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如梦。 他看着这丹,都想起了自己以剑心入道,在万剑山踏入金丹的那一刻。 好像天际在他眼中,也是如此一片金光。 他恍惚,他夹起一筷高塔丹的一半,连同其中小半金丹与金剑一并吞入。 入口,就让他一怔,更恍惚了。 油脂与肉鲜在口中喷涌。 还有一道微咸好似卵黄般的绵密紧实口感,喷香席卷。 一瞬让宝塔形的丹,脂香不腻,透出一股隐隐甘甜。 在口中层次分明,一层层仿佛逐一融化,又逐一在齿间缠绕,塔中有丹,丹中有剑。 奚泉深吸一口气, “这丹醇厚鲜美,充盈汁水。灵气菁纯滚热,蕴含火气。不腻不苦不涩,口感既轻薄又厚实。” 苏渔满意地微笑。 每一次听到食客,描述她菜肴的多重感官刺激,对她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可以再试试那冰爽外壳。”苏渔邀请。 奚泉差点忘了,闻言才用银筷夹起一片刚被他用玉锤敲断的外层金壳。 还未入口,就感受到上面丝丝凉意。 无论是毫无瑕疵的如镜面金箔色泽,还是这入口温度、触感,都让他想起了手中的剑。 奚泉当即觉得一阵安心,闭眼咬下,却又愣住。 好硬。 这丹药的坚硬程度,远超他过去服用的任何一种丹药。 因为冰冷的关系,丹药外层几乎如同碎冰般厚实。 苏渔朝他鼓励地颔首,“别怕。” 洪长老:“……” 别怕…… 这种服丹对话实在匪夷所思。 但很快他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咯嘣脆声,从奚泉口中传来。 他看去,就见奚泉退后半步,瞠目在原地咀嚼。 每嚼一下,他的表情就变化一分。 嘴中更是咯嘣咯嘣声不断。 众人全听呆了。 “这丹外皮是硬壳状,但咬下去,”奚泉嘎嘣脆地咬了一口,终于咽下,能够开口,“又很快在嘴中融化,微微的清甜,一扫刚才口中的油性……” 奚泉闭眼。 口中四五道咸甜鲜香,逐一呈现,最终留在淡淡清甜的回味上。 修炼多日的疲惫都扫去了许多。 苏渔点头。 这道作品就是冷热、脆弹、坚柔、咸甜在口中的多层次两重奏。 外表的冷硬如同修士手中的刀剑,内里宝塔是巍峨屏障,保护修士体内金丹与手中金剑! 每一道料理,都有各自的主题与适合的食客、场景。 这就是苏渔的料理艺术。 “然后呢?”杭婉儿记录着丹药的体验手札,追问奚泉。 然后,奚泉就没声音了。 他闭眼了。 他站着。 他身上一道金光溢出…… 他的鹅卵金丹从体内跳了出来。 从天而降,滚滚灵气,包围在他金丹之上! 很快在他金丹外侧一周,一道金剑虚影,隐隐形成,而后天降灵气在他金丹外缠绕了一层又一层,凝成一座顶天宝塔。 而天降金光还没停下,又在宝塔外凝结了一道球状的金色硬壳! 金丹三层! 剑修多争斗,怕丹碎了。 没事……那就把金丹包起来,把它藏在宝塔内! 怕宝塔碎了?没事,外面还有一层更硬的金刚罩子! 众人目光幽然,发绿地看向卫钊。 自己金丹碎了,师姐就给他做三层! 这碎的好、碎的妙啊! “我要是入金丹,要不也自己先弄碎算了。”杭婉儿已经在思考这件事了。 “!” “洪蕴,你还等什么!还不与我一同联手遮掩这天地异象!?”张道人吼道。 洪长老:“!” 这话,他仙人板板的,第二次听还是很惊吓啊! 多日后,阳光明媚。 至穹峰上。 卫钊一身洗净的黑色劲装,背负着宽阔森冷的赤铜刀,终于推开了房门。 一片日光落在他身上,还有他面前一群喜悦又焦急的师弟妹们。 “三师兄!” “三师兄你好了吗!” 卫钊坚毅的脸庞,溢出一丝笑意,朝他们颔首。 但很快他就朝站在一旁的姜黄纤细却挺拔身影,恭敬拜倒。 “二师姐,没有你,就没有卫钊今日!” 他声音铿锵,但低下的双目中晶莹闪烁。” 杭婉儿都红了眼眶。 阎琰握着剑,很快别过头去。 郁东微笑,眼底也是红了两分,但他拿着算盘就上前,“三师兄,钱师兄、奚泉师兄为你试药,但都没好意思白白离开,走前钱师兄留下三十万灵石,奚泉师兄留下五万灵石,各自都签了二十万与四十五万的欠条。” 杭婉儿当即噗嗤一声,“讨厌,什么气氛都没有了啦。” “三师兄,谢谢惠顾。”郁东伸手,递出玉简。 卫钊抬头,坚毅神色也溢出一丝好笑。 “好,即日起我就去秘境。” 他说着,众人面色都闪过一丝怪异。 卫钊疑惑,“莫非我入定很久了?” 话音刚落,一道威严声音,已是响彻至穹峰山头。 “三等挑战二等擂台,在比斗塔举行。” “请尽快前来。” 卫钊一怔,忙看向苏渔。 苏渔双手背在身后,踏上红绫,朝他微笑,“走罢。” 至穹峰众人顿时齐齐喜色满面,却又充满期待与紧张地跟在她身后,给卫钊让出了她身后的第二个位置。 “三师兄,就等你一个呢。”杭婉儿愉悦地回头。 卫钊微笑,郑重跟上。 一瞬,众人浩浩荡荡地朝比斗塔前进。 二等峰,他们来了! 天盛宗火灵峰,多位弟子来往热闹,一派生机。 梅真儿微笑聆听峰头诸位长老的汇报,骤然,其中一位吐出口鲜血。 “陈老?” 梅真儿玉肌冰骨的优雅,顿时一僵,拧眉看去。 “陈老这是旧伤复发了?” 八年前,她救下这个元婴老者,人称第一散修。他对她感激不尽,干脆入了火灵峰,答应效劳百年。 可如今,才八年不到,他就不行了? 周围的几个长老都面色沉重,“陈老当年重创南浔一位督察院长老,被南浔数位长老联手追杀,逃过一劫可却落下重伤。可理应,已经被梅小姐购置的五品丹药治好。” 梅真儿身形微顿,脸上从容不在,“陈长老与南浔的恩怨,我们已经用延年丹一笔勾销。不要再提。” 陈长老感激看来,但却捂住胸口,顿时又喷出一道血箭,人就往后倒了下去。 “不好,陈老元婴上又有了破碎征兆!恐怕……时日无多了。” 梅真儿一愣。 她当年救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