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别被杀了。” 陈彪也是在为幕后老板做事,蓝衣一落网供出陈彪,幕后老板立马闻到风声,派王辛玄铲除陈彪,那同情同理,现在王辛玄也暴露在警方的视线里,幕后老板是不是也要铲除王辛玄? 其实除此之外,黎纵还有一个疑惑:“余霆。” “嗯?”余霆敲打着周边的草丛,状似无意地应了一声。 “上次王辛玄冒着被围剿的风险也要杀你,你认为他为什么这么做?” “………” 余霆打着草唰啦啦作响。 这个问题他怎么可能没想过,只是他应该不能对黎纵言明吧? 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上一次在河边,他对黎纵脱口而出杨维平是黑警的事他已经后悔莫及了。杨维平是他的上级和师傅,全市局的人都知道杨维平拿黎纵当亲儿子,他是脑子被水泡坏了才会说出那种话。 既然杨维平刻意引他去酒吧街,那足以说明杨维平已经知道余霆的来意,他知道余霆在查049,所以不但能通知鸡哥和王辛玄取消会面,还能叮嘱王辛玄借机杀了余霆。 所以王辛玄一定知道更多,甚至比陈彪知道得多,但是…… 但是余霆不能说。 黎纵不会相信他。 “喂?”黎纵见他心不在焉,故意停下来让余霆的鼻子撞在自己背上,“想什么?问你话呢。” 余霆敛了敛神:“可能是他以前在集团里见过我的脸,所以忿忿不平想砍死我这个叛变者。” 黎纵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那你以前见过他吗?” 余霆摇头:“以前组织在境外的雨林里搞集会,我站在台上,下边几千号人,我哪儿能个个都去看一眼。” 所得也是,黎纵心想,余霆这个人看似温和,其实骨子里挺冷漠的一人,完全不是那种带正眼看人的那一类型。 黎纵忽然随口:“你为什么要给程瑞东做卧底?常盘对你不好吗?” 余霆脚步略微一顿。 他知道黎纵在查他,但没想到他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 常盘这个名字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都像一个甩不掉的噩梦一样死死地扼着余霆的咽喉,像一双随时会从黑暗里伸来的大手,不断试图将他拖下万劫不复的地狱。 余霆停止了挥杆的动作,攥着棍子的指节发白。 黎纵听见身后人没动静,一个转身看没把余霆的脸看真切,余霆猛地一个箭步冲到他前面,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脊背。 黎纵知道自己试探起作用了:“喂?你又生气啊?我之前说了我不会再骗你了,所以我也不瞒着你,我去见过那个张宝艳,就是当年把你拐走的那婆娘,就是她说当年把你卖给常盘了。” 黎纵屁颠屁颠地往上凑,脚下磕磕绊绊地围着余霆左右打转:“我就是想多了解你一点,但我还是有很多疑问,你真的是O型血吗?” 余霆脚步一顿。 黎纵立马:“你的资料是这么写的,但我知道你的资料内容可能不完全真实,所以我想……” “想就去查啊。”余霆看着他,“你不是那么能查么。” 余霆把带着自己血迹的巴宝莉手帕拍回黎纵怀里,转头大步往前走。 黎纵继续赘上去:“我不查了!” 余霆充耳未闻,大步跨上了小陡坡。 他知道余霆的不愿意被人知晓他的过去,所以黎纵不会再继续查他,他要全心全意相信他,替他正名,他总能找到不用调查余霆的过去也能证明他清白的办法。 黎纵:“张宝艳的事是我之前托狱政科的马科长帮我查的,人家把事儿都办了,我不能不去领情啊,往后我真的不查了,你要愿意告诉我我就听,不愿意就算了。” 余霆还是没高兴。 黎纵故态复萌,笑嘻嘻热乎乎地用肩去挤余霆地肩:“你别这么冷淡嘛,我已经洗心革面再世为人了,以后我肯定会好好改进,你要不想说就不说,好不好?余霆,霆霆,余美人儿……” “到了。”余霆停住脚。 黎纵微怔,顺着余霆鼻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栋半掩在茂林中的木楼映入眼帘。 第40章 “为什么是蓝色?” 两层的小木楼构造并不复杂,只是周遭的榕树林在这十年间无人打理,在完美的土壤水分和空气湿度下疯长,气生根几乎形成了瀑布般的垂帘,虚掩着整座木楼。 余霆不小心踩在黏腻的苔藓上,又在树木的地生根上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小心点。”黎纵扶了他一把,握着他的手腕牵着他深一步浅一步地往里走,照顾他不被这些杂乱的气生根欺负。 今天的路况确实很糟糕,由于刚下过雨,地上的藓类都在吐黏液,混着稀泥十分易滑,周遭的树干上爬满了成串的米粒大黑的蚂蚁,余霆也不敢用手去扶,走得摇摇晃晃的。 黎纵戴上了露指的皮手套,扒开一层层的气生根:“你说你打人的时候那么凶,怎么一让吃苦就这么娇气呢?” 余霆躲着空中晃荡的根枝:“你胡说什么。” “真是我总结出来的经验,你看你,自打你进了禁毒,我比以前多操两倍的心,连向姗一个女孩子家家都没你事儿多。” “那是你自己大惊小怪。” “是吗?”黎纵说着忽然放了一下手,余霆脚下当即一个磕绊:“你!” 黎纵闪电般地又捞住他的腰,邪邪一笑:“还嘴硬吗?” 黎纵真的是欺负人惯了,余霆就不信了,没了黎纵他今天还就真能摔死在这榕树林里。 余霆把衬衣袖放下来包住手掌,自己抓着树根绕到了黎纵前头,像是倔强地要证明什么被否定了的东西。 黎纵笑了:“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什么牌子?你三个月工资都赔不起,喂你有没有在听?你走慢点啊注意安全!” 也许是坐落于山体向阳的一面,房子在密林地包裹下近乎要融入大自然。 黎纵在二十多米长的屋檐下走了个来回,数了一共有五个房间,入户门是位于正中间的木门,木门的红漆已经剥落无几,木质腐败的味道在雨后的空气中格外浓郁。 他扒拉了一下入户门上的一把新锁,回头看见余霆正站在一扇玻璃窗前往里瞅。 玻璃已经被附着在上面的灰尘模糊得差不多了,但仍能看到屋子内部的布局。 黎纵:“在看什么呢?” 余霆想得入神,被耳边的声音惊了一下:“就是这间屋子。” “你是觉得这间屋子怪怪的?” “嗯。” 黎纵朝里边观望了一圈,这间屋子很小,整体不到是个平方,一架铁皮书柜正对着窗户,书柜上玻璃板恰好反射着窗户左右两侧死角,让整个屋子几乎一览无余。 空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