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看着他的脸色,回想起昨晚自己那个吻,难得心虚地没有多问。 飞机落地时天色还早,出机场的路上,秦夺侧过头问他:“你一会儿要是没事,要不要跟我回协会?刚好这两天在病毒世界里折腾,伤口的药也该换了。” 他本以为司予还会犹豫,然而这一次他却毫不推脱地答应了:“行啊。” 秦夺眉梢一扬:“怎么这次答应得这么干脆?” “上次情况特殊嘛。何况我也不能太不给我男朋友面子,对不对?” 秦夺眼里带上了两分笑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病毒协会的专车已经等在了机场外,S04行踪不定,协会里之前从没有人和她正面对上过,这次S04死亡的消息像一颗惊天炸雷,得到了协会的高度重视。 秦夺和司予刚回到协会,云梧就亲自出来接了他们,除了他之外,病毒协会的几个部长也都在。秦夺看着这阵势,有点意外:“怎么你们几个都来了?” 云梧的表情严肃中透露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欢喜:“前两天协会得到了一份特殊试剂的样本,结合该样本的数据和一直以来对小棠的研究,我们对于Zero药剂的研究,或许可以取得重大进展。” 闻言,司予和秦夺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自病毒协会成立以来,Zero试剂就一直是协会的重点研究目标。“Zero”意为清零,它能够真正意义上地杀死SOS病毒,并在人体内建立抗体,是彻底消灭SOS病毒的希望所在。 秦夺还想询问细节,云梧却道:“现在只是有了个大致的方向,具体的成果暂时还没有出来,先不急。这次消灭S04也是件大事,S04的波长一直很难被检测到,在你们之前,唯一已知的消息就是每次她的波长出现都会带来大面积的群体自杀。协会现在需要补全S04的档案,你们先讲讲看,这次的病毒世界里发生了什么。” 这次病毒世界里,和S04接触最多的人是司予,甚至包括最后S04的死也是司予独立完成的,因此主要的讲述人也是他。 在简要叙述完S04病毒世界的经历后,司予提到了另一件事:“之前刚进入病毒世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疑点,S04似乎不需要和人接触,就能植入病毒。S04病毒世界展开之前,S04应该一直待在橱窗里,但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在被植入病毒后死去了。 “直到进入病毒世界之后,我通过观察和接触意识到,S04或许有通过某个指定物品植入病毒的能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指定物品,就是那间娃娃屋门口的巨型兔子。” 在S04病毒世界里,S04和小白的关系非同寻常,连她自己都亲口承认过,小白是她唯一的感情寄托。除此之外,这个世界里的各种意象也都与兔子玩偶有关。 而几乎每个去娃娃屋的人都会从门前那个巨型兔子面前路过,因此司予刚才的推测,无疑是这件事情最好的解释。 听完他的话,云雾皱起眉,沉思片刻后,说:“我们之前就发现S级宿者的能力似乎在不断加强,并合理怀疑过在我们研究Zero试剂的同时,宿者背后的组织也不曾放弃过对SOS病毒的进一步研究。他们在追求的,似乎是某种畸形病态的‘进化’。 “现在看来,S04的能力已经很强大,很难想象继续这样发展下去,SOS病毒会强化到一种怎样的程度。” 叶仲微沉声道:“病毒研究所会尽力加快研究进度。” “辛苦了,”云梧点了点头,这个短会开到这儿也差不多结束了,他对着叶仲微示意道,“研究所那边还有不少事,仲微你先回去忙吧。” 他说着想起什么,又看向司予:“司予背上的伤怎么样了?这次来协会是不是还要换药?研究所那边现在人手有些不够,我也算是懂一点点医药学,正好现在没什么事,要不我来帮你换吧。” 司予看了秦夺一眼,见他没什么异议,应道:“那就劳烦云会长了。” 云梧带着司予进了配药室,说正好有事要跟司予说,让秦夺先在门外等等。秦夺不明白这两人要背着自己搞什么幺蛾子,但云梧一向靠谱,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瞒着自己。 配药室里,司予脱去上衣,很自觉地躺在了病床上。原本应该去调配药粉的云梧却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床边,缓缓拆开了他背上的纱布。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医生”的这个id和司予保持着联络,从昨晚收到司予的邮件,说有事要跟自己私下说,他就已经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 然而尽管如此,在看到司予背上完好如初的皮肤时,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险些没压住自己的火:“你之前不是在邮件里跟我说,你的自愈能力突然失效了吗? “你受伤那段时间秦夺寸步不离地看着你,我没机会细问,那你现在倒是告诉我,这突然自愈的伤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云梧其实是娘家人。 之前看起来是在帮秦夺追老婆,实际上是在担心司予寡一辈子。 第106章 公开 面对云梧的质问,司予全然没有遮掩的打算,语气意外地坦然:“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云梧皱起眉:“是之前放在你外套里的那管试剂?” 司予“嗯”了一声。 云梧再一次没压住自己的火气:“我不是专门发邮件告诉过你?那管试剂极度危险,需要立刻销毁,你在回复里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当耳旁风,还给自己注射了?” “小点儿声,秦夺还在外面。”司予翻身坐了起来,“我发现你们这些协会内部的人是不是会互相传染啊,怎么你们俩现在说话的语气那么像?都喜欢管人。” 见他这个时候仍是一副蛮无所谓的打趣态度,饶是云梧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经不住:“这件事秦夺知道吗?” “怎么可能,他要是知道,我也不需要你给我打掩护了。” 云梧沉默片刻,脸色严肃了下去:“你打算瞒他瞒到什么时候?” 这一次,沉默的人变成了司予。他垂眼坐在病床边缘,不知过了多久,才轻声道:“不知道。” “……不知道?” “嗯。能瞒多久是多久,最好是能永远这么瞒下去。” 尽管他们都清楚,想要永远瞒下去是不可能的。 云梧的嘴唇动了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最后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把外套拿开,我先假装帮你包扎一下。” 他说着重新剪下一段绷带,顺着司予的肩背一圈圈缠了起来。沉默地给绷带打好结后,他才再次试探着开口:“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