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奉在圣人跟前的人。 瞬间,仿佛整个人的境界都拔高了几重,崇高的使命感让他们完全忘记了其他。 死里逃生的霍森不由惊疑,信仰这种东西真的能够让人脱胎换骨吗?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混乱和动摇,贾达隐秘一笑,缓缓走上前去,无比诚恳地说道—— “我想这也是神赐下的缘分,不知道阁下有没有兴趣趁此了解一下我们的教派?” “我保证这是完全重生的、全新的教派!我们会审判旧教主的罪孽,沉痛忏悔每个人过去的错误!” “我有意向将新教发展到广大的普通人群中,让他们也能像我们一样从神的救赎中得到无限的希望与勇气。如果您能作为第一个参考者给我提供意见,那就太感激了。” “……”霍森张了张嘴,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经历过这一切的他,此时又怎能若无其事! 贾达见状微微一笑,对身后的教徒们一挥手,“大家先收拾一下这里,神降的遗迹从此就是新教的圣地,要好好保存下来给后来的信徒看!顺便送些食物、水和毛巾来,我们要好好招待贵客。” 就在贾达给新教找到了第一个安(实)利(验)目标时,陆糜等人已经离开了地下。 阿隆佛斯在贾达身边留下了一块影子,能够实时掌握对方的动向,并保持联系。 想到在地宫发生的一切,陆糜现在还是很想感慨一句—— 好家伙,你们都是影帝,这让站在里面面无表情的我十分尴尬。 他实在没想到自由发挥的贾达居然有那么多的戏,当对方扑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些什么。 好在,陆糜清楚自己出现主要是为了给众人留下足够的威慑力。 所以他一句话没说,直接劈开了穹顶。 阿隆佛斯事后评价——此时无声胜有声。这一手不置一词,极大地保留了他们这些存在的强大与神秘,相信那些人类现在对他们更加敬畏了。 随后,阿隆佛斯又点名批评迦波,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对方那时候全程在走神! 迦波意兴阑珊地动了动羽睫,根本没有搭理这份指控,随后,白发的恶魔安静地看向走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 “怎么了?”陆糜察觉到对方的视线,无比自然地回头问道。 没管在一边幽幽瞪着他的阿隆佛斯,迦波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轻轻开口:“今天,可以去你那里睡吗?” “嗯?”陆糜神情不变,语气依旧从容,“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迦波轻轻应了声,垂下纤长银白的羽睫,“镜面世界,太吵。” 现在镜面世界有巨龙,妖精种,虫族大军……对于喜欢安静的恶魔来说,也就因为是陆糜的愿望,所以才能忍耐下去。 陆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露出抱歉的神情,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今晚你就来我的卧室吧,不过只有一张床……” “嗯。”迦波的唇边露出了安逸又细微的弧度,“我睡地上就可以了,头可以靠着你。” 啊…… 陆糜原本打算说的话咽了下去。 因为他想起了以前在深渊,刚契约了迦波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深渊四处流浪。 见到强大的敌人就上去战斗,他的体术在那段时间进步得最快。打累了,当然也没有床睡,于是就随便找一块光秃秃的大岩石。 坐在荒芜的大地上,背靠岩石,两个人肩靠着肩,头靠着头,就这样一起睡去。 仿佛在末日的世界,只有他们彼此依偎。 那个时候白发恶魔几乎什么都不懂,他诞生于镜面世界后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只有他自己的空间。 被陆糜抓出来以后,就一直跟着他。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陆糜觉得自己就像带了个精致的雕塑,冰雪制成的白发恶魔近乎没什么表情。 后来,跟着陆糜的时间长了,迦波的神情才渐渐多了起来,也开始会向别人表达情绪——不过最多的还是陆糜,其他人要从恶魔脸上看到除了懒倦和面无表情以外的样子,还是很难的。 …… 到了这天晚上。 星星挂上夜幕,闪烁着安静的光芒。 陆糜确认了一下贾达那边一切发展良好,又安排了一下虫族大军的后续分配。 一部分虫族大军被送回了深渊西域,毕竟虫族女皇死了,西域一些以前被打败的虫群似乎又起了心思,有些蠢蠢欲动。 他们需要去镇压这些不安分的人,顺便让西域了解到他们迎来了新主人。 本来这件事由棘宙去镇场最好,虫族女皇死后,西域目前没有虫族会是他的对手。 然而虫族大军表示,他们的大哥还是留在主人身边更好! 已经晋升为二把手的四翼虫族在临走时,暗示性地鼓励了棘宙,“大哥,你记得在王面前好好表现——那群恶魔来的时间早,我们虫族未来在王心中的地位,就全靠大哥你的表现了!” 棘宙郑重点头,“我会的。” 只要银眸青年有需要,刀山火海,他都会为他战斗在第一线。 四翼虫族欣慰地点了点头,踏上了前往镜面世界中裂缝的路,走远后还不忘回头吼了句,“记得变得可爱一点啊——!” 可爱? 棘宙严肃的双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困惑,他为王战斗厮杀跟可爱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变得更强? 随后,棘宙收回视线,在留守虫族捶胸顿足的视线中,对陆糜单低头请示道:“那么,我就先告退了,您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他宛如最忠诚的骑士,戍守在王座身侧。 等到棘宙离开了卧室,不大的房间中终于只剩下银眸青年一人。 ——该休息了。 洗漱完毕的陆糜铺开床铺,突然侧头对房间内唯一的等身镜喊了声,“迦波?” 镜面泛开一阵阵水纹,白发恶魔头顶红色的小龙从里面走了出来。 陆糜一见便了然地笑道:“刻耳又怎么了?” 红龙似乎玩闹累了,松开爪子揪住的白发,晃晃悠悠地煽动翅膀,飞落到陆糜手里。它嗅了嗅青年周身熟悉的气息,闭上犯困的双眼,安稳地睡了过去。 迦波的白发微微凌乱,气息有些不稳,“我本来没想带它来。”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然而陆糜不知为何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银眸青年控制不住地露出轻笑来,他将红龙放进了铺好的床铺里。 然后,又另外拿出了一床早就准备好的铺垫,铺到了靠床的地板上。 陆糜率先坐到铺垫上,背靠着床脚,拍了拍身旁,“来吧。” 迦波似乎愣了一下,下意识走过去,乖乖坐了下来。似乎直到挨着青年以后,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