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好奇,“怎么了?” 施怀熹握着小镰刀挥了挥,渣攻虽然渣,但是表面功夫做得相当不错,“总算有钱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耳朵太灵了。” “呃……”辛渐冉轻轻扯了一下他的帽子。 而另外一边,辛灼拖着大号行李箱走得很快,好酒子小跑着追上他,安抚着自家暴躁的徒弟,“你不是一直正经做个道士吗?要是你回家三月之后还是这个想法,为师就给你冠带。” 辛灼无言,细数他的罪过,“十岁的时候,你说让我把压岁钱给你你就为我冠带,十三岁的时候,你说我考到年级第一你就为我冠带;十五岁的时候,你说我一个人解决厉鬼你就为我冠带……” 好酒子赶紧打断他的话,“这次是真的,相信为师吧!” “你发誓,要是这次还骗我,之后就再也不喝酒。” “你居然舍得让师父发这样的毒誓?” “呃……” “发发发!我发誓,这次一定不骗你。” 辛灼得到他的承诺,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当然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他从小跟着爷爷在道观长大,爷爷去世之后,又基本跟在师父身边,跟父母感情淡薄,对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哥哥更是厌恶居多。 没什么可留恋的。 把这当成冠带前的历练就好了。 他想起另外一件事,“辛渐冉身边那只鬼又是怎么回事?” 好酒子露出神秘的微笑,“这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了,你别打坏主意,他确实是只好鬼。” 辛灼冷声回答他,“他最好是。” 好酒子安抚好了徒弟,带着他跟辛渐冉他们会和,亲自把他们送出门去,转身跟来上香的信众们交谈着走进了道观。 辛灼自己是有车的,他从道观的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辛渐冉看着他冷冰冰的侧脸,准备自己打车,就见他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辛渐冉默默地坐进去,施怀熹也不说话,趴在背包上玩自己的小镰刀。 一路,车厢里都是逼人的沉默,任谁也想不到,车里坐着的两个人是亲兄弟。 施怀熹对这个局面乐见其成。 当时看这本书的时候,除了感情线让他膈应,亲情线也看得他很难受。 明明是为了寻找孩子奔波多年的夫妻,好不容易找到了丢失的孩子,却终其一生都没有拥有美满的家庭。 大儿子被渣攻骗心骗身(真骗身),二儿子当了道士后再也没有回过家。 要是这三个月里,他们的关系也能够缓和就好了。 正想着,身体上又掠过一缕视线,施怀熹抬起头,在后视镜里跟冷冰冰的司机对视了一眼,后者眼眸里满是防备警告。 好好开车不可以吗?这样子很容易出事故的。 施怀熹不去搭理他的视线了,他伸了个懒腰,转过了身子看向窗外。 车子正驶入一个相当繁荣的小区,小区很大,施怀熹还看到了占地面积很大的进口超市,园林设计也很好,巨大的人工湖坐落在一侧,配备了长廊和亭子,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公园,有几个小朋友在一角堆沙子。 车子穿过人工湖开进联排别墅区。 停在一幢侧墙攀满了爬山虎的三层别墅前。 辛渐冉下了车,看着辛灼把车开进一旁的车库,抓紧时间跟施怀熹说:“等下不要露馅,我爸妈都不知道我能见鬼的事情。” 那确实是不能吓到长辈,“那你把我挂回去先。” 辛渐冉怀着莫名的愧疚之情把他挂了回去,小声说:“一到房间我就把你放下来。” 辛灼停好车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辛渐冉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绕过院墙来到大门口,透过镂空铁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的小花园生机盎然。 辛灼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得很快,施怀熹听到辛灼先是顿了顿,声音还是冰冷的,“我,还有辛渐冉都来了,嗯,就在门口。” 然后就是一阵短促的沉默。 施怀熹看到那个漆成雾霾蓝的门打开,两双腿跃入眼帘,实在是这个高度他也只能看到这些了,他看着他们越来越快的步伐,就算看不到他们脸上的神情,也知道他们有多急切和高兴。 辛渐冉却有些愕然,明明上个月才见过,但是他感觉父母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很多。 对了,之前的每一次见面,他们都是精心装扮,而现在他们都穿着家居服。 母亲脸上有无法忽视的皱纹和小小的斑点,父亲鬓边则是一片霜白。 他们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他怔愣着,心脏被拧得酸楚,完全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辛灼先开口了,“我,是奉师父的命令下山,会在家里住三个月,负责教一个人抓鬼;辛渐冉,就是我负责教的那个人,他有阴阳眼,阴气又重,总是被鬼缠身;除了我们俩,还有一只鬼,”他四下扫一眼,把老老实实当挂饰的施怀熹拿了下来,展示给已经呆住的父母看,“就是这只。” 施怀熹愣神之后,挥了挥他的小镰刀,相当礼貌地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作者有话说: 叔叔阿姨:受到惊吓jpg 第5章 我是不是还挺厉害 半晌之后,一楼客厅,辛楚韵给丈夫和儿子都倒了温热的花茶,她顿了顿,翻出丈夫喝茶的小杯子,倒了一杯放在了施怀熹面前。 “谢谢阿姨。” 一个小玩偶用相当好听的声音对自己道谢,这感觉有些奇怪,却不算太坏,辛楚韵比身边还在恍惚的丈夫接受能力要强很多。 她看着自己瘦削苍白的大儿子,满目疼惜,“冉冉,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瞒着爸爸妈妈呢?这么多年,幸好你没有出什么事……”她压下喉口的哽咽,“这三个月就好好住在家里吧,你跟着弟弟好好学,爸爸妈妈也会去找高僧大师问问,一切都有我们呢。” 辛渐冉从门口开始就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状态,视线里的一切都覆盖了斑斓的色块,耳边鼓噪,听到的一切声音全部失了真,一切都没有实感,他感觉自己漂浮着,世界光怪陆离。 辛灼就这样把他隐瞒良久的秘密说了出来,而爸爸妈妈就这样接受了,太虚幻了,虚幻得像是一场一戳就破的梦境。 那些因为这双眼睛遭受的排斥、惊疑、恐惧,都不是假的啊,不是只有程听能接受这件事情,接受这样一个麻烦拖累吗? 只有程听的声音是清晰的,他用只会对着他的温柔声线安慰他:“没关系的,我不害怕你,也不厌恶你,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我会一直保护你,一直陪着你。” 程听呢?程听在哪儿?他想从这场梦里醒过来了。 “冉冉,冉冉!冉冉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