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想要?解决琴酒,清水清是?最好的?选择。 第86章 八十六瓶酒 满打满算,他已经两年没有涉足过这栋安全屋了。 清水清没有想到琴酒会在他“死后”重新?搬进这间安全屋里?,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会再?一次踏入此处。 一周前,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找上了他,打开那扇门的那一刻,很多事情就已经超出他原本的计划。 BOSS死?了。 距离他听到这则消息已经过去一周,但是每当?重?新?想起时,他还是会为?此晃神。 那个男人竟然死?了。 或许是因为?多年来?那个人连外表都没变过分毫,以至于给了他一种?那个人不会死?的错觉。 在少年时期到青年时期,他一直都将那位名义?上的舅舅的每一句话都奉为?圭臬,他做了很多年清酒,但是他从未忠于过组织,他只是忠于那一人。 过去,他感激那位先生给了他一处立足之地,现在,那位先生死?了,他无法放任自己继续躲在那家温泉旅馆的庭院里?。 那位先生放弃了他,但那不代表他可以做到对此无动于衷。 门口传来?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清水清身形未动,依旧背对着房门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那个不知道对于这栋房子来?说,到底该称之为?客人还是主人的那个人回来?。 耳边的脚步声在渐行渐近,或许是出于期待,又或许不是,清水清一时间竟然生出一丝忐忑。 ——直到一只枪口抵上后颈。 清水清仰起头,看向立在沙发背面?的人。 他的目光一颤。 “琴酒?” 黄昏时刻,未开灯的屋内逐渐模糊,身形高大的男人面?色不明,却还是“嗯”了一声。 枪口缓慢地从后颈挪到了额角。 清水清沉默了许久,他凝视着那个两年未见的人,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是想见琴酒的。他是一个称得上念旧的人,而琴酒又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作旧人的人当?中最特?殊的那个。 不过,琴酒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想再?见到他。 清水清又看了一会儿琴酒,歪头躲开枪口,准备起身离开。 如果?此行注定是徒劳无功,那还不如早早离开另作打算,这样对他、对琴酒都好。 琴酒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 清水清走向门口,他并未设防,自觉以他们之间的情分,琴酒哪怕表现得再?冷淡,总归也不至于真的会对他开枪…… 砰—— 清水清转动门把手的手瞬间攥紧,瞳孔收缩,身前的门上一个弹孔清晰可见,挣扎着飘出了一丝烟雾。 微烫的枪口再?次抵住后颈,清水清握在门柄上的掌心微微沁出一丝汗意。 他想,或许是他过于自信了,错估了自己在琴酒心中的分量。 清水清深吸了一口气?,他是个坦率的人,承认这种?认知上的落差让他心中滋生出了些许有关难过的情绪。 “你怎么?敢……” 清水清微愣,恍惚间以为?那道低声的呢喃是他在幻听。 但是他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思考那是不是幻听了。 下一秒,一只大手钳制着他的脖颈,将他重?力压在了门板上。 “假死??!”那个字眼极为?艰难地从牙关挤出来?,琴酒咬牙切齿道:“你……你竟然敢……” 清水清没由来?地生出几分心虚,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解释:“我?……” 琴酒突然低声笑了。 “不重?要了。” 清水清莫名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安,他曾经?无数次面?临死?亡,也曾经?亲眼目睹他人的死?亡,但是却从未有过哪次是如同此刻这样让他感到如此浓烈的不安。 微烫的枪管顺着大腿外侧缓缓向上移动,走过胯骨、腰间,最后横移,慢条斯理地挑开了他衬衫最下侧的那颗纽扣。 清水清呼吸一滞。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两年前就已经?从上下级之间脱轨,身为?成年人他也能清晰地明白对方的意图,他握住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那只手,认真道:“我?来?见你,是想和你谈谈。” 回应他的是紧接着被挑开的第二颗纽扣。 清水清本能地挣扎起来?,压在他脖颈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在感知到他的动作后甚至再?度收紧。 “琴……酒!” 头顶传来?了一声轻笑。 手中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即使已经?离开组织两年,清水清仍旧能够瞬间分辨出那是什么?,他艰难地低头看了一眼,就像他猜想的那样,那是一把手枪。 那是一把很熟悉的手枪,追溯到从前,那是很多年前他送给琴酒的礼物?,如果?是谈及现在,那把枪刚刚挑开了他的两枚纽扣。 钳制住他脖颈的手终于舍得松开,清水清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缺少受力的身体顺着门板缓缓滑下,他大口喘着气?,狼狈地仰起头,看向站在面?前的那个人。 琴酒的身影笼罩在黑暗里?,抬手拨了拨倚靠着门板的那人额前被汗打湿的凌乱的头发,在对方惊魂未定的眼神中,他抓住握着伯.莱.塔的那只手,用力将枪口抵住自己的身体。 “你……” 清水清不知道琴酒想要什么?。 两年前,琴酒没有告诉他答案,两年后,他已经?彻底猜不到谜底了。 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擅长思考的人。 琴酒并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被迫握在手中的手枪抵住另一具躯体的触感清晰真切,清水清的脑海像结成一团浆糊一般发晕,此刻的场景与预期的每一种?可能性都截然不同,抬头间,他的视线闯入一双阴鸷的深眸中,一直在暮色中被模糊的神色终于在他的面?前展开。 ——占满那双眸子的东西,与其说是欲望,不如说是清晰可见的杀意。 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带着茧子的掌心将触感无限放大,清水清看着面?前的人,沉默了许久,他还是把那个问题问出了口:“你恨我?吗?” “恨?”琴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反复咀嚼那个字眼,却没有正面?给出回答,“尽管握紧你手里?的枪,我?不会停下来?。” 他抚摸着那张两年未见的脸,两年前的跨年夜里?,那通电话匆匆挂断,再?传来?时就是一则死?讯。 从那以后,他搬进了这间安全屋。 “你疯……唔……” 这不是清水清和琴酒第一次接吻,却绝对是最激烈的一次,唇齿厮磨间对方的动作毫不收敛,带着同他本人一般的凶戾,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带着惩罚性的撕咬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