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万,借给你,够不够?” 金玉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用很微妙的语气说:“一万算是你所有的存款了吧,你就这么借给我?” “你要不要借?” “要啊,不过一万太多了,给我五千就行。” “哦。” 我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厚厚实实的信封,从里面点出了五千块钱,掀开了床纱,递给了他。 金玉在之后的很多次醉酒后,总是抱着其他人,对我说:“许皓然,你知不知道,你那时候递钱给我,特别像个圣母,我的耳边都在回响着《Jesus Loves Me》。” “哦。”每一次我都这么不冷不淡地回答他。 金玉接过了钱,用很轻的声音说了句谢谢,我没看他什么表情,拉拢回了床帘,翻身继续睡觉了。 那之后不到一个月,有一天下午,金玉的父亲开着新买的豪车来送他上学。 金玉换了一身新的行头,手上的表据说是价值百万的全球限量款。 他的身后又迅速地聚拢了一大批人,前呼后拥,仿佛在拍摄偶像剧。 不过这一切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并不在意金玉是突然贫穷了还是突然暴富了,正如我并不在意金玉这个人。 金玉却在男厕所堵住了我,开口就是问我:“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我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我说:“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不过如果你手上松快了,你可以还我钱了。” 金玉莫名其妙地被气笑了,他说:“你就只要钱?” “不然呢?”我的确有些莫名其妙,“你借钱了然后还钱,不就是这么个逻辑么?” 金玉气呼呼地走了,等我回到宿舍,发现桌面上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倒出来,粗略数了数,里面是十万块。 我只点了五千,将剩下的钱放回到牛皮纸袋,重新放到了金玉的桌面上。 金玉躺在床上,看到了我的动作,他问我:“你就收五千啊?” “我也就借了你五千啊?” “你不会算利息么?” “五千块钱有什么利息啊。” 金玉气得坐了起来,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你真是个木头脑袋。” 我没理会他,在我看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说什么,其实对我而言没什么妨碍。 自那以后,他就时不时地在我身边乱晃,有时候非要请我吃饭,有时候非要带我出去玩,我大部分邀请都拒绝,少部分邀请会答应。 江湖开始流传起我和金玉的绯闻,不过我很清楚,我和金玉之间并不存在任何暧昧的可能——因为金玉本质上就是个看脸看身材的花心萝卜,我之后又撞见几次他和不同人搞在一起的模样。 他倒也“大方”,邀请我来一起“玩玩”,我的回应就是对他说:“做这种事时应全程带套,及时做HIV和其他病毒的抗原监测,发生高风险行为后应在限定时间内吃阻断药。” 这三句话说完,这两人基本也就萎得差不多了,金玉骂我“傻正经”、“老古板”,我回敬他一句 “下半身思考的单细胞生物”。 再后来,就是我独立开发的软件赚了钱,卖了钱继续做软件,再卖钱再继续做软件,积累了第一笔资金后就开始买房置地玩房地产。 这期间,金玉倒是不止一次提出想帮忙,可惜我戒心太重,一次也没有接受过。 再后来,金玉的父亲也成了我的合作伙伴,老人家倒也撮合过我和金玉,可惜我对金玉太过了解,这事也不了了之了。 我的情人曾经趁着酒醉,询问我和金玉:“你们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好似亲密无间,又好似没有半点真心。” 金玉嗤笑出声,他说:“反正我们不是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次更新。感谢在2023-02-07 23:55:40~2023-02-08 10:31: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白色是最爱的颜色 3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章 接连不断的消息音短暂地结束后,紧接着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未接电话,伴随着一段又一段的钢琴曲,齐康也仿佛终于积攒够了勇气,他问我:“谁的电话,要不要接一下?” 我反问他:“你要替我接电话么?” 我们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我意识到,齐康也并非全然察觉不到我和金玉之间颇为“微妙”的关系,他总归也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了,又经历过一段婚姻,并不是什么毛头小子。 齐康犹豫了一会儿,抿了下嘴唇,说:“如果你让我接电话的话,我就接。” 我审视地看着齐康,他并不敢直视我的视线,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让他谨慎、让他怯懦、让他不敢去争取想要的东西。 然而,即便我自诩是个聪明人,却依旧很难看透齐康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在愤怒么?他在压抑愤怒么?还是,他在表演愤怒呢? 我盯着齐康看了一会儿,还是自己用左手接通了电话,顺手开了外放。 金玉的声音无比清脆,并没有醉酒后的痕迹,他问我:“到家了没?” “没有。” 我只回答了两个字,金玉却听出了很多信息,他笃定地问我:“在车上,开了外放,你太太还在旁边?” 我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实话实说,有点无奈,又有点细微的愉悦。 “你有什么事。” “喝醉了酒,得罪了你和你太太,打电话特地来道歉的。” “那你道歉吧。” “许皓然,你还真让我道歉啊。” “那不然呢?” “呵——” 我的注意力被迫转移了,因为有一只不属于我的手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大腿上。我接着电话看着齐康,他神色平静,仿佛他的手是有了独立的意识,自个非要跑到我这儿来的。 我握住了那只手,放在了腰部以下大腿以上不可描述的位置上,并且很愉悦地察觉到它变得灼热而僵硬。 “金玉,道歉。” “必须道歉不可?” “那我挂断电话了。” “对不起——许先生。”金玉的语调拉得很长。 “还有我太太。” “贵太太倒是很会‘仗势欺人’。” “道歉。” “对不起,许太太。” “他叫齐康。” “对不起,齐康。” “金玉,我也很抱歉,”我说着道歉的话,但话锋里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我仗着你有事要求我,逼你低头,半点情面也不顾,我真是个混蛋。” 电话的对面没有传来人声,而是传来了劈里啪啦的玻璃碎裂的声响,过了片刻,金玉开口说了话:“是我看不清我的位置,并不是你的错,希望明天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