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墨镜,可以直接去横滨中华街拉二胡了。 等等,高中生…… 伏黑甚尔终于认出他们身上来自咒术高专的校服。 也认出了那个白发青年——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五条悟。 术师杀手和术师,竟然在同一家店狭道相逢。 有点意思。 “不愧是杰。”五条悟笑着说,“人家要画你哦。” 被称为“杰”的男生脾气很好,甚至微微弯腰。 “现在吗?” “嗝——” 芙溪很轻地打了一声嗝。 声音不大,自我尴尬极强,尤其在搭讪的男生面前,太丢脸了。 活该!伏黑甚尔幸灾乐祸地想。 她立刻捂住嘴,肩膀也因为打嗝而轻微颤抖。 “我有方法的!”五条悟支招道,“一口气喝四杯橘子汁。” 长发男生说:“那样太勉强了,试试舌头底下压三勺味精。” 伏黑甚尔:“……”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唔——” 芙溪怔怔地看着捧住她的脸,属于伏黑甚尔的手。 他掸开她捂住嘴的手,然后慢慢低下了头。 这张俊美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唇边的伤痕也越来越近。 “我好像开始喜欢你了……”他说。 芙溪愣住了。 一秒,两秒,三秒。 不和谐的打嗝声没有再响起。 然后她又听到他在她耳边说:“果然吓一跳是最有效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甚尔:我骗人的,不要当真哦。 芙溪:随便,反正我对生养过的男人没兴趣。 甚尔:艹? 第二十章 黑色长发的男生叫夏油杰,是五条悟的同班同学。 ——是个会投机取巧讨女人开心的家伙。 发出以上感慨的,是伏黑甚尔。 他看到夏油杰不仅允许芙溪画他,还主动摆起pose,更是在芙溪画完一半时给她点了一杯奶茶。 没见过世面的小鬼很快就会沦陷了,他心想。 不过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看着有点碍眼。 臭小鬼禁止他联系之前勾搭过的富婆借宿,自己却尽显海王本色,短短一天,就已经勾搭了两个男人——不,现在是三个了。 五条悟也加入了这个阵营。 “记得把我画帅一点,芙溪酱。” 真自来熟,认识一小时称呼就这么亲近了。伏黑甚尔瞥了五条悟一眼,后者正在嘟嘴卖萌比剪刀手。 “……”他要吐了。 芙溪画的是铅笔画,她画画很随性。从画册上撕下一页白纸,在上面勾出明晰的线条,不用涂色,黑白两色就足以描绘出他们的朝气与生动。 两个高大挺拔的青年,在拉面店里勾肩搭背,脸上挂着唯我独尊的傲气和笑意,餐桌上有还没吃完的凉面和冒着冷气的饮料。 画里画外,都是青春美好的夏天。 芙溪的视线落在画纸上,久久不舍得移开,语气也变得温柔又落寞。 “我很想每年都为你们画一张合照,一直像这样画下去。” “好啊。” 夏油杰不假思索答应了,这个看上去还是国中生也有咒力的女孩,侧脸充满忧伤。 他不知道忧伤的缘由,只是出于性格里的善意,伸手摸了摸她头上的兔耳发箍,施以温柔的鼓励。 “那我们约定好,明年的夏天,也请你帮我和悟画一张合照。” “喂!” 伏黑甚尔自夏油杰摸向芙溪的发箍时,就幸灾乐祸地等着看芙溪翻脸,但事情没有按他预计的发展。 芙溪很温顺。 他先前摸了一下发箍,她翻脸加警告,大有撕碎他的架势;夏油杰摸一下,她居然还把头埋得更低,让他摸个够。 这个发箍只能年轻男孩摸…… 只能年轻男孩摸…… 年轻男孩…… 太双标了! 芙溪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同夏油杰搭话:“你们是咒术师么。” “是啊。”五条悟很自然地承认了,“芙溪酱也是吧。” “嗯。” 在场的四人,除了伏黑甚尔一人,其他三人都是术师。 意识到这一点,伏黑甚尔浑身都开始不爽。 “芙溪酱国中毕业后要不要来我们学校啊?”五条悟唇角一弯,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我们学校有许多比我和杰差一点的帅哥哦。” 并没有在念国中的芙溪居然同意了:“那我当然得去。” “哼。” 伏黑甚尔冷笑一声。 三人之间活跃的气氛稍一凝滞,随即又恢复了热闹。 “你在哪所中学念书?” 夏油杰的这个问题问住了芙溪,她刚想胡编一个校名,旁边传来了伏黑甚尔凉凉的声音:“家里蹲中学。” 芙溪:“……” “什么?” 对上芙溪闪着寒光的眼神,伏黑甚尔才不怎么情愿的改口。 “她现在身体不好,休学在家养病。” 他读出了她眼里的警告——你要美金,还是日元? “这样啊,那还是先养病吧。”五条悟抓了抓头发,疑惑地盯着伏黑甚尔的脸,“话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大叔?” 大叔…… 伏黑甚尔的眼睛慢慢瞪圆,习惯性地伸向背后,才想起武器库咒灵被他扔在家里给伏黑惠玩了。 “小子,你叫谁大叔呢?” 原本就让人讨厌的白毛看上去更烦了。 ——御三家的六眼天才,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的五条悟。 伏黑甚尔在青年时期去过五条家围观幼年悟。 除了被他与生俱来的能力震撼以外,他对咒术师的憎恶也与日俱增。 同样出生于咒术界的御三家,他却因为无咒力而被视为家族的耻辱,遭受了许多虐待。 有人生来是云,有人到死都是泥。 无咒力就是原罪,努力到爆炸也不会减轻一丝罪过。 芙溪偏过头,她在森鸥外身边多年,十分擅长察言观铱哗色,看得出伏黑甚尔眼中情绪的变化。 他虽然一身毛病,嗜赌爱财,不尊重他人也不尊重自己。但与他相处几天下来,发现他的本性没有那么坏。 她在俱乐部坑了他,他也没有一气之下杀了她。 低温未必能使他冷静下来,他是自我克制了。 纵使有一万个不愿意,最终同意住进亲子房,也把自己儿子伏黑惠的名字和发型告诉她了。 在赌场输光之前,他留出了饭钱,这对赌徒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事。还带她来吃禅院甚月推荐的素食拉面。她只说了一次的店名,他也记住了。 她自己是个路痴,全靠他找路。 刚才他出去买烟,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他在香烟贩卖机前找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