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回忆了一下我和齐康之间的对话,意识到齐康从来都没有说自己在做作业,反倒是我,直接主观上下了判断,齐康最多是没有反驳我。 这倒是怪不了他,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对齐康而言,好好学习似乎已经成了他生活中的最优先级,其他的都可以靠后一些。 好好学习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就可以给他一笔钱——远比他好好学习努力工作一辈子赚到的更多。 但齐康能做的,也只有好好学习了,这是他活到现在最大的遗憾,也是他认为自己唯一能抓住的改变自己命运的稻草。 我将那点阴暗的情绪纾解开来,回了管家一句,叫他不用再联系老师减少作业、放慢进度。 不管怎么说,齐康愿意努力学□□比他什么都不做、每日躺平或者挥霍、任由我养着他强一些。 如果他觉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他总会休息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1-27 00:22:39~2023-01-27 22:36: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想洗内裤 5个;一起做废物点心、珊珊扫纱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文主义至上患者 20瓶;狗血读物爱好者 3瓶;051129 2瓶;贺兰堂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章 我以为他觉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总会休息的吧。 但事实上,我低估了他的极限和忍耐力。 根据A18房间用电的使用时间来判断,他的日程时间表大致是这样的。 早上八点多起床,送我离开,九点开始上课,上到十二点,十二点到十二点半吃饭,十二点半到一点开始做一点家务。 诚然,别墅里有许多的工作人员,但他坚持要自己清洗自己的贴身衣物,更换一次床单。 下午一点到四点继续上课,四点以后继续学习,一直学到管家通知我快回家的时候——那时候大概是晚上六点到六点半。 等我回来后,他就开始围着我转了,陪我吃晚饭,和我聊天,同我一起洗澡然后滚床单。 我睡觉的时间大致在十一点到十二点,他会陪我睡一会儿,然后在三点钟准时醒来,三点到六点去学习,六点回来继续睡,然后一起在八点多醒来。 一天满打满算也就睡五个多小时,其他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和陪我上。 于是到了周末,我早上醒来发现他也醒了,干脆就用手压着他的腰身,叫他陪我多睡一会儿。 但他小声地回我说:“睡不着。” 我睁开双眼,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色,说:“那就再做一点助眠的事。” 我折腾了他一个上午,又喂了他一些吃的,然后看着他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竟然有一种成功哄孩子睡着的微妙的“成就感”。 我下午还有约,叮嘱管家不要让人去打扰他,便出了门。 等我六点左右回来的时候,齐康却没有再睡了,而是已经在A18房间开始学习了。 我有点想问他:“你难道没有休闲方式么?” 然后这话在我大脑里转了一圈,我自己给了答案:“恐怕没有。” 过去的十多年,他的生活一直被赚钱、伺候老公和养孩子填充得严严实实,我曾经在和他找话题的时候,试图同他讨论下最近几年的电影和电视剧,但他只是安静地听着,没有一丝一毫想参与讨论的意愿。 我也曾经在他居住的地方的周围,漫不经心地打听他的日常状态,从他的邻居的只言片语中拼凑起他这些年的经历。 很多人都在说他“真是能干极了”,早上早早地醒来,骑着自行车送孩子去读书,顺便去早市买一堆菜,然后去厂子里上班。 中午厂子休息,他要把孩子接回来,做好全家的午饭,下午继续送孩子上学,再去厂子上班。 晚上负责接孩子回来,做完晚饭后,又要骑个自行车出门,这次不是去厂子了,而是去打零工,有时候是去饭店,有时候是去服装店,有时候去富裕的人家,这么一干就干到大半夜,再骑着自行车回去。 工厂每年开工十个月,农忙的时候会放假,然而不管是假期,还是周末,他都得不到休息——因为还要回村子里去种田,还要继续打零工。 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日复一日地用自己的血肉供养他的“家庭”,而我虽然将他“救”了出来,也给了他无须干活的环境,但他依旧免不了勤奋的习惯——他习惯了睡得很少,也习惯了拼了命地努力,只不过他努力的方向,从让他人变得更好,扭成了让自己变得更好。 我实在没有理由去劝阻他,但我希望能让他稍微休息一点。 于是在用过晚饭,齐康很乖顺地想和我一起回房间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 他没什么犹豫的,直接点了点头。 我说:“出去看电影,然后住在外面,好不好?” 齐康听了这句话,倒是真的迟疑了一会儿,但没过多久,他还是说:“好。” 他答应了我的要求,修改了原本准备夜里偷偷学习的计划,我本该是高兴的。 但在这一瞬间,我又有些不高兴了,因为我意识到,我的行为其实和强迫他没什么区别,我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但我们之间的关系和他的性格,都注定了他不会给出“同意”以外的答案。 -- 我预定了我们集团投资的一个高端影院的VIP房间。 那个影院很有趣,VIP房的屏幕足够大,只有几个座椅,除了看电影之外,全身可以享受自动按摩服务,足部可以泡足浴机,如果想吃食物,会有各种各样的零食和正餐提供,现在已经一跃而成本地知名度最高的影城之一。 司机将车辆停在了影院的“员工专用电梯”前,我和齐康下了车,我扫了人脸识别系统,带着他进了电梯门,他有些好奇地盯着电梯里侧的各种海报看,最后目光停在了一个老牌的影帝身上,他说:“原来刘金先生还在拍电影。” 刘金是老牌的影帝,从业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我和齐康读高中的时候,很喜欢看刘金的电影,但既没有钱去电影院,家里也没有放映机,只好努力攒钱,去高中后面的租碟店看。 租碟店的主要生意靠租碟片,也不是什么专门的“私人影院”,只是在二楼隔出了几个小房间,每个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台放映机和一个连着放映机的电视机,收费不算高,但也要我和齐康省吃俭用一段时间。 我们去那边看电影的频率并不高,大概两三个月一次,我没什么偏好的,但齐康很喜欢刘金,于是我们那时候就一直看刘金的电影。 我依稀还记得,有一次,我和齐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