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一个只开拖拉机的人,突然得到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虽然心情激动,但很可能……开不了。 “那你求我,我就教你。” 伏黑甚尔以一副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心里却在猜芙溪接下来的反应。 是会说“我才不求你”,还是会掐他一下呢? 少女忽然仰起头,亲了他一下。 她的唇瓣后软,像是花瓣在他的嘴唇上擦过。 “我求你,这样可以吗?”她眨了眨碧绿的眼眸,眼神充满期待。 “!!!” 这场教学注定不会有任何懈怠。 游云的外形是三节棍,使用起来极具野性美,芙溪看得津津有味,伏黑甚尔本人也很喜欢这把咒具。 唯一遗憾的是,面前的咒灵太弱了。 没几下就被他打得半死,毫无招架之力。 “学会了多少?”伏黑甚尔放下芙溪,将游云递给她,“要不要试试?” “要!” 芙溪兴奋地接住,却仍然不会使用,差点甩到自己脸上。 特级咒灵趁着他们放松警惕,刚要偷袭她,头被狠狠地踢了一脚,半天没爬起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强了。 但特级咒灵花御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可以轻松祓除自己,却让一个连咒具都不会用的人动手。 伏黑甚尔踩在特级咒灵身上,继续他的教学:“再往下一点,手放在中节的位置——” “你往哪里打呢?” 差点被游云击中的伏黑甚尔无奈道,“这样吧,你用游云的末端来戳它的眼睛。” 眼睛是花御身上最脆弱的部分,它刚想挣扎着对芙溪出手,就被伏黑甚尔直接掐断了一只眼睛上的树枝。 他面无表情地警告:“再动一下就祓除你。” “有区别吗?”花御没好气地问道。 要么是被他祓除,要么是被那个笨拙的女人祓除。 难道他们还能放过它? “有啊。”伏黑甚尔看向芙溪,轻声对花御说道,“起码能让她高兴一会儿。” 这是咒灵花御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特级咒具游云戳进眼睛里的那一刻,是极其痛苦的。 但伏黑甚尔没让它太痛苦,同一时间将它祓除了。 花御连灰都没剩下,但留下了一朵花。 红艳艳的,开在草地上,迎风摇摆。 伏黑甚尔没有踩死那朵花。 “它死了吗?”芙溪兴奋地挺直了腰,“我消灭的。” 专业术语都用不对,可见费奥多尔没有好好养她。 伏黑甚尔没去纠正,也没有揭穿祓除咒灵的真相,这些暂时都不急。 他很配合地说:“做得不错。” “太好了!我可以领到赏金了。”芙溪乐了,“我请你吃饭吧,赏金有很多钱呢,随便你点。” “好。” 然而领赏金的路并不像芙溪想象中那么顺利。 中介的联络人接到她的电话,得知她消灭了特级咒灵,无情地嘲讽道:“怎么可能是你?祓除咒灵的明明是禅院家的嫡子禅院直哉大人!” “真的是我!我有证据的!” “你们这些野生咒术师,不过是被吸引过去削减咒灵的战斗力的诱饵,怎么能和御三家相提并论?” “野生咒术师就不是咒术师吗?” “那叫诅咒师!” “喂——” 芙溪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再打过去,她已经被拉黑了。 正当芙溪又气又郁闷的时候,排队去买蛋糕和冰红茶的伏黑甚尔回来了。 少女的脸颊和眼睛都很红,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怎么了?” 伏黑甚尔将冰红茶靠在她的脸上,帮她降温散热。 “伏黑,我……” 芙溪欲言又止。 伏黑甚尔也不催她,指了指路边休息区的小圆桌:“去那边,边吃边说。” “我是个野生的咒术师。”芙溪猛吸了一口冰红茶,“……纯野生的,不被咒术界认可的。” 伏黑甚尔将蛋糕一分为二,把上面有小兔子的那块推给了芙溪。 “要他们认可干什么?那帮人就是一群只会指手画脚的烂橘子。”他淡声说道,“只要你努力祓除咒灵,就是咒术师。” “我去年也交过给京都高专的申请书。”芙溪叹气,“学费都交了,但学校最后没有收我,说不要没有咒力和术式的普通人。” “你很想去?”伏黑甚尔问。 “以前想,现在不想了。”芙溪摸了摸伏黑甚尔肩上的咒灵丑宝,“去了那里的人也不乐意教我。” “你不需要他们教。”伏黑甚尔将丑宝抓下来,扔给了芙溪玩,“我教你。” 芙溪的情绪好了很多,喜滋滋地说:“好哒。” 丑宝和芙溪很亲近,在她的腿上拱来拱去。 “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伏黑甚尔喝了一口咖啡问。 “都怪禅院家!”芙溪消了大半的怒火又重新燃起,“看不起我们,还占了我们的功劳!” “你说什么?” 芙溪气呼呼地将整个电话内容都告诉了伏黑甚尔。 她是在诅咒师论坛上接到群发任务的,虽说是二级咒灵,但佣金丰厚,吸引了不少诅咒师。 实际上他们都是被派去试探那只未知咒灵,并削减对方战斗力的炮灰。 这种缺大德的方式,是禅院家的秘传,伏黑甚尔自己在星浆体事件时也用过。 但他不能原谅禅院直哉用这种方式,尤其还把芙溪卷了进去。 难怪她会说没人把野生咒术师当人。 “一分钱佣金都没给我,气死我了。”芙溪捏着纸杯子,咬牙切齿,“他根本没露面,功劳都是他的了。” “佣金是多少?” “一千万,但是要扣20%的税金。”芙溪扁了扁嘴,“……我都计划好买什么了。” “没关系。”伏黑甚尔摸了摸她的头,“吃完蛋糕,我们就去禅院家把钱要回来。” “诶?”芙溪犹豫了,“可是对方是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诶,而且禅院直哉还是嫡子……” “你怕么?” 芙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但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我打不过他,怕他很正常。” “你也打不过我,那你为什么不怕我?” “不一样的。”芙溪摇摇头,“你和别人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芙溪又把脸凑近,这回是在伏黑甚尔的眼睛上亲了一下。 “反正就是不一样。” “佣金,我们按一百倍索取。”伏黑甚尔眯着眼睛,很是惬意地说道。 * 伏黑甚尔的突然造访造成了禅院家极大的恐慌。 连家主禅院直毗人都亲自出面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