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满身功德光的鬼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辛灼就慌了,他示意使鬼包围过去,自己则向施怀熹那边飘去,“你最好放手,这是契约的力量,你功德再深还能阻止规则吗?” 施怀熹冷笑一声,“你还有脸说规则,这就是你这种垃圾趁虚而入骗着人签下的不平等协议,你怎么配让它生效!” 闫无怒极反笑,“等我吃了你就知道生没生效了!” 他离得越近,那种撕扯和排斥的感觉就越浓重,施怀熹甚至开始晕眩,浑身的力量像是被什么吸走一样。 难道真的没办法改变这种结局?难道规则认同这种欺骗? 但就算规则认同又怎么样,他不会认同! 像是有火焰燃烧起来,他拽动了赵夏,用力地把她往后甩去,对最近的一个阴差说:“接住她!” 紧接着他不进反退,扬起棍子对上已经赶上来了的辛灼的视线,而后狠狠一棍甩在躲避不及的闫无的身上,把他直接抽翻了下去。 辛灼一跃而起,甩出爷爷留给他的雷符,在闫无凄厉的嘶吼里把桃木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所有的使鬼一同惨叫起来,顷刻间变成了飞灰。 而施怀熹也在飘在他身旁,长舒了一口气,“你看,我们把他解决了。” 辛灼想到刚刚他危险的举动脸直接黑了,“你……” 他看到了金光。 从施怀熹身上溢散出来的金光,这些光像是纱一样包裹着他。 他的唇角还留着笑意,却已经在光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像星星一样坠落了下来。 辛灼急忙接住他。 他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说: 复活啦! 呜呜呜不枉我写了一整天,我们施施活过来了! 在写叶奶奶的故事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条评论,大意是施施要怎么才能活过来,那时候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要跨越生死之间的距离,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呢? 接着就有了这个故事,显而易见,故事里的赵夏是不完美的,她甚至是一个有些负面的角色,但是当这样一个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施施会不假思索地救她,怎么说呢,就是他不会去想这个人想做坏事,是不是不值得他去救? 而会想着,她想做坏事,她也许该受到惩罚,但是这个惩罚绝对不是死亡,绝对不是被放弃,她仍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在我意识到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施施,要复活了。 这个故事我其实也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写,我怕会有争议,会不会觉得施施太圣父啊之类的,但这就是他的想法,所以我决定尊重他。 感谢阅读。 第55章 第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 已经过去三天了, 施怀熹还没有醒过来。 辛灼再次揪着好酒子确认,“他真的没事吗?” 好酒子直接举起酒葫芦,“师父对着酒发誓!真的没事!你以为死而复生后就立马能说能笑能跑会跳了?他醒来就在这两天了, 别急。” 辛灼不满扬眉,“还有两天?” 好酒子忍不住锤了这个小兔崽子一下,“要不是有我去找了城隍爷, 你可要足足等上七七四十九天。” “那也是因为施怀熹有功德。” 好酒子好气又好笑,“行行行, 师父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看着他。” 他说着要走, 又被徒弟叫住,“师父……” 好酒子已经十几年没有听过他这种语气了,他这个早就可以独当一面的徒弟,此刻失去了镇定和冷静,“师父, 施怀熹他真的变成人了吗……之后会不会……” “什么叫变成人?”好酒子这样说着,手却安抚地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纠正说:“他是复活了, 修出了肉身, 跟你, 跟我,都是一样的。” 辛灼定了定神,这三天也从师父那里把事情听全了,施怀熹能这么快复活, 师父为他写的修炼功法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他郑重地说:“谢谢您。” “没什么好谢的, 施小友种善因得善果, 这是天命, 我也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而且么,施小友现在也相当于我半个徒弟,帮忙也是应该的,当初下山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说自己只想当道士……” 辛灼闻言立马把自己的师父送出了门。 辛灼走进了卧室。 施怀熹正躺在他的床上。 这是活生生的,温热的,可以触碰的,可以看得到他的胸膛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施怀熹。 他坐到床边,拿棉签蘸了温水轻轻点在施怀熹干燥的嘴唇上,他做得专注又认真,等仔细润完了一遍他抬起头,望进了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眸里。 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巨大而绚烂的幻境里,连声音都放得很轻,“你醒了?” 施怀熹感觉得到—— 有一条河流在他身体里苏醒了。 心脏是它的发源地,它从心脏出发,带着融融的暖意流经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让原本轻飘飘的身体有了重量,变得沉甸甸的—— 他终于降落在了这个世界。 他注视着辛灼,笑着说:“我……咳咳……” 他的喉咙干哑得厉害,气流一灌进来就止不住地开始咳嗽,辛灼连忙把他扶起来,把温水递到了他的唇边,“快喝点水。” 施怀熹含住吸管喝了几口水才缓了过来,温热的水从食管流进胃袋,像是羽毛软软地刮下去,他忍不住笑了几声,声音哑哑的,“喝水喝得我有点痒痒。” “你刚活没多久,师父说这是正常的,会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还要喝水吗?” “「刚活没多久」是个什么形容,不喝了。” 辛灼于是把杯子放回去,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施怀熹,像只盯着主人洗澡的猫咪,好像他随时会有危险一样。 施怀熹觉得他可真可爱,又为他这份在意感动,他有些生疏地抬起比之前沉重很多的手,戳了戳他的脸,“怎么了?” 辛灼轻轻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 于是施怀熹揽住他的后颈,“过来。” 辛灼乖乖地过去,顺着施怀熹的力道靠到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问:“听到了吗?我的心跳?” 辛灼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腰,他听到了,那一颗重新苏醒过来的心脏,在有力地,均匀地跃动着,一声又一声,撞击在他的耳膜,也撞击在他的心脏上。 他那颗不安的、忐忑的心脏,在这样的声音里变得安定下来。 渐渐地,两颗心脏拥有了同一个心率。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抬起头看向施怀熹,他的视线那样专注,带着不加掩饰的满溢出来的喜欢,赤诚而热烈。 他轻轻地,静静地,靠近施怀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