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追。 红绿灯由红转黄,由黄转绿,车辆重新开始形式,我却叫司机在路边停一下,去帮我买一束艳红的玫瑰花。 司机很快回来,带了一束52朵的玫瑰花,我看着玫瑰花瓣上沾染的水珠,却有些意兴阑珊。 ——我送过太多人鲜花,早就失去了送花时的忐忑与喜悦。 而齐康,他应该也收过花的吧。 做不到彼此的唯一和第一个,所有的浪漫的事,都仿佛失去了色彩。 我捧着鲜花上了回家的电梯,电梯门开启,我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齐康。 他依旧站在所有工作人员的最前端,身上穿着舒适而柔软的睡袍,眼下还有淡淡的青紫,而那是连夜熬夜学习的证明。 他像是终于从学生的角色中脱离了出来,重新开始做我的丈夫。 我将手中的鲜花递给了他,他双手捧着花,脸上除了错愕并没有多少欣喜。 我没说话,他只好捧着花,硬着头皮问:“哪里买的花,很漂亮。” “花店,送你的,祝贺你结束考试。” “谢谢谢谢。” 他连声道谢,拘谨得像个陌生人,我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抚似的说:“不会打理也没关系,交给工作人员处理。” “好。” 我脱了外套,去浴室洗了澡,再出浴室门时,却发现齐康站在我的浴室门口,手中还捧着大号的毛巾,对我说:“我帮你擦擦头发。” 他殷切得让我有一点不习惯,但我并没有拒绝他的靠近。他帮我擦干了头发,又用吹风机将我的头发吹得蓬松,然后凑了过来,亲了一口我的脸颊。 他做这一系列动作很连贯,没有什么犹豫和害羞的意思,我不由暗中揣测,他或许也曾经这么服侍过他的前一任。 我知道我心理阴暗,总在应该感到幸福的时候回忆不幸的过去,总在应该糊涂的时候清醒地感知痛苦,总在不经意间逼迫自己明白自己并非唯一。 我的性格促使我获得了事业上的成功,我的性格也促使我在情感关系中处于病态的位置。 我用手指拂过了齐康亲吻的地方,用很冷淡的语气说:“你又想做什么?” 齐康愣了一瞬,转而扬起很温柔的笑容对我说:“只是突然很想亲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二更感谢在2023-02-14 23:02:44~2023-02-15 22:2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细苏荷 2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细苏荷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不想洗内裤 20个;变成夏天、细苏荷 2个;珊珊扫纱窗、kitay、秋、满洲里有象、顾阿写意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回河转 10瓶;一盆狗血淋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我信了齐康的这句话,并且在很短暂的时间内感到了愉悦。 我的好心情持续了整个晚上,终止于临睡觉前齐康的一个请求。 他双手交叉,很规矩地坐在床沿边,用很轻柔的语气说:“我想赶在端午节回一趟老家,去祭奠我的父母。” 齐康给出的理由非常充分,充分到我清楚地知晓我不应当拒绝。 然而我一点也不想让他再回老家,再同老家的那些人有任何联系。 我几乎笃定,他回去后一定会和他前任、他前任的便宜儿子见一次面——可能是刻意安排的见面,也可能是偶然在乡间的路上撞见。 只要想象一下那样的情景,我的心脏就仿佛有烈火在燃烧,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我嫉妒并憎恨着他的前夫、他前夫的儿子,而这种情感并没有随着我最终得到了齐康而有半分减弱,反倒是变本加厉。 我满脑子都是阴暗的想法,其中有很多想法,可以通过合法合规但不合清理的方式得以实现,我想让他成为我的掌中宠、笼中雀,我想让他的视线里只有我,我想阻隔掉他与那些我不喜欢的人接触的可能…… 或许是我沉默了太久,齐康抿了一下嘴唇,近乎顺从地说:“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就不回去了。” 我垂眼看了他一会儿,说:“回去当然要回去的,我陪你一起回去。” 他有些惊喜地点了点头。 我又说出了后半截话:“以后你和我定居在这里,你爸妈的坟墓也可以挪到这座城市,咱们这次回去之后,找个风水先生算算,合适的话,就一并办了吧。” 齐康满脸都是不赞同,但他不敢直接反驳我,而是说:“这边的墓地太贵了……” “贵不是问题,你如果怕他们孤单的话,我可以连同你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墓一并迁过来。” “……亲戚不会同意的。” “他们会同意的,只要你点头,一切都不成问题。” “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葬在老家的山上很好……” “我不想让你再回老家祭拜,但又不可能阻止你祭拜,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许皓然……” 齐康咽下了后半截话,我猜他是很想说一句 “你是不是疯了”的,但他怕惹怒我,因此咽下了这句话,只是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暂时就这么定了,当然也要参考风水先生的意见。” 然而我很清楚,只要运作到位,风水先生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我将“陪齐康回老家”转变成了“陪齐康最后一次回家”,心中的燥热感终于压抑下去少许,齐康却肉眼可见地心事重重、并不欢愉。 我没有哄他,而是凑过去吻他,他的眼里都是我,但他向后退了一点,只一点点,最终并没有拒绝。 我们开始接吻,然后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中途在床上吃了个夜宵,等吃饱了,再继续做。 我原本以为我会一夜好眠无梦,但事实上,我在半夜赫然惊醒,而我的身侧并没有齐康的身影。 我接着房间里的小夜灯和窗帘外街景的灯光找到了齐康——他背对着我站立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厚实的窗帘被他拉开了一道不算小的缝隙。 他赤着足,身上只披着一件睡袍,大半夜并不睡觉,而是在看夜景。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我看着立在窗前的他。 我猜不透他正在想什么,也不想打扰他难得的独处的时光。 我闭上了双眼,试图陷入睡梦,但即使闭上了眼,眼前依旧是齐康站在窗前的背影。 ——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呢? ——不管什么理由,总归是不快乐的吧。 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我对他有一点过分了,但很快又轻易地说服了自己——“倘若我对他没有一点过分,那伤心的、难过的、痛苦的人,就会变成我自己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温情脉脉的少,互相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