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他,亲昵剥开姜恩眠额间的碎发,“眠眠,你相信我吗?” 姜恩眠不假思索,“当然相信。” “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 姜恩眠眼神放空,点点头,“您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柳清辉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指着身后的床,“脱衣服,趟过去。” 姜恩眠不闻不问,他乖乖起身,走到床边,他低头看身上干净整齐的衣服,“清辉哥,全脱吗?” 柳清辉绷着脸,站在他面前,“全脱。” “嗯好。”姜恩眠低着头,一颗一颗解纽扣。 颈前的皮肤细嫩柔软,发白的质地透着点点粉红,凹凸分明的锁骨,诱惑魅人的痣,就连每一个呼吸的毛孔,都是迎接危险的定时炸弹。 解到第三颗时,柳清辉用力扣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他往墙上推。 “为什么要听话?为什么不拒绝?”柳清辉的眼神带着压迫力,“这不是你该做的行为,永远不是!” 冰凉坚硬的触感从后背传来,姜恩眠很怕,他鼻腔酸痛,眼眶泛红。他试图转动手腕,却换不来丝毫放松,“清辉哥,你轻一点,好疼。” 柳清辉分毫不手软,反而更用力压住他,“眠眠,抬头。” 姜恩眠和视线相接,眼底是一团水雾,仍处于催眠期的他,像只提线木偶,能被任何人摆布。 “眠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只有我……” 深邃的瞳孔张张合合,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惶恐的泪滴。 姜恩眠无法反驳,他只会臣服,“我、我只有……” “够了!”柳清辉捂住他的嘴,“不要再说了。” 这种方式太极端,姜恩眠不会喜欢。就算是为他好,也不能用他不喜欢的方法。 舍不得玷污他的信任,更不能辜负他的喜欢。 更何况,被洗脑的喜欢,不是真正的爱情。就算能掌控他,控制他的思维,永远抹掉记忆,又能怎么样? 没有灵魂的姜恩眠只剩躯壳,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给的快乐不是真正的快乐,姜恩眠不需要这样的保护,他需要完全自由的人格和思维。 堵住嘴的手缓缓放开,姜恩眠的自责还没消散,“清辉哥,你怎么了?” “没事。”柳清辉回归温柔,他很轻地拍他的后背,“眠眠,你要永远快乐。” “嗯,清辉哥也是。” 柳清辉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眠眠,看这里。” 姜恩眠的眼睛跟着手指的转动几个来回,“啪”的一个响指,姜恩眠再次昏睡过去。 * 姜恩眠睡过了漫长的午后,等他醒过来时,窗帘外透不过明媚的阳光,天色是夜幕降临的黑暗。 他躺在床上,腰间还盖着条柔软的薄毛毯。 柳清辉坐在两米外的沙发,他没戴眼镜,正低头看一本很厚的书。 见他醒来,柳清辉合上书,并戴上眼镜,递来杯温水给他,“你觉得怎么样?” 姜恩眠打了个哈欠,咕咚咕咚喝水,“好累。” “这是正常现象,回去洗个热水澡能缓解。” 姜恩眠捧着空玻璃杯,点点头。 见姜恩眠犹豫,柳清辉继续问:“你想说什么?” “清辉哥,你刚才也看到我的故事了?” 柳清辉微笑点头。 姜恩眠拘谨,“好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 “我小时候好过分,随随便便就忘记了那么多事。”姜恩眠叹气,又很懊恼,“怎么会有我这种说话不算数的小孩。” “这不怪你,丢失记忆并不是你能决定的,何况,你当时那么小。”柳清辉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不是你的原因,也不要自责。” “他肯定特别恨我吧。” “不会的。”柳清辉继续道:“你要去找他么?” 姜恩眠垂着头,泄了气,“我不知道。” “眠眠,你爱他么?” “清辉哥,这个问题好尖锐。” “好,我不问。” 姜恩眠揉揉太阳穴,“可我为什么觉得,我的记忆好像没有完全恢复。” 他能清晰记得孤儿院发生的事,但画面并不完全,并且,在这之前的记忆,脑海里一片空白,似乎还是封闭的状态。 “时间太久远,有些很难找,不要急,我们慢慢来可以么?” “哦。”姜恩眠厌厌的。 “失望了?” “没有,这样也挺好。” “好了先吃饭吧。”柳清辉端来保温饭盒,“吃完送你回去。” 姜恩眠看到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心情瞬间变好,“清辉哥,是你做的?” 柳清辉做菜口味偏淡,不爱加酱油和调味料,喜欢把菜切成更精致的形状,很好辨认。 重点是,这里都是姜恩眠爱吃的菜。 “嗯,见你还睡着,顺便做了些。” 姜恩眠接过筷子,夹起块清蒸鱼塞嘴里,“看来我睡了好久,您竟然还有时间做菜。” “是很久,小懒虫。”柳清辉夹肉给他,心情也放松不少,“快吃,等等送你回去。” 饭后,恩眠坐在汽车副驾驶,“我想去趟医院。” 柳清辉猛踩油门,语气冰冷,“我说过恢复记忆需要时间,你是不信任我,还要向她询问记不起的事?”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姜恩眠低头攥紧安全带,“我妈她不会告诉我的。” 姜恩眠小时候和家人提过一次,向来百般疼爱他的爸妈会为此发火生气,从那以后,姜恩眠便对那段过往绝口不提,他也不是非要知道。 “我只是想还原在孤儿院那段时间,我不知道的事。” 车停在医院门口。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没等他拒绝,柳清辉继续道:“你现在处于催眠恢复期,情绪上会有不稳定,不要让我担心。” 姜恩眠解开安全带,“嗯,我马上下来。” * 晚上九点的住院区,电梯里没有人,走廊中空荡荡的。 今天姜爸爸是晚班,十点才会回来,姜妈妈习惯等他回来才睡。 姜恩眠推开病房的门,探出半个脑袋,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妈。” 姜妈妈停下织脚套的手,“你这孩子,这么晚过来干什么?” 姜恩眠走进来,贴着被子,去拉妈妈的手,“就是想你了。” “好孩子。”姜妈妈亲昵摸摸他的头,“还真是母子心连心,妈正好也想你了。” “妈,我最近好像记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 姜妈妈的手在他掌心抖动,又很快恢复镇定,“那些事,怎么还提,不要再说了。” “可我想知道在孤儿院发生的事。” 姜妈妈松了口气,“你想知道什么?”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