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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1 / 1)

是对着外头喊的,你再睡会儿吧。” 他还以为崔不去会发火,谁知等了许久,对方还是坐在床上拥被发呆,表情茫然,睡意犹存。 凤霄心道该不会是被自己那一嗓子喊傻了吧,便走过去,捏住崔不去的下巴,将对方的头颅向自己。 他知道崔不去每次起床都会这样,发呆时间的长短视乎睡眠足够与否,眼下明显是严重睡眠不足。 此时的崔不去,应该是警惕心最弱,最好欺负的时候。 凤霄戏弄心起,摸了摸对方的头,慈祥道:“乖儿子,起床看鬼了。” 崔不去终于清醒过来,打掉他的手,幽幽叹了口气。 “我们非但得去见鬼,还得去当鬼。”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凤霄知道,他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 “会不会有人跟你想出了一样的法子?” 崔不去不答反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入住这间客栈的时候,那个向导程成就说过,客栈后面闹鬼,有人曾经从井里找出尸体?” 凤霄:“后来我又打听了一下,据说那口井里还有几具枯骨,不知是何年何月何人留下的,也不知是死了之后才被扔进去,还是被扔进之后才死的,只因年代久远,无人认领,也就草草埋了。” 崔不去揉了揉眼睛,似乎想把倦意揉去。 “我甚至记得,程成当日提起那口枯井时,脸上那种惊惧莫名的反应。” 凤霄意味深长地接道:“其他人说起此事,却是好奇更甚于恐惧。” 崔不去:“枯井,程成,李非,三管事,段栖鹄,这几个人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凤霄:“李非和三管事是兴茂的人,按理说与段栖鹄根本不搭边。” 崔不去:“但是三管事与玉秀暗中勾结,想要对段栖鹄不利,这肯定不是出于兴茂的授意,所以,若其他人还有什么我们暂时不知的关系,也就不奇怪了。” 被凤霄这一嗓子喊醒的不止崔不去,不少人都在抱怨纷纷。 谁这么缺德之类的话语从外面飘进来,使得这个夜晚变得十分热闹。 还有胆大不怕事的,披衣起身,想要去井边看个究竟。 始作俑者坐在桌边喝着冷掉的茶,好整以暇,颇是惬意。 他问崔不去:“你看我现在这身,去当鬼,会不会比刚才那只鬼更像?” 凤霄卸了乔仙给他上的妆,头发也没梳起,长长披散在肩上,身上只着单衣,似乎也不觉寒冷。 烛光下,一张俊脸泛着微光,几乎完美无瑕。 崔不去看了片刻:“再敷一层珍珠粉,就像了。” 凤霄笑吟吟:“有道理,我去跟乔仙拿点珍珠粉。” 他说罢还真就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似想起什么,回过头。 “对了,傍晚我回来时,看见玉秀那个厢房,已经没有人住,他应该是离开了。” 崔不去闻言,微微皱眉。 玉秀此人神出鬼没,行踪成谜。 如果这世上有崔不去琢磨不透的人,那么玉秀无疑要算其中之一。 天池玉胆的案子已然告终,玉秀没有继续留在六工城的任何必要,按理说应该回京,回到晋王身边,但他没有,还往西走,甚至指使三管事谋害段栖鹄。 但段栖鹄又不认识玉秀。 玉秀跟段栖鹄有什么恩怨?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客栈闹鬼,会不会也与他有关? 如果与玉秀无关,又是谁干的? 小小一个且末城,隐藏了如此多的秘密,这些秘密经过多年发酵,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有了他与凤霄的加入,想必会更加热闹。 崔不去想道,一边慢吞吞地掀开被子,弯腰穿鞋。 一阵风从外面刮进来,门窗呼啦一声被推开,烛火猛地摇曳之后熄灭,稀薄月光照出门外半张惨白的脸。 “去……去……” 崔不去:…… 他面无表情道:“我让你去吓高懿,没让你来吓我。” …… 段栖鹄面前摆着一壶酒。 他是马贼出身,说白了也是强盗出身。 绿林中人喜欢说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意恩仇,以此来标榜自己。 但段栖鹄不喜欢喝酒。 他觉得喝酒会损害神智,甚至丧命而不自知。 年轻时,段栖鹄有几个同伴,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丢了性命的。 所以从那之后,他滴酒不沾。 但今日,他心烦意乱比以往更甚,已经到了迫切需要一壶酒来一醉解千愁的地步。 他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奋斗到如今,失去了很多,得到了很多,朋友很多,仇人同样也很多。 许多仇人恨不得他死,然而段栖鹄从来不将那些人放在眼里,甚至提起来还轻蔑一笑。 因为那些仇人在段栖鹄眼里都不值一提。 不过,今天不一样。 爱妾端着一盅冰糖炖梨推门进来时,便看见段栖鹄一脸凝重地看着桌子,仿佛上面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郎主——”她微微拖长了语调,带上一点娇嗔。 往常这个时候,一听到她的声音,段栖鹄早就面露笑容,欣然起身。 此刻,他却听而不闻,一动不动。 爱妾有些不满,上前将炖盅放下,准备依偎过去。 啪的一下,瓷器与木器碰撞的动静响起,不大,但段栖鹄微微一震,居然像是被吓了一跳。 再看见近在咫尺的爱妾的脸,段栖鹄整个人往后一仰,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近乎狰狞。 爱妾从未见过他如此表情,也不由吓一大跳。 下一刻,她只觉腹部剧痛,眼前景物掠过,竟是被段栖鹄一脚踹到门外。 门被撞开,爱妾重重摔倒在地,她吐出一口鲜血,脸上惊惧未褪,就这么痛晕过去。 门外守夜的下人全都吓着了,还以为屋里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窝蜂拥进来一看,段栖鹄还好端端坐在那里,只是脸色青白,胸膛起伏,喘着粗气。 “主人?” “下去!无事。”段栖鹄挥挥手。“将人拖下去。” 段妻也闻讯赶过来,只当是妾侍因为什么事惹恼了段栖鹄。 这妾侍平时颇为受宠,对方甚至连段妻也不放在眼里,段妻不满已久,此时虽是一脸担忧,心里却是暗暗痛快。 段栖鹄对女人之间的争宠毫无过问兴致,他三言两语将段妻打发走,也没有叫来其他侍妾服侍的兴趣,起身前往花园散心。 夜深人静。 但花园里依旧挂着灯笼,把这里照出一方明亮。 由此也可见段家的财大气粗。 段栖鹄负手走了一段路,慢慢平静下来,但心情依旧不是很好。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刚才侍妾抬起头的瞬间,他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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