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一个很冒犯他、也很冒犯我自己的问题。 “纪文轩,你想让我上你么?” 第87章 话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 纪文轩轻笑出声:“我更想上你。” “哦。”我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你会疯掉吧, 一个直男,如果被我威逼利诱到了那种地步。” “……我不知道。” 人有时候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一些在动物身上绝不可能被容忍的遭遇, 人往往可以学会忍耐。 如果有人去找十八岁的我,对我说,以后有一天我要每天工作超过12个小时, 每周工作六天,动不动就要挨领导PUA甚至辱骂,我一定会觉得他说得是假话。 彼时, 职场环境还没有那么烂,我经常会在工作日的傍晚发现我爸妈提前回家,对他们而言, 工作只是耗费一段时间和一部分精力的事,不至于累到喘不过气来。 反而等我毕业之后, 仿佛一切都变了。 我收回了有些跑偏的思维, 又听到纪文轩说:“我不想毁了你, 我想让你好好的。” “我说不出谢谢。” “也不需要你的感谢, 只要你变得更好一些, 我的心情就会很愉悦。” “为什么会愉悦?” “因为我爱你。” 纪文轩很自然地诉说爱语,又抬起手,在黑暗中握住了我靠近他的那只手。 “……”我沉默以对。 过了一会儿, 我说:“三个月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你的荷尔蒙还没有消退么?” “没有, ”纪文轩轻笑出声, “每一天, 都比前一天更爱你一些。” “我并不爱你。” “我知道。” 其实对话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但我在黑暗中睁着双眼,又感觉继续这么下去, 不太合适。 我不喜欢暧昧不清的关系,要么就是断得干干净净,要么就是更进一步。 但我不爱纪文轩。 更进一步,好像,也没办法更进一步。 那该走么? 我扪心自问。 我好像能列出100条理由不该走,但这么不上不下的,又的确不舒服。 “在想什么?”纪文轩哑着嗓子问我。 “……你又猜到了我醒着?” “我的手指摸着你手上的脉搏,你的心跳很快。” “你或许该去当侦探。” “我只想当你一个人的专属侦探。” “这笑话很冷,情话也很尴尬。” “是还在想要不要上我么?” “……”虽然有些偏差,但大差不差。 “可以试试,就当是回报我帮了你那么多。” “一码归一码,这是两码事。” “但你的确在苦恼于该如何还我的人情,你知道的,我想要你的心,要不了心,要人也行。” 我不想答应他,但也没拒绝他。 我只是从他的手中抽出了我自己的手,然后说:“睡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纪文轩还在睡。 我掀开被子,然后发现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像是在克制握着我的本能似的。 我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纪文轩其实也没那么烂。 他有那么多种方式可以达成所愿,但因为不想让我太难过,到底还是没有使出来。 他还是念了一些旧情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些旧情,什么时候会无法抵抗他愈发膨胀的掌控欲和占有欲。 我回过神来,然后发现纪文轩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正盯着我看。 我看到他,想起上次他压着我亲,我狂吐不止的事了。 其实我也有点想弄清楚,我会吐到底是因为生理上的反感,还是因为他半强迫了我。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低声问我:“是想亲我么?” 我“嗯”了一声,然后慢慢地压下了上半身。 在我们的双唇距离两三厘米的时候,我停下了动作,有些犹豫不决。 “早上还没刷牙,或许味道不太好。”纪文轩轻笑着说。 我知道,这是一个递给我的台阶。 但我也有些任性似的,不太想踩台阶下来。 我“压”着我的头底下,让双唇相碰,然后闭上双眼,舌尖试探性地向里探了进去。 纪文轩近乎温柔地放我进去了,他的双手先是搂抱住我的腰,又逡巡到了我的脊背。 我不太会接吻,好吧,应该是很不会接吻。 我原本以为纪文轩会很熟稔地引导我。 但他竟然表现得很“笨拙”,有那么几分任由我施展的意思。 我只能一点点去试,靠着记忆里残留的影视作品的动作,靠着自身的本能。 不过,我有记得呼吸。 我亲他亲了一会儿,渐渐找到了一点乐趣。 他也渐渐变得配合和热情起来。 我不知道我们亲了多久,但我结束这个吻的时候,舌尖和嘴唇都有些发麻了。 大概、也许、可能,也没那么令人厌烦。 第88章 亲吻的确是一种会让人着迷的体验。 我的后脑皮会发麻, 也能感受到心脏跳动频率的加快。 纪文轩迟迟没有说话,我的大脑也不受控制地重复地想着发生的一切、我们唇齿相依的每一个细节。 我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轻轻地舔下了自己上唇的里侧,低声问:“要再试试么?” 我没说话,又凑过去和他亲了一轮。 这次我的双手不再规规矩矩, 而是回搂住了他的腰,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出乎我的预料, 他的身体竟然在抖。 不知道是因为兴奋、快乐,还是因为……恐惧。 我默默把最后一个选项划掉了,他不可能感到恐惧的吧。 我们又亲了一会儿, 纪文轩的身体变得不可描述起来了。 他的双手紧紧地缠着我的背,我没有想帮他的想法, 毕竟他松开我就可以自己解决自己的难题了。 但他一直不松手, 也不敢太贴着我。 我一边亲他, 一边心想, 他是想让我心软, 然后起了叛逆心,就是不想帮他。 我又亲了一会儿,才与他分开。 他喘着气, 说:“帮帮我。” “你可以自己帮自己。” “不如你。” 我摇了摇头,说:“那是你的问题。” 纪文轩沉默了一会儿, 说:“我可以帮你么?” 我想说“不需要”。 但莫名其妙地, 我看着他刚刚被我吻过唇, 萌生了一个算不上光明磊落的念头。 目前我和纪文轩之间的局面,主要原因是纪文轩他不放手, 如果纪文轩能放手、愿意只和我做朋友的话,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