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大桥工程出了意外,死了个人。” 二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尺,黎纵目不转睛地看进他眼里:“那也是谭山警方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余霆的眼神毫不躲闪:“我们接到了谭山警方的通知,说死者是陈二。” “什么?”黎纵压了压眼睑,眸色微寒。 余霆知道他不是真的没听清,平铺直叙地道:“简副和老马带着我一起过来看现场,走到这里车胎爆了,他们私家车去公安局了,留我在这里等维修。” 原来是这样。 黎纵还以为余霆在身上装了什么追踪器,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暗中调查他的事露馅了。 不过真是无巧不成书,平时出任务掘地三尺都见不到疑犯的影子,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黎纵才觉得世界很小。 黎纵一指堂食区的方向:“其他的坐下说吧。” 余霆“嗯”了一声。 “等等。”黎纵看了一眼插着塑料叉的泡面桶,眉头一皱,“你就吃这个?” 余霆点头。穷是他的生活现状,他并不觉得没面子。 “不要吃这个,不健康。” 黎纵说着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泡面桶,余霆没有撒手:“这个挺好的。” “……” 黎纵看着他,仅凭直觉他断定余霆真的不是那种外冷内荏的家伙,而是一种彻头彻尾又悄无声息的冰冷,几乎没有情绪。这种人最是要命,虽然余霆最后还是撒手了。 黎纵将一桶已经可以入口的泡面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对余霆说:“你站这儿等着。” 黎纵身高腿长,三两步走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高大的背影溶着金色的阳光,落进了余霆的视线中。 黎纵不知道余霆的口味,但看他买泡面都是清汤,猜测他吃得应该比较清淡,就点了些看起来很养胃又很丰富的菜色,碟碟碗碗地放了一个托盘。 葛新祖在见到托盘里的糖醋排骨和卤鸡腿的时候,顿时一股怨气自丹田直冲天灵盖:“我去!纵哥你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余霆还打算跟这幅新面孔打招呼,闻言一愣。 只见葛新祖怨气冲天,一脸苦口婆心:“纵哥,我觉得这人再怎么偏心也得有个底线,我这些天陪你吃苦受累,受尽煎熬,上刀山下火海,弄得我是半夜鲜衣怒马,白天萎靡不振,也没吃上过几口像样的,你就这么喂我迟早把我整没了,昨日黄花,就像那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不知哪儿去了。” 他说着倏地看向余霆,对那微微上扬的左边嘴角感到疑惑,“你笑什么?” 黎纵五官偏硬,眸色一沉就是一派雄性浓厚的迫人气场:“你凶什么?” 葛新祖顿时委屈:“你凶什么!!” 其实葛新祖对余霆的语气并不恶劣,余霆的五官是让人一见舒适的典范,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不像话,眼睑清晰得就像是在一张白纸上画出来的一样,虽然带着莫名其妙的冷意,但就是让人没办法讨厌。 葛新祖拿鼻孔看黎纵,余霆想缓解一下气氛,就把托盘推给了葛新祖:“我不吃带骨头太硬的食物,给你吧。” 葛新祖鼻子一皱,傲娇的话刚到嘴边就卡住了,他看了一眼那盘糖醋排骨,放轻了声线:“这怎么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已经很诚实地把托盘拖过去了:“你年纪轻轻就牙口不好吗?” 余霆微微低头,笑道:“我只是不喜欢吃硬的东西,我重新买一份就行。” 葛新祖开心了,对着脸黑的黎纵嘿嘿一笑:“你这兄弟还挺谦虚。” 但黎纵视而不见,一把抓住了余霆的手腕:“你坐下。我去。” 刹那间,他的手指清晰地感觉到了余霆衣袖下冰凉的手表凹凸不平的轮廓。 他没给余霆拒绝的权利,起身将余霆的肩膀按了回去,径直走向了买饭的窗口。 葛新祖震惊,认识黎纵几十年了,他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咧嘴一哂:“这服务还挺周到。” 余霆也不知道黎纵为什么忽然这么…… 他和黎纵相处时间不久,黎纵给他的感觉总是阴晴不定,上一秒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还像毒蛇一样盯着他,下一秒就立刻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殷勤而随和,甚至…… ……甚至让余霆有种被关怀的错觉。 而正是这种错觉又让他倍感威胁。 葛新祖察觉不到余霆心思,啃了两块排骨,立马化怨气为友谊了,沾了汤汁的手在昂贵的衣服上擦了两下,伸向余霆:“我介绍一下我自己,人称浪里旋风就是我,綝州太子爷葛新祖。” 余霆握了握他的手:“我是余霆。” 葛新祖大喝了一口热粥,场面话随口就来:“这名儿好,好听又好记。” 余霆:“那个……” 见他欲言又止,葛新祖说:“你有话直说,纵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余霆声线轻和,听着淡然无谓:“你们这三天都在一起?” 葛新祖微微反应了一下,习惯性地满嘴跑火车:“形影不离的!没办法,他就是个事儿逼,打小就特别依赖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瞟了一眼四周,确定黎纵不再可闻范围内。 毕竟吹牛的人在当事人面前都会心虚。 余霆嘴角弧度淡淡:“那你们都做什么了?” “在大山里待了……”葛新祖顺口就来,说到一半忽然想起黎纵执行的是秘密任务,立马就改口了,“我在山里看中一块地,心想就买下来随便投点,让他来帮我掌掌眼。” “只是掌眼?”余霆问。 市局现在这么忙,身为禁毒的一把手,这个时候脱队来帮朋友做商业勘查,恐怕不合规矩。 葛新祖跟黎纵混了那么多年,这点小常识他能不知道么,只能使劲儿圆:“那倒也不全是,掌眼只是顺便。其实我有个同学也在谭山,标准的白富美,人美声甜家世好,肤白妖娆大长腿。” 余霆看着他。 为了增加谎言的可信度,葛新祖继续添油加醋:“我纵哥这不三十三了嘛,还孤家寡人的,他干这一行又危险,为了能给他老黎家留个种,这些年我是操碎了心。” “…………” “虽然我一片冰心向明月,但奈何明月照沟渠啊,”葛新祖以假乱真地叹了口气,“我给他介绍过的女人加起来能凑一张世界地图,你猜他怎么跟我说的? 余霆摇头。 “说什么他是刀尖上的芭蕾舞者,就不去祸害人小姑娘,说起来就来气,回回辜负我的心血。” 余霆听懂了:“所以你们是来相亲?” “没错。”葛新祖的筷子头一指,“就是相亲。” 余霆神色不明,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黎纵大老远将看见葛新祖讲得是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