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班级门,门外站了个陌生男人,穿着普通,戴着个黑框眼镜。 “陈羽是吗?” 陈羽有些警惕,不自觉往后靠了靠。 “别紧张,我是星探。你跳舞的视频我看见了,不知道有没有意愿坐下聊聊。” 说着,男人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陈羽一只手接过来看了看,是一家没听过名字的经纪公司。 “我.......” 男人看陈羽的表情就是想拒绝,便堆着笑又说: “你先别拒绝,我们公司发展前景很好的,DSP男团听说过吗?就是我们旗下的。” 陈羽对偶像明星一窍不通,只是涵养极好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回了教室。回到座位后她拿起手机偷偷拍了刚才的那张名片发给了林钰晚: “林哥,有人找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公司吗?” 前座的男生摇头晃脑地背着古文,弄得陈羽桌子也晃荡,她一只手扶稳了桌角,桌肚里的手机亮了起来。 “不用管,上课吧。” 另一边,林钰晚正坐在一处私密性极好的包厢里喝早茶。 “我都没见过你用聊天软件。” 林钰晚对面坐着时下当红的女明星杨婉,女人一袭蓬松的卷发,身材曼妙皮肤白润。她原来不过只是常青里一个快被雪藏的小人物,得益于林钰晚的赏识,27岁时才接到了一个好角色,自此一炮而红。 “你没见过不代表我不用。” 林钰晚低着头打字,他比杨婉小好几岁,但二人在一起时他却更像长者,大约是气质性格太为老成,连杨婉都时常忘了他们并非同辈。 “我听小王说你认识那个跳舞的女孩子?” 经过几天发酵后,陈羽跳舞的视频传播范围越来越广,不少人都想要知道她究竟是谁。 “好漂亮的丫头,把我都给秒了。” 杨婉喝了口热茶,带着笑意半真半假感叹道。 “的确。” 林钰晚向来只说真话,杨婉撇了撇嘴,放下茶杯换了副脸色: “说到这,前几天你大伯那个儿子来找过我。” 林钰晚这才放下了手机,看着对面红透半边天的女星, “哦?找你做什么?” “问我有没有你的把柄,说有重谢。” “什么重谢?” 杨婉拢了拢头发,面上故作可惜: “那倒没说,只是威胁我不告诉他的话就把齐导下部电影一番的饼给别人。” 林钰晚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低头接着回信息,杨婉嘴角一拉,问他: “你真不怕我背叛吗?” 林钰晚许是吃准了杨婉念他的恩情,半天都不理她的脾气,杨婉没辙了,低声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 “你大伯的车祸是你做的吗?” 林钰晚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包间门,倒是没有一点想要隐瞒的意思: “是。确切来说不只是我。” “林褚?” “你敢直接喊她名字了?” 杨婉笑了出来,这才有了些女明星的高傲感: “有什么不敢的?她现在也没法拿我怎么样。” 说完,杨婉把下巴搭在交叉的双手上,倾身打量着林钰晚。 “不过你最恨的是你父亲,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反而老拿周围人开刀。” 林钰晚放下手机,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 “你现在真敢说。” “可不是?”杨婉一张嘴就漏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只有明星才会全身上下都美化得面面俱到,“刚演了个弑兄的女主,我觉得还挺爽的。” “林展当个残废就够了,”林钰晚手在桌面上点着,接着说: “他要是死了都能猜到是我干的。背上个大不逆的罪名让我很难堪,毕竟我一直很孝顺。” 杨婉有些惊奇,“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别人的评价了?” “不是在意。” 林钰晚起身,黑色昂贵的大衣包裹着他挺拔瘦削的身体,窗外阴云密布,他蝶翼一样的睫毛随着抬头的动作颤了颤,因为神色淡漠反而别有韵味。 “都知道林展待我极恶,他一定得在我眼皮底下寿终正寝。” “我要他们怕我,还要他们敬我。” 说完包厢的门关上,留下杨婉捧着温热的茶杯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十二月初越来越冷的气温无差别攻击着街上每一个没有车的行人,尽管陈嘉乐从来都自诩不怕冷,突然从暖气充盈的医院里出来时也冷不丁缩了缩脖子。 陈母的化疗状况很好,加之王烁又十分配合,医生说再过一个礼拜左右就可以进行移植手术。 到家后陈嘉乐简单下了个面,一边吃一边打开电脑从直播平台提了款,然后连同这个月的利息一起转给了收债公司。做完这一切他打开了微信聊天界面,看着同林钰晚干净的聊天框半天没动,不见面的时候他们几乎不说话。 好几次陈嘉乐句号都打上了,却没有一次成功按下发送键,他不得不承认黑鹰的话的确刻在了他的脑子里,动不动就会回忆起来。 “我们都是那条鱼。” 陈嘉乐当然知道他与林钰晚是云泥之别,是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也知道自己的感情必定有始无终。只是人总得找个方式发泄,陈嘉乐的方式很简单,他一有空就泡在房间里写歌。陈嘉乐从未觉得有这么多旋律在脑子里盘旋,流畅如海挥之不去。 他想写一首贴合林钰晚的曲子,但屡屡失败。因为林钰晚是冷漠的,对他来说却很温柔;林钰晚是残忍的,对陈嘉乐来说又很纯真。陈嘉乐要么去写别人眼里的林钰晚,要么就写自己眼里的林钰晚,可惜二者相差太大,谱不成一首曲子,更组不成一个人。 耳机里传来的乐曲带着种放纵的怒意,仿佛知道明天是世界末日所以今天去送命一样,陈嘉乐听着听着性器竟然硬了起来。 心里的郁结最终诚实反映在了身体上,陈嘉乐却并不去碰那处,只是顺手关上了房间的灯然后闭上了眼睛。 林钰晚修长的脖颈、第一眼就让他勃起的手指、湿软紧致到要人命的穴肉,陈嘉乐越想越觉得嗓子干渴,在黑暗中低低说了一句: “好想操你。” 说完陈嘉乐突然愣住了,因为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另一句话不知道是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历经过所谓的感情就久沉欲海,还是为了维护仅剩的自尊心,总之陈嘉乐说不出口,尽管他全身发烫,性器疼到发痛,他就是说不出口。 这其实是很悲哀的,可以面对无穷的肉欲,但一眼都不敢看所谓的真心。 ——咚、咚 “你怎么了?” 林钰晚的视角里,陈嘉乐大冷天光着上半身,肌肉勃发一起一伏,雕刻般的眉眼里有一种类似于困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