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需要专门的秘钥才能解开。 在这禁制之下,她的灵力被封锁,神识无法探查到马车外,甚至连满月都被锁死在了她的识海中。 对方似乎很了解她,知道她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就连来抓她的,都是克制她的机关傀儡,而非魔修——她的霜华剑,对魔修有克制作用。 满月在她的识海里,试了几次都无法现身,盘腿坐下,拧着眉说:“这些是合欢宗的人?” 林非潼:“不清楚。” 她觉得区区一个萧寰,不值得合欢宗使出这么大的阵仗,可不是夜柳的人,又是谁? 满月:“咱们是偷偷潜入的魔界,若身份暴露,落在司荇的人手里,那麻烦就大了。” 林非潼也清楚她作为苍穹宗弟子、林清霁的女儿,可以掣肘的人太多。 缓缓呼出一口气,她说:“见机行事吧。” 好在这些人只是封印了她的灵力,并没有用迷香之类让她失去意识。 林非潼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苍狼车狂奔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停下来。 听车轮碾在地上的声音,像是进了什么石板铺就的宅院。 车的速度也慢了下来,时不时就拐一个弯,最后终于停下。 有人掀开车帘,漠然地道:“下来。” 这种时候,林非潼不会和他们作对。她眼睛蒙着黑布,易容过的脸,在月色和雪色映照下,玉白剔透。 扶着车辕下来,刚站在地面,后背就被人推了一把:“往前走。” “你轻些。”另一个男声响起。 先头推她的那人不忿地道:“怎么,你还可怜上这些修仙的了?尤其她还是护法点名要的人,谁不知道护法在修仙的手里吃了亏,落在他手上,她能不能活过今夜还是两说!” 另一个人不接话了。 他语气不解:“喂,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非潼还想从他们的对话中搜寻到更多的信息,可是已经走进了门,“吱呀”一声,门被关上,完全屏蔽了门外的对话。 她的手是被绑着的,用的东西很熟悉——捆仙索。 灵力被封印的情况下,她无法将其解开。 局势对她很不利,但是她并没有惊慌,而是朝一个方向慢慢摸索,触碰到墙后,顺着墙壁往里面走,最后在一个远离门的角落坐下。 满月:“他们刚刚提到了护法,不知道是哪个长老麾下的。” 林非潼:“嗯。”她心中浮现了一张脸,又觉得不大可能。 满月:“只要不是司荇的人就好说。” 时间缓慢地流逝,林非潼估计快天亮时,开门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死寂。 看不到,其他的器官就更加敏感。 门外传来风雪声,一股冷气灌进了门,窜进她的衣领里,让她轻轻打了个寒颤。 她感觉到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带着重量一般。 被捆在身后的手攥起,这几个时辰里,她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 对方不立刻杀自己,就是有利所图,她会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 不曾想,伴随那道目光,玉石般冷冽的声音响起:“谁准你们这样捆着她的?” 林非潼一愣。是阿成的声音! 那些人说的护法,竟然真的是他! 那个劝同伴“轻一些”的男声再次响起,毕恭毕敬道:“请护法恕罪,是周堂主的主意。” “噗通!”跪地的声音传来,周堂主,也就是说林非潼活不长的男人连连告饶。 “小的绝对没有忤逆护法之意!护法饶命!唔!” 他应该是被人捂住了嘴,接下来,一阵拖拽之声,渐渐远去。 门被关上,再一次隔绝了门外的声音,阿成的视线,却仍旧定在她身上。 他的脚步声靠近,在她闻到一股雾凇般清冽的气味时,眼前一松,蒙着眼睛的黑布落下。 乍然传来的光亮,让她皱眉,眯着眼睛,片刻才睁开。 仰头,果真对上了阿成的脸。 就像是她在洞窟中破解了上古阵法,刚见到他的那样,温润、澄明、干净。 可是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纵然她没看到,也忽略不了其他人面对他时恐惧的态度。还有那个周堂主,被拖下去,应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为什么? 自己送他进了执法堂,他都逃出来了,不应该是讨厌她的吗? 他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道,绑着她的捆仙索也断了。 一只骨节修长,掌纹明晰的手伸向她,男人微微倾身,问:“还能站起来吗。” 林非潼扫了他掌心一眼,并没有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而是撑着地,自己站了起来。 识海内,满月道:【我的限制解除,随时可以现形。】 林非潼也感觉到,她的灵力恢复了。 满月再次惊呼:【发生了什么,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的修为怎么就到元婴期了?】 寻常修士修炼到元婴期,要上百年,他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林非潼联想到他之前压着衡夫人打,猜测他真正的修为,不止元婴期。 受限于这具身体,只能恢复成这样。 就算是站着,她也比阿成矮了大半个头。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属于秦夜的痕迹。 奈何他给她的感觉,还是陌生的。 就像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好友,分离多年后再遇,对方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样子。 她打量的目光,漠然的神色,扎得阿成心里微微刺痛。 饶是他做过心理准备,还是闷窒得可怕。 潼潼肯定是怪他不守承诺,逃脱苍穹宗了。 都怪那个给他下药的家伙,他真是恨不得把他的尸体找到,碎成一块块。 寒戾从心间迸发,又被他牢牢锁在身体中,他的面色和气息,没有丝毫改变。 想到他从龙池大森林到衡水城那一路和林非潼的相处方式,他觉得她应该是喜欢那个干净如白纸一样的他。 而不是那个到魔界给她设局,将她强行带来这里,还把她同伴的注意力转移到合欢宗去的自己。 一旦她认清了自己的“真面目”,他们的关系就彻底破裂回不去了。 因此,他更加小心翼翼,掩藏起真正的情绪。 他勾唇笑了下。他不喜欢笑,但是为了这一刻,在脑内练习了许多次,以保证自己的笑容是温润、无懈可击的。 抬起手指,指向她的脸,他温声问:“你用了在灵珍阁买的面具?” 林非潼皱眉,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为什么要把我掳过来?我的同伴呢?” 阿成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颤,慢慢放下。 她果然是在生他的气、怪他。 “逃离执法堂,并非我的本意,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