拍她的后背,缓解她的咳嗽。“求生意志够强烈就不会死,我们三个就是这样硬熬过来。还有,你未来要当我的伴娘,我不准你死。” 甄爱捂着嘴咳血。“嗯……我要当美美的伴娘,还不准那家伙欺负你……小鹤,我之后会不会也……大量出血?那里也出血?” “到了晚期,大概率会。”她后悔告诉小爱这些不堪的事,害她忧心忡忡。 “呜哇……我不要……你不在……只有聿延礼在……好丢脸!” 许千鹤哑然。“高价请护工来?我认识的邻居是医院的护工,介绍给你?” “外面这么危险,人家肯来才怪!你今晚留下陪我……呜呜呜……” “好。” 房间外的两个男人停在门边上,听见一切。聿延礼心如刀割,可是小爱现在一定不想看到自己。 祁言指着楼梯口,示意下楼。 “给你上最后一课,带你去狩猎。” 聿延礼下楼的脚步一顿,“狩猎?” “你不是打算一辈子到黑市买肉吧?你以后要多养一个人,而且她病愈后要大量补充同类的营养,你不学会狩猎不行。” 他咬牙,“好。我们出去没问题吗?” “没事,你的巢穴气息吓跑很多同类。” 傍晚,衣服沾血的两人提着十几个大号垃圾袋回来。聿延礼俊脸苍白,吓得不轻。 祁言则悠哉悠哉地提所有垃圾袋到厨房,思索如何烹饪。 僵硬的聿延礼走到厨房,偷偷地看他一眼然后飞速移开视线,提垃圾袋的双手还在抖。 没想到最恐怖的在身边。 祁言侧头瞧他,扬起下巴。“过来,教你做菜。” 他不安地咽口水,迈开迟疑的步伐。 “病愈后虽然饥饿,但不会适应生啃,所以要做成熟菜。” 他看着祁言麻利娴熟地剁肉,一时间不晓得怎么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