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好奇,许凝梦一个修仙者,要怎么和魔修一块修炼? “师妹的情况如何了?”男人淡淡地问。 “还可以,不需要我日日夜夜守着她了。”许凝梦上前两步,温柔地说,“忽略了你,你别介意。” “不会。”阿成语气平和,“师父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修炼的事不急。” 许凝梦还想再争取:“可是……” “我让楼宇送你回去。” 话音落下,一道影子从地上飞速移动过来,在许凝梦身侧凝结成人形。 “许前辈,请。” 许凝梦抿了抿唇,识时务地选择没再纠缠。 她挤出一抹笑来:“你也好好休息,下次为师再来找你。” 阿成无声目送她出了门,起身来到了林非潼的房间。 小姑娘将沉香木矮几搬到了窗边,盘腿坐着灰色皮毛织就的软垫,将许凝梦送来的药草在桌上一样样排列整齐。 因她暂时失去了修为,为了御寒,她穿上了厚实的毛皮大氅,还系了条围脖。 大衣与毛领都来自他之前亲手猎杀的雪狐兽,经过裁缝处理,雪白雪白的,通体柔顺,没有半点杂色。 哪怕她易容的脸庞寡淡,被衣服一衬,依旧玉雪般无暇。 房间内生了炭火盆,正缓缓向上飘着热气。 窗户被她开了一条缝,窗外是银装玉挂,白雪皑皑。 她微微低头,处理得专注,星子一样的眸子看也不看他,好像他是空气一般。 忽略她的冷淡,整幅画面,恬淡静好。 阿成上前一步,眼前忽然闪过一副另画面。 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女子,也是坐在窗边,处理着药草。 可惜画面里只有她的背影,而且消失得很快,阿成没来得及看到她的脸。 只是心脏砰砰地加快了跳动,有灼灼的情绪,要从心间涌出一样。 他怔怔地看着林非潼,总觉得她此刻的身影,和刚刚那副画面里的重合了。 压下异样的情绪,他上前,一撩袍子,坐在了矮几对面。 林非潼莹白的手指,慢慢地将安神草分开。 阿成抿了抿唇,诡异地嫉妒起这几根药草来。 “你找许凝梦要这些药草,是想做什么。”他问。 林非潼对他知晓这些药草的来历,并不意外。她动作未停,充耳不闻。 “你想炼丹?”他又问。 林非潼依旧不回答,专注得仿佛那是什么珍稀药草一般。 “潼潼。”阿成把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触感细腻温热。 这次,她终于肯抬眼看他,只是眼里的冰霜,比窗外的积雪还要厚重。 “放开。” 阿成与她对视片刻,终是败下阵来,垂着长睫,缓缓松了手。 林非潼取了干净的黄纸,把她分好的药材包好,又系上了麻绳。 随后将那包药材放在一旁,又包起新的来。 她的无视,让阿成心里一阵酸涩,识海里一道声音叫嚣着靠近她。 他使劲摁了摁太阳穴,击碎那道声音,想法却无法磨灭。 “许凝梦二人打的未必是什么好主意,你确定要相信她们?” 林非潼的手指很漂亮,打结的动作便格外赏心悦目。 她轻笑了一声:“那不是你师父么,你这样说她?” 阿成不想看她这么笑,他宁愿她骂他几句,或者打他几下。 如今他们坐得这么近,却像是隔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他怎么都跨不过去,越加无力。 “不管她们对你承诺了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他定定地看着她,申明着。 “知道了知道了。”林非潼皱眉,情绪总算是有了波动。她朝着门的方向抬抬下巴,“慢走不送。” 阿成完全可以留下来,反正她也打不过他。 但是静静地看了她片刻,还是起身,向外走去,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心头也犹如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他背对着她,神识却在不自控地飘散,因此不用眼睛,也能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刚好抬起头,有话要对他说似的。 他心神一振,停下了脚步。 “让人给我送个煎药的锅过来。”她如是道。 阿成扭头,面露不解。 林非潼皮笑肉不笑:“看你火气就大,煎点药,降降火。” 阿成:“……” 那些药草他确定没什么特殊效用,闷闷地说:“知道了。” 等他出了门,林非潼摇摇头,把脑海里的杂念逐去。 他把自己体内的灵力完全放空,不准她修炼,把她变得和凡人无异。 这么有本事,展露出的“难受”,怕也是装的吧,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再说,她才是被关着的那个!他可怜个屁! 很快,楼宇就送了一口新锅来,还有干净的泉水。 林非潼的异火也被封印,她就将锅架在炭火上,添了水,慢慢烧着。 水开后,把药材放进去。不多时,整个房间都弥漫起药香。 * 翌日,林非潼依旧是用了早膳就出了门。 阿成总是很忙的样子,没见到他人。 楼宇可以化为任何东西的影子,林非潼知道他在跟着自己,不过她找不到,也懒得找。 府邸很大,她漫无目的地走着,默默地记下路线。 雪停后,北风格外强劲,又冷又干,若不把围脖戴好,脸会刮得生疼。 她暖和的长靴踏在清扫干净的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走着走着,前方开阔起来。 洁白广阔的雪地之上,泛着一簇簇冰晶般的光芒,美不胜收。 林非潼眯着眼睛,一会儿才适应了强光,确认了那些是北地特有的雪山玉莲。 玉莲的效用有许多,品阶越高,炼出的丹药就越好。 她踮着脚尖往里看,远处有一株长得格外好的,应当就是这一片玉莲的花王。 这里的一切虽然都属于司荇,但阿成既然默许了她想要什么随便拿,她便没客气。 低头,提起了裙摆,她向前走去。 “吱呀”,那是鞋底踩在干干的雪地,发出的声音。 越往里面走,雪越深,都已经淹没了她的靴子。 而且将脚往外拔时,触感不像雪,更像是暗流汹涌的冰泉。迎面而来的北风,也更加冷冽。 短短十几丈,她这一身衣服就抵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寒冷了,打了个哆嗦。 她知道,玉莲作为高阶灵植,这是它们自保的一种方式。 当然,她咬牙可以继续向前,也能保证自己采到那株花王,但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眨了眨挂了冰霜的眼睛,她决定换种轻松的方式——使唤其他人。 “你去将那株花王采来给我。”她伸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