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术,失望了?” “啊?没、我……”姜恩眠脑袋嗡嗡响,晕血的头昏感再次袭来,“您、您在说什么?” 解烟渚冰冷冷的,也毫不留情,“装傻有意思?接近我不就是为了这个?” 姜恩眠本不愿隐瞒,但解烟渚性格奇特,他怕真相后会被加倍厌恶远离,“其实、也不是全是。” “这个时候还撒谎?是想让我觉得,你是喜欢我才接近我的?”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原来解烟渚早就知道一切,自己却痴心妄想做着伪装。姜恩眠泄了气,再无狡辩的意义,“您是怎么知道的?” 节目开播以来,他那么努力忍耐,关于妈妈的事只字未提。 “你妈的主治医师,是我师弟。” 解烟渚两年前曾在中心医院任职,是心脏外科的主任。 当时医院接收到姜恩眠妈妈的情况,便第一时间发给了他,那种症状极为罕见,全国都找不出几个相似的病例。 有一次,解烟渚被邀请到医院协助分析病情,他路过医院的楼梯间,曾见过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姜恩眠。他的声音很轻,偷偷隐在阴暗处,生怕被人发现,更不想影响到他人。 可五分钟后,解烟渚路过病房门口,却看到了笑容满面,把快乐都带给妈妈的大男孩。但他眼眶里,分明还挂着没及时擦去的泪痕。 解烟渚记得他躲在楼梯间,因妈妈的病而无助的哭泣,也喜欢从病房门口晃过时,那一瞬的灿烂。 那样的笑曾相见无期,却又久别重逢,解烟渚却在忧心忡忡、追悔莫及。是否所有绚烂的背后,都藏着躲在被阴里,舍不得让人发现的泪水。 和他同上一档恋综纯属巧合,但从最早开始,姜恩眠所有的主动和示好他都清楚,也深知对方的目的。 姜恩眠咬紧嘴唇,鼓起勇气,“解医生,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妈做手术?” 他妈妈的情况极为复杂,纵观全国,有能力接下这场手术的,只有解烟渚一人。 解烟渚捏在掌心的手术刀还没放,“你明知道我是疯子,还妄想请我手术?” 解烟渚的行为的确异于常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在专业领域,他绝对信任解烟渚。 “我从不认为您是疯子。”姜恩眠郑重其事,“但我还是觉得,您该去咨询柳医生。” 解烟渚小臂的划痕有很多条,虽然刀口整齐、长短相当,但并非同一个时间划的。很显然,他长期进行这种自我伤害的行为。 解烟渚不屑,“我倒觉得,你更该去。” 姜恩眠并不在意,“我没事,不用看。” “晕血症,也是一种心理疾病。” 姜恩眠有了点希望,并说着他说:“那等这期节目结束了,咱们一起去找柳医生行吗?” “不需要。”解烟渚收好绷带药瓶起身,“回去了。” 姜恩眠的问题还没得到回复,他并不甘心,“解医生,您还没回答我,您可以给我妈做手……” 解烟渚毫不留情打断,“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解·毫无人情·医生 二更应该还是九点左右,么么~ 第42章 关心 解烟渚口气缓和了些,“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再做心脏瓣膜方面的手术。” 姜恩眠咬紧牙关,想问他为什么不做,想请他救救这些人的命,但他又有什么资格开这个口。 到头来也只能抱着膝盖蹲坐在原地,连难过的回应都给不出。 解烟渚的声音很轻,“如果我是你,就选择保守治疗。” 姜恩眠讨厌“保守治疗”这四个字。 早在之前,妈妈的主治医师也说过相同的话,“建议保守治疗。” 可所谓的保守治疗根本就是等死,靠着吃药和输液维持生命,再也走不出医院、离不开病房,而这个保守的时间,也不过两年。 但妈妈不愿意,他也不甘心。 明明日子越来越好,明明才和妈妈生活了不到二十年,明明他还没来得及孝顺父母,明明他们还有很多幸福的时光。 可那么多的明明,也抵不过医生给的死刑。 “走了。”解烟渚站在他身前,丢下冰冷的两个字。 姜恩眠没动,也不想理。 “只给你三秒,否则就自己呆在这里。” 可时间过去了三秒、十三秒、三十秒、三百秒,姜恩眠才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仅剩自己的夜晚,虽然孤独,却能让他放轻松,他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也不必担心会打扰到任何人。 冰凉的风藏不住他的啜泣,姜恩眠没识别出树叶踩在脚边的声音。 解烟渚的声音出现在头顶,“起来,别哭,你妈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姜恩眠来不及去想,为什么本该走远的人却又回到了他身前。 但他说的对,妈妈不希望他哭,希望他永远快乐。他哭了,他不快乐了,妈妈会担忧、会心疼。 姜恩眠止住哭泣,他掀起眼皮,解烟渚的手就悬在他面前。 “你不是走了吗?干嘛还要回来。”姜恩眠又把头埋进臂弯里,他不想被人发现哭花的脸。 解烟渚顿了几秒才说:“我也想知道。” 他不该回来,也没有回来的理由。 可他还是回来了。 义无反顾。 “走吗?”解烟渚仍在等他,伸出的手掌干净得一尘不染。 可姜恩眠的手,却因接触地面而脏兮兮的,再次埋下了头,“我不走。” 又没有真正能拉的手,还要被人看到自己哭的有多丑。 “一定要抱才行么?”解烟渚的手还伸在他面前,“只给你三秒,三、二……” “不不、不用。”姜恩眠急忙蹭了把眼泪,又把手放身后蹭了蹭,才轻轻放在解烟渚的手上,被他拽了起来。 他很小心,但好在解烟渚没嫌弃。 回去的路上,姜恩眠跟在他身后,一句话都不说。 本该安静解烟渚却开了口,带着点哄人的态度,“还生气呢?” 本来姜恩眠只有一丁点的懊恼,现在却满是不爽,“不肯答应手术,还这么狠心拒绝,我不能生气吗?” 解烟渚背对着他轻笑,“能,随你气。” 姜恩眠理直气壮,“您有拒绝的自由,但我也不会放弃。只要还有一丝机会,我都会努力的,早晚能打动您。” 解烟渚不算温和,但也不冰冷,“随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帐篷。 姜恩眠躺到自己的位置,额头贴着那只巨大个的兔子。 帐篷外的风再次吹起,解烟渚今晚的话却很多,“还难受吗?” “不难受。” “今天是我吓到你了,抱歉。” “是我主动找过去的,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