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后黎澈的三尺脸皮竟是有点升温,这问题就显得他像个是什么饥丨渴难丨耐的老变丨态,他刚想后悔地转移话题,就见唐忍本是化不开墨色的眼珠染上些纯净的疑惑:“什么是柏拉图?” 黎澈一怔,那点稀薄的懊恼瞬间清零,街痞笑容上扬,饶有兴味地解释:“就是有那么一类人,谈恋爱只谈精神。”他手指沿着唐忍下颌骨描摩,沉声补充:“不谈肉丨体。” 灰姑娘钟声为信十二点跑路,小糖人升旗为号撩完就走,种种迹象,很难不将他往柏拉图上对号入座。 手中冰凉的耳垂一点点上了热度,肉眼可见的红愈见加深。 “我不是。”唐忍顿了顿,对方指尖的触感激得他头皮发麻,他抓下作乱的手,低沉的嗓音在车内转旋:“我不是柏拉图。” “我只是……不想弄脏你。”这句话说得很轻,沉闷小心,藏着些不易察觉的烦乱。 黎澈心脏猛地一跳,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发言。 确实不得了,确实惊天动地,他不住地扫描着小朋友的神色,十分难以置信。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咬牙切齿格外明显。 唐忍愣了愣,循着男朋友的提问仔细思考几秒,随即,两片耳朵全部染色,均匀且迅速,饱和度还挺高。 “我。”他张张口,感觉越描越……越黄。 “我不是那个意思。”唐忍舔了舔唇,下意识自我反问:那是什么意思? 他该怎么解释? “那是什么意思?”黎澈挑眉,心里痒得难受。 “是……”唐忍脑中一片空白,眼见着黎澈眉眼渐凝,凝的还是令他脊背酥僵的色彩,他忽然不想解释那么多了。 反正都一样,无论是哪种原因他都只是单纯地不想弄脏这么美好的人。 但现在,他盯着黎澈毫不顾忌的神色,心底里那种本就不容易控制的放肆再次节节攀升。 是想弄脏的,用自己这双肮脏的手,一块块的,不错过一处地方的,弄脏。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探身凑过去钳住邪笑着的唇,双手近乎虔诚地触上他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污染他。 黎澈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亲上来,亲得还格外深情温柔,不知所措转瞬即逝,反客为主他不行,欣然享受还是很轻松的。 年纪大了,真就不太招架得住这种又乖又莽的小狼狗。 嘴上否认自己是柏拉图,行为举止却依旧没有丝毫进展。 一吻暂歇,黎澈无奈地抿了抿发麻的唇,挂着平复不下去的微笑开着车。 可能年纪小吧。 纯是纯,就是太诚实,诚实得有点野。 天然野,挺致命的。 黎澈单手撑着车窗边缘摸摸额角,心跳迟迟缓不过劲儿来。 究竟是不是柏拉图黎澈已经有数了,这个野法,柏拉图一派不会承认这种成员。 黎澈猜不出他口中的脏到底是哪一层,结合之前的异常,他脑中那阵挥之不去的不祥预感始终散不干净。 其实黎澈宁愿唐忍是柏拉图,省得他东猜西想得不出一个能令他安心的结论。 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自己胡乱琢磨,却总是思考不出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去跟小糖人认真谈谈,怕他珍视的人多想,怕他用心惯着的人后退甚至离开。 但黎澈没想到,答案来得这么快,这么疼。 这天他照常在单位忙着辉州店铺的沟通,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铃声再次响起,他心里有点燥,看看来显,意外地点下接听。 “大白天的,有事儿?” 电话另一边十分吵闹,混乱争吵夹杂着,黄铭丰的声音穿透力很强,清晰地传达进他的耳朵:“二十七中那家店,来一趟,你家小朋友可能需要你哄哄。” 黎澈眉头一皱,起身直接拿起外套,问:“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 黄铭丰笑了一声,语气却很严肃:“我光说你打架狠,你的男朋友可能比你还狠,还真他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第35章 很平常的一天,外面大雪,客流稀疏,午高峰也没有以往忙碌。 唐忍顶着大雪去送了两次外卖,进门时头顶已经湿透,他正草率地擦着头发,门口迎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 他看着高诗焦急的面容顿了顿,礼貌打招呼:“你好。” 高诗一愣,勉强牵出一个微笑点点头:“你好,你在这工作?”她没心思琢磨唐忍怎么在黎澈的店里的打工,甚至根本没考虑到这里是黎澈的店面。 唐忍见她神情不对,只快速应了一声。 高诗没再继续聊,向屋里张望一圈找到熟悉的却让她厌恶的身影。 她看看手机界面上黄铭丰回复的“马上就到”,心里算是安定几分,缓了口气坐到那几个人对面。 唐忍没再继续收拾自己,他瞧着高诗一副万分警惕的样子心里直觉不妙,只洗了手便接手屋里的送餐工作。 高诗低声道:“你来这干什么?!” 她对面坐着三个男人,一个穿着皮衣,一个穿着不怎么干净的黑色羽绒服,另一个穿着袖口发亮的军绿色棉袄。 皮衣男人吊儿郎当地捏着筷子夹起一口小菜,唇边胡子长长短短看着十分邋遢,他长得和高诗有几分相似,却带着体虚无力的流氓气,肉眼可见的不是好人。 “现在找你要点钱,挺费劲啊。”他勾唇露出微微泛青的牙,声音低沉沙哑。 “妈走之前把钱都给你了,你还想干什么?!”高诗像是怕被人听见,极力克制音量,却忍不住心里的歇斯底里。 男人抬起筷子虚空点了点她,笑意一秒消失,沉出那张高诗从小就噩梦连连的嘴脸:“给脸不要,我好好说话你不听,还是得动手。” 高诗双手发抖,看看两个陌生的面孔,语丝细颤:“你想要房子?我说了会给你!你不配合办手续我怎么给你!” 军绿色棉袄的人轻笑,笑得她脊背一僵,皮衣男人又说:“房子得要,但还有个事儿。”他摆出一副好商量的神态,说:“哥儿几个想做点小买卖,差点钱,你一个省重点的老师肯定不差数吧?出点,算你入股。” 高诗气笑了。 这个哥哥从小就被妈妈爸爸惯得没有人样,家里重男轻女,她除了挨累还要偷偷挨打,她哥哥高桦总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揪着她出气,她把自己受的苦告诉父母,他们最终也只会出口简单教训,结果换来的便会是更严重的打骂。 高中她考上了二十七中,本以为自己的人生总算有点盼头了,可偏偏他哥上的就是隔壁的十六中,还是能照样找到她,折磨她。 如果不是那天黎澈和黄铭丰常去的网吧停电,她可能会被打昏在冰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