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长长的哨声。 老丁喜出望外,吹哨子回应。 这是每个人提前学会的交流方式,吹一声长,代表是自己人并且安全,是山里人常用的交流方式。 又过十多分钟,另一队人出现在山岭的入口。 身穿迷彩服的特种兵搀扶另一名鹰级队长,后者脸色铁青;祁言脸色苍白,许千鹤累得有些无精打采,两名猎人和两名特种兵脸染血。 艾雪等普通人类惊魂未定,没有受伤。 “怎么了?你们的脸色好难看。” “先走,远离大雅村再说。” 大家马不停蹄地赶路,往军队的驻扎地赶。 老芋头看了眼天色,跟老丁说土话。 “老芋头说天快黑了,今天之内赶不到我们要去的军营。而且云层很厚,今晚可能下雨。” 大家的心蒙上阴霾。 中校回望恹恹的一半人员,决定找个地方扎营过夜。 老芋头和南叔走在前头,两条猎狗嗅地面,辨别气味引路。只要它们不突然吠,证明四周安全。 因为要防洪,两个猎户特意找地势特别高的、比较平坦的作营地。 这回除了扎营,特种兵们亮出工兵铲,在每个帐篷外挖排水沟,动作专业又娴熟。 其他人趁还没下雨,搭起柴堆生火做晚餐。 “村里发生什么事?”中校一边生火一边问面如菜色的鹰级队长。 他一五一十告知,除了村长和巫师的死亡过程。“后来我们拿走晒干的菇菌以后就跑了。因为我们必须回到真正的村子才能逃出去,小祁撤走巢穴空间以后,我们差不多逃到村口,轮到我用巢穴空间困住发疯的村民,所以我耗成这样。” “你们和村民动手了吗?” “肯定啊,没看见挂彩了嘛。” 中校向坐在一起的养眼小情侣,投去探询的眼神。“他们俩能杀死村长和巫师这么厉害?” 队长沉吟片刻。“小许也拥有鹰级的实力,小祁……我想起广城的特研处的传言,他们的老大是凤级,可以自如地隐藏气息。我想,小祁也是凤级,打败同样是凤级的巫师说得过去。” 中校暗自骇然。 一个是跑后勤的法医,一个是研究学者,竟然深藏不露这么久。 “村民多久会追上我们?” 队长便秘脸:“只要我愿意,我随时能释放他们出来。” 中校:“……” 这种技能用来打仗多好。 两条猎狗狩来几只野兔,老陈等人随南叔和老芋头摘来野果。这点儿肉解不了异人的馋,他们服用蛋白剂饱腹。 黑沉沉的夜降临,几朵篝火在黑夜的丛林中绽放。 许千鹤在篝火旁边品尝野兔菇菌汤,有人在身边坐下。她侧目,竟是虎背熊腰的中校。 “小祁的情况怎么样?” “他需要休息。” 中校点点头,不再多问。 空气中的湿气加重,风雨欲来,大家赶紧收拾餐具躲进帐篷。 啪嗒啪嗒的雨珠打在帐篷上,许千鹤蜷缩坐在祁言的旁边看一会书,时而看看被风刮得轻晃的帐篷。 说实话,她挺担心帐篷被风刮翻。 身旁的祁言躺进睡袋睡觉,加快伤痕疗愈的速度。 下雨后的气温更加低,幸好帐篷挡风,内部还算暖和。她搂紧厚厚的毛毯,用手探一探祁言的脖子温度,以防他入睡时着凉。 “……疼……” 她诧异:“阿言?” 他还没睡醒,应该是梦呓。 他皱眉心,侧过脸贴着她的手。“……好疼……” 许千鹤心疼又难过,温柔地来回摸他的额头。“摸一摸,很快就不疼了。” 他似乎听进去,慢慢地松展眉心。 啪嗒啪嗒的雨声持续整晚,很吵但是像催眠的旋律,令大部分人进入梦乡。 黑夜中的森林挂着雨帘,雨水从每个帐篷旁边的排水沟流向低处,地势低的已经积水成洼。 直到凌晨四点多,雨停了,湿润的空气冷冽清新。 帐篷外面尽是泥水,大家等到早上,泥土变干了些才收起帐篷。 许千鹤束起的小啾啾被人拉一下,她回头瞪祁言蔫坏的笑脸。“精力充沛,证明你休息得很好。” 他也束起小啾啾,情侣发型。“睡在你的旁边,睡得特别香。” 抱着睡袋经过的李森摇头叹气:“为什么我没有女朋友啊……” 吃过饼干或吐司当早餐,大家匆匆赶路。 一天后,队伍终于来到残垣断壁的地带,与驻扎的军队汇合。第二批考古、医学和生物研究专家已在军营等候他们。 不但如此,还有当地的特研处人员,连特研处的老大也出动。 猎人和武装人员严阵以待之际,鹰级队长释放出被困的村民。 因为长时间被困在巢穴空间,村民早已恢复人形。他们衣衫染血,旁边躺着部分村民的残骸。 他们饿得自相残杀。 嗖嗖—— 所有人员同时开□□,活捉剩余的村民回去研究。 当地特研处的老大立大功,两眼放光,心花怒放。 而广城特研处的生物研究专家拿到晒干的菇菌,一呼百应,与同行窝在某个军用帐篷里开始做研究。 剩下的人正在休整,准备下墓。 “不行了,我想洗澡洗头。”艾雪的波/波头早就油腻,但头发不够长,不能像许千鹤那样束小啾啾。 女士爱美,说什么也要在下墓前烧水洗澡洗头。 帐篷有限,所有女士提着水桶进去一起洗。 男士比较糙,提着热水到林里,在草丛后面擦擦身,擦擦头发了事。 第二天,寨主领着两户猎户离开。而以陈西风为首的队伍,向雅西族的遗址进发。 许千鹤和老陈跟着去长见识。 地面的遗址被清理过,荒草剩下参差不齐的根部。雕刻弧形花纹的石柱残破不堪,残留长过青苔的污渍。 古墓的入口在遗址的内室下面。 幽暗的地下石阶仿佛通向地狱,两侧的壁灯燃着昏黄的烛光,干燥的空气弥漫物体腐朽的气味。 许千鹤紧张又兴奋,这是除了报考法医助理那次,心脏再次因为期待而兴奋跳动。 石阶很长,身边的他一直牵着自己。 到了地下,第一个和第二个墓室敞开着大门迎接队伍。 第一扇门雕刻许多三角形图案,像是古典水墨画中的山峦。 “去年我们只来得及到前两个墓室。”陈西风闪烁亢奋的目光,“照片中的壁画从这儿来。” 许千鹤举起手电筒照射旁边的壁画。 墓室至少四米高,在记载古老部落的生活场景的壁画面前,在瑰丽的古文明面前,她显得渺小。 离大门最近的第一幅壁画,是一幅风景画——土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