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发了烧。 烧得特别厉害的时候他甚至还看到了素未谋面的妈妈, 那个和他眉眼处很像的妇人照顾着他。当然,后面他也知道那只是他的幻觉。 那会儿的闻嘉述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呢。 在那个阴暗潮湿臭气熏天的地下室里,他可怜巴巴地躺在一块发霉的木板上, 全身上下痛得不行, 对他来说, 几乎每呼吸一下都是一种剧痛。可他能做的只有自己抱着自己, 小声喊好难受好痛好痛… 五年前的邵清禾没得到回应,五年后倒是得到了回应。 “妈妈…”烧糊涂的邵清禾抓住那双粗粝的手,极为乖巧地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委屈地吸着堵塞的鼻子,“妈妈…我好难受,我头好痛…” 照顾他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呼吸都乱了,声音听着都带上了几分不稳的腔调。如果邵清禾是清醒状态的话,就能听出来,面前的人是真的很心疼他。 “清禾,你先别睡。没事的。我们先吃退烧药好不好,然后我再带你去医院…”抚摸着他的额头的手都在轻微地发颤,“怎么烫成这样?” 邵清禾晕乎乎地被一个他自己也看不清的人抱在怀里。对方想给他喂水喂药,他也觉察到了他的意图,也就乖乖地张嘴,喝水吞药。 这时候可能也反应过来已经不是几年前了,所以也不乱叫什么妈妈妈妈了。 但…其实也没多么老实。出于这么几年做陪侍的条件反射,半眯着眼睛的邵清禾挑逗似的舔舐了对方的手心,没别的意思,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清禾…” 虽然看不清给他喂水喂药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但邵清禾和他离得很近,能够嗅到一点气味。他总觉得对方的气味有点熟悉,应该是哪个熟悉的客人吧?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接着又完全是靠着本能意识,抬手摸了摸来人胸口的肌肉,本来就硬,他这么一碰,那人更紧张,一紧张,肌肉就紧绷得更硬了。 邵清禾喜欢软乎乎的,下意识觉得太硬的话,靠着不怎么舒服。他喝了水后,嗓子倒没那么疼了,也愿意开口说话:“别绷着…放松一点…” 滚烫的手又去摸他的脸,小声嘟囔,“你也太不注重保养了吧,真是好粗糙的皮肤…”顿了顿,他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说,客人会不高兴的,又赶紧补充,“嗯…我什么都没说…” 那迷迷糊糊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其实当时很多行为和动作并不是邵清禾自想的,完全是他工作这么几年下来的一种本能反应。包括那些事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已经熟练到他就是毫无意识,也能依靠本能完成。 “清禾,别这样…” 被拒绝的邵清禾明显不高兴了,那会儿他刚被人抱起来,干脆就借着这个无比方便的位置,直接张嘴就咬住了来人的肩膀,咬完以后又心疼地摸摸。 “……疼了吧?” 不疼,一点也不疼。 哪怕邵清禾咬的时候的确用了点几分力,但依旧不疼。别说他只是隔着衣服布料咬的,就是阿七脱了直接让他咬肉。 相较于之前的经历,那点疼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根本都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不过…牙印还是挺深的。 阿七低头看了一眼,隐约能看到自己的肩膀靠近脖子的位置有两颗牙印特别特别明显,那两个小小的小孔也比别的牙印要深许多。 那应该就是邵清禾的小虎牙了吧?阿七又仔细看了看,在心里点评着,别说,这小牙还挺尖的。 只看着那个牙印,他居然还觉得挺可爱的。 就像是……被打上了某种标记。 明明他过去是最讨厌那些Alpha,他不止讨厌Alpha,更加讨厌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 阿七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起初是没有名字的,因为族群间压根不像这里的人,需要用声音打招呼,都是用属于他们的独有语言。 虽然离开族群时还没成年。但他自己偶尔也会到很偏僻的地方看看自己,哪怕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本体依旧还是正常的发育速度,他很满意。 说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而且来这个奇怪的世界以后,他似乎还成了一个Omega?最开始的他连Omega是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后面才慢慢知道三种性别的不同。 特别是在知道自己以后如果被某个Alpha永久标记后,就相当于失去的自由,永远属于这个Alpha的所有物时,他对标记充满了厌恶和排斥。 他不愿意成为谁的附属品,也幸好他自己的外貌和体型好像也不符合这个世界的Alpha对于Omega的主流审美,他们不喜欢他,而他也看不上他们,也算落个清闲。 至于会辗转来到现在工作的地方,是意外,也是必然。在得知他没有这里的ID证后,找他的人也没说什么,只说这样的话他就只能在地下了。 阿七想了想,觉得也可以。那份工作他自己觉得挺合适的,虽然有时候觉得有些无聊… 毕竟他的身体素质比这里的人类要强多了,因此每次比赛的时候,比起要怎么赢下比赛,他最考虑的是要怎么收敛自己的力道,怎么让自己小心一点,别不小心弄死他们。 当然,也生怕被发现什么异常,所以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能因为情绪激动露出原形。 不得不说,他们的身体素质是很差,没有厚厚的皮毛做掩护,浑身上下都是致命弱点。 刚开始挺好玩的,不过久了以后就觉得…真的挺无聊的…直到…邵清禾的出现。 他比这里的其他人类都要好闻,香香的。 那个Alpha是真的很漂亮,无论他出现在哪里,都能快速地吸引周围所有人的视线。他真的太耀眼了,就是阿七想不注意到他,都很难。 所以早在邵清禾主动向他走近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了他,这很正常。 阿七给邵清禾打电话时,心里是忐忑的。 说起来,他身上的手机还是店里给他配的,但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一个摆设,他自己本身又没什么朋友,那还是第一次主动给别人打电话。 太拨下那通烂熟于心的数字后,等待提示音的十多秒里,他特别担心邵清禾会生气,担心自己打扰他睡觉,可他更担心他…出事。 邵清禾不是说过他得罪了谁嘛,还说对方知道了他在这里,说怕会报复他吗?那次他主动靠近他,在他面前露出那样可怜巴巴的眼神,谁能够拒绝啊?阿七自然是答应了。 以这里人普遍孱弱的身体素质,阿七觉得自己可以保护他。 天知道,在清禾第一次主动向自己靠近的时候,他是怎么才控制情绪的。他当时用眼神测量着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