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节奏。” “从你说出这句话起,就大错特错了。”秦悠亦双手交叉,自然搭在小腹,“你现在不是去演,而是去经历剧中角色的一生。” 秦悠亦合上姜恩眠的剧本,“闭上眼,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笙。” “你是个怎样的人?” “我懒散、敏感、自卑,因为父母双亡,总被欺负,成绩又差。我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读书、讨厌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不想活着,每天都想死。为什么灾难来临时,死的不是自己,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余笙,起床,别睡了。” “余笙,你听见没有?” 姜恩眠小腿传来刺痛,他仍闭着眼,“滚开,别吵我!” “你再说一遍?” “滚、开!” 姜恩眠衣领被人拽起,“给我起来,出去找物资。” “我他妈说了,我不去!”姜恩眠扯开对方的手。 秦悠亦的眼神从狠戾变成欣慰,“这不就行了?” “哎?”姜恩眠睁开眼,后知后觉,“抱歉秦老师,我以为在对戏,满脑子都带入余笙了” “就是在对戏。”秦悠亦放开他的衣领,“刚才的反应就很好,把余笙那股厌世顽劣状态全表现出来了,也不用照着剧本念。” “只要你脑子里稍微记得些剧本内容,一旦带入角色,该说的话自然而然能吐露出来。” 姜恩眠的兴奋溢于言表,“谢谢秦老师,咱们再来。” 秦悠亦看表,“先吃饭,回来再弄。” 这种在戏中抒发人生的感受非常畅快,那些背不过的台词,想不通的行为方式,都在今天下午得到了解答。 转眼到了晚饭时间。 “好了,到点就吃饭,咱们有机会继续。”秦悠亦提上姜恩眠的双肩包,“你想吃什么,火锅还是海鲜?” 姜恩眠站在原地,有点尴尬,“那个,我晚上约了人。” 秦悠亦漫不经心挑眉,“谁?” * 解烟渚按照姜恩眠发的定位,提前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这栋大厦处于本市的繁华地段,距离他定的那家餐厅很远。解烟渚取消了预约单,在附近寻找新的餐厅。 天色渐暗,主干道车水马龙。透过后视镜,姜恩眠朝他的方向赶来。 解烟渚拉门下车,在姜恩眠身后,看到一位背双肩包,带口罩和鸭舌帽的身影。 “解医生,这么巧。”秦悠亦显得很熟络。 “是很巧。”解烟渚顺手去拿姜恩眠的书包,并对后者说:“上车吧。” 秦悠亦退后半步,没让他拿,“解医生,听说您要请姜恩眠吃饭。我作为他的长辈,为了安全陪他一起,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姜恩眠低着头,只想和马路牙的缝隙融为一体,谁也别认出他来。 他也搞不懂,为什么演技绝佳,能塑造各种角色的秦悠亦,私下却是个思维清奇,脑子一根筋的无敌大直男。 秦老师的智商和情商怕是全用来演戏了。他这么大人,有什么需要保护的。 而且,和他吃饭的人,又是大家都熟悉的解医生。可秦悠亦坚信他是羊入虎口、身陷囹圄、有去无回,非要陪他一起。 “我不介意。”解烟渚面无表情,“眠眠,你介意吗?” 姜恩眠:“……” 碰到这种老谋深算的男人,还不如一根筋的影帝。 这下可好,难题放他这儿了。 姜恩眠肌肉僵得连假笑都要绷不出来,“我都行。”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吧。”秦悠亦自觉拉开车门,“眠眠,跟我坐后面。” 姜恩眠:“……” 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车在路上平稳行驶,三个人全都无话,姜恩眠尴尬到要死。他怎么都想不到,今晚会是这样的开局。 等下的饭,还能吃下去吗? 大约十分钟,车停在饭店门口。 秦悠亦慢慢悠悠看向窗外,“啧,解医生真是大手笔。” 解烟渚所定的,是本市高端的海鲜餐厅。 来到包间。 姜恩眠对面是解烟渚,左手边是秦悠亦。三个人中,只有他没翻看菜单。 自从和这些业界精英吃过两次饭后,姜恩眠就再也不想参与点菜。这事不适合他,菜价好贵,完全不会点。 秦悠亦毫不客气,口气和去菜市场买两块钱一把的油麦菜没区别,“斑节虾和新西兰鳌虾,你更喜欢哪个?” 姜恩眠瞟见俩虾的价格,两眼摸黑,头皮更麻,“我都行。” “每样来三只,澳洲龙虾也来三只。” 姜恩眠慌了,“够了秦老师,太多了。” 三只三只再三只,别的不点,光这几只虾都要好几千块了。 姜恩眠余光偏向正前方的解烟渚,解医生经济条件也不差,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没关系,秦老师喜欢随便点。”解烟渚倒也大度。 秦悠亦身旁的侍应生是他的忠实粉丝,这种星级饭店员工都受过专业培训,禁止工作时间打扰顾客,她只能想方设法增加话题。 “先生,您可以尝尝这个,也是我们的特色。”侍应生指着菜单,“半小时前刚空运过来,绝对新鲜。” “可以,再来三只。” 饭菜上桌,其他两个人忙着剥虾,只有姜恩眠低头喝汤。 他绞尽脑汁制造话题,但一个外科医生,一个三金影帝,虽然都是各自行业的顶尖,但职业八竿子都打不着。 虽然在节目上,他俩还同住过一间房。但据说那晚解医生睡的沙发,关系也没有很近,平时也不怎么接触,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目前的状况,解医生就像他公司领导,秦悠亦是对他保护欲超强的亲大哥。 亲大哥听说领导要单独请他吃饭,觉得领导不怀好意,非要跟来,甚至故意砸领导的场子,再这么下去,他工作都要没了。 “眠眠、眠眠,姜恩眠?” “在,怎么了秦老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秦悠亦把盘剥好的虾递过来,“快吃吧。” 原本完整的斑节虾,被秦悠亦剥得乱七八糟,脊背坑坑洼洼,有些肉都不知道被抠到了哪。 可在此之前,秦悠亦吃虾从来不剥皮。他嫌麻烦,也觉得没必要。甚至上次的虾皮,还是自己给他剥的。 “谢谢秦老师。”姜恩眠心里很暖,就算是直来直去的大哥又怎么样,可能行为不妥,但是真心对自己好。 “眠眠,吃这个吧。”解烟渚也递来自己的虾。 一只完全的虾肉,整齐摆在蓝色雕花平盘中间,同样完整的虾壳则留在了解烟渚的杂物盘里。 “谢谢。”姜恩眠先把秦悠亦的虾放进嘴里,又吃光了解烟渚的那只,“这也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