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庭太过优渥了吗?带给了你一些压力和桎梏?】 宫决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点暗光,面色也沉了沉。 【怎么不说话了大少爷?】 那头接着发。 江惜放下薯条, 扭过头, 问了一句:“你的家里给你压力和桎梏了?” 她的双眸澄澈,脸上只写着单纯的好奇。 宫决想了又想,还是出声问她:“你觉得我厉害吗?” 江惜:“还行吧。” ……还、行。 在别人眼里, 宫决可是当了太多年的天之骄子了。 也就在他的父亲面前完全不够看。 但原来在江惜眼里,他也不过如此。 宫决声音低沉:“嗯……对我家里来说,我目前做出来的一切,都不算什么。” 大巫不解:“那又怎么样呢?” 宫决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到某一天就会发觉, 自己自以为的自由, 只不过是他们愿意给你你才能拥有的东西。你不如他们强大, 就缺乏真正的话语权。” “但你有父母, 而且他们很喜欢你。”江惜平静地说。 宫决这才想起来,她的养父母对她一般般,她的亲生父母也不知在何方…… 这样说话,好像是显得他太矫情了。 再转头看程冽。 这人神色漠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哦,他好像还是个孤儿。 这边还在聊家庭关系。 那边已经慌了。 “这大少爷怎么真不说话了?” “你戳人家痛处了呗。” “你他妈就不能好好聊?” “可是,如果一开始不拿起姿态,后面很容易被这大少爷呼来喝去,咱们就失去主导地位了。” “怕什么?我们有秘密武器。” “赶快安抚下大少爷,要是大少爷没了,上头会怎么惩罚我们?” 抓在宫决手里的手机连续震动了三次。 【嘿,我说错话了吗】 【如果你的心结是他们,相信我,我可以帮到你】 【你可以超越大部分人,包括你的父亲】 宫决回过神:【怎么帮?】 【笑】 【用神的力量】 宫决:【你再扯淡的话,我会报警】 【有点耐心。你们最近不是在吵什么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秘生物吗?我告诉你,有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它们都有灵。灵赋予它们化为神的能力。但不是谁都能成神的。】 宫决:【“你们”?这个用词很有意思。看来这个游戏的主持者不是华国人。】 那头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这大少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 “正常,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肯定是有些见识的。如果太好糊弄,你反而需要警惕他是不是挖了个坑给你。” 发消息的人冷静了点,继续往下打字:【你知道不能成神的东西,最后变成了什么吗?】 宫决:【。。。恶魔?】 【没错,恶魔。世运会的视频你看了吗?外网都传疯了。那个叫江惜的女孩儿是一个巫师,当时跟在他身边的那个,超越人类极限,可以一跃从50米看台上跳下来的男人,就是恶魔。】 宫决停顿了下,转头去看江惜。 江惜皱着眉头:“巫师听起来不好听。” “我叫大巫。”她说。 最开始刚来这个世界,她是不希望任何人发现她身份的。 但现在她的背后站着整个华国,自然无所畏惧。 “大巫?”宫决艰难地从喉中挤出这两个字。 虽然早就从运动会过后,猜到江惜不是什么普通人了,但还是……很震撼。 “巫,祭祀天地,与鬼神通,祈福禳灾,占卜降魔。上一横顶天,下一横立地,被认为是真正通天达地的人。”程冽缓缓念出了人们对“巫”的定义。 “远不是外国所谓的巫师能比的。”程冽接着说。 江惜看了看他。 嗯,说话好听。 宫决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在东城公园挖掘出来了一个古国遗迹,遗迹里有很多人骨,骨头上刻了一个年轻女性的生平,他们推测说这个女性地位应该很高,受人敬仰……” 江惜轻轻点头:“嗯,写的就是我。” 轻描淡写,却震撼人心。 宫决半晌都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 难怪他问“我厉害吗”,她说“还行。他那算什么也不是吧? “但你是怎么从古国来到……” “穿越?你们这里的人是这样形容的。”江惜说。 宫决很快冷静下来,然后他想到了另一件事:“之前我有一段时间总是很倒霉……” 江惜摸了摸鼻尖:“是咒。” “不是你下的吧?”宫决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是。” 宫决:“……” 难怪她当时一直跟着他。 是怕他死了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下咒?”宫决艰难地挤出声音。 江惜稍作回忆:“因为……” 程冽说:“因为当时你和我在打架,挡住了她的路。”他微微转过头,问江惜:“是这样吗?” 江惜:“嗯,是,但不完全是。”“当时有一家小吃摊快收摊了,你们挡住了我的路,我要赶不上了。”她添了一句。 宫决听完觉得还不如不添。 这么一听,他们连小吃摊都不如。 程冽问:“卖鱿鱼的?” 江惜惊讶回头:“你怎么知道?” 程冽:“……”“你的喜好很长情。” 江惜舔了下唇,别说,又有点想吃了。 宫决:“……” 更正一下。 是他们连鱿鱼都不如。 宫决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被下咒了吗?程冽呢?” “我也被下了。”程冽平静地说。 宫决气得脸都扭曲了点:“江惜早就告诉你了?” 程冽:“猜的。” 宫决:“……” 也对,程冽更早发现江惜的异样。 江惜也很好奇:“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你在我面前把一个人变成一条狗的时候。” “哦。”原来在国外那次生日宴,他就猜到了! 江惜有点惊讶:“你不生气吗?” 虽然大巫觉得一般人没资格和自己生气。但殷老先生他们说了,现代社会人人平等,不搞过去奴隶制那一套了。 程冽掀了掀眼皮:“我不能要求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喜欢我。” 这话逻辑哪里不对。 江惜想。 程冽顿了下,这才显露出一分少年的青涩来。 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但我控制得了自己的喜欢。” 江惜:? 这是什么意思呢? 宫决看了程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