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傅烬寻蹙了下眉。 小白接着道:“莽子那娘炮缝纫技术可好了,上次我裤衩破了都是他缝的,哥,要不你扣子也让他缝得了。” “……”夏栀忘了这茬,但她现在总不能说我是为了混进你们俱乐部,才装穷的,其实我家财万贯,一行李箱的人参。 可不说的话,狗男人该不会真以为她惨得食不果腹了吧。 夏栀强颜欢笑道:“赔衬衣的钱我还是有的,另外,医药费我转给你吧,小白,多少?” 小白挠挠头:“我也不清楚,傅哥给的。” 夏栀怔了一下,看向傅烬寻,干巴巴等了几秒,见他没说话,估摸还是不想搭理自己,她悻悻地道:“那等出院了我再转给你。” 拿到账单,溜之大吉的同时,双倍转给狗男人。 傅烬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咸不淡地开口:“不用,当工伤吧。” “工伤?”夏栀一猛没反应过来。 小白拍着大腿:“意思就是你被录取了,医药费咱老板给出!” 夏栀:“……” 难道狗男人看她穷困潦倒,一时大发善心了? 还是真要把她禁锢到身边啊? “等等……”夏栀抿了抿唇,“我觉得,我其实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小白脱口道:“之前不是还说为了赚钱,不管什么工作都愿意做吗?” 夏栀:“这个嘛……” 傅烬寻轻叹了口气,打断道:“小白,你到外面等我。” 小白正迷茫,不知何意。 傅烬寻抬抬下巴:“我有话跟她说。” 小白缓缓“哦”了声,意味深长笑了一下:“行,我正好去买水。” …… 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静谧得仿佛能听到输液管里的点滴声。 正午的阳光从窗子落进来,尘埃还似年少时从书桌上醒来,抬眼望去那般在眼前晃动,而那男人的容颜却比曾经更英俊冷冽了。 尤其是那轻抿的薄唇,不知道如今撬开是什么味道。 夏栀没来由地想起那个夜晚,在学校的后操场,她贴上他唇的情景。傅烬寻多禁欲克制的好学生啊,发起疯来可真是…… “夏栀,怎么会来这里应聘?” 紊乱思绪忽然被男人冷清的声线拽了回来,夏栀耳根一红,咽了口唾沫,视线从男人的薄唇上移开:“什么?” 傅烬寻:“我说,怎么会想来这工作?我记得你不是学统计的。” 业内大多数据分析师,都是统计学专业出身。 夏栀还以为他把人支出去,是要叙旧呢,果然狗男人就没长心,她撇了下嘴:“网上看到招聘就来了呗,你们也没限制专业啊。” 傅烬寻抬了抬眉:“那怎么又觉得不合适了?朝令夕改,都没你这么随心所欲。” 说话还是一贯地噎人。 “就……就忽然觉得不合适,怎么了,不行吗?”夏栀怕牵连到喻千星,没法说实情。她知道傅烬寻不好糊弄,但也知道跟他耍赖,是会管用的。 傅烬寻嘴角轻扯,带着不屑地讥诮:“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吃你耍赖这套吗?” 夏栀心脏抽了一下,或是小伎俩被戳破的懊恼,也或是狗男人的无情,让她也不想再装了。反正说不说,喻千星他们都会被狗男人的站队按在地上摩擦。 但要不说,狗男人别觉得她还对他余情未了。 夏栀换了个跪坐的姿势,方便她挺直腰板。 “我其实只是为了我弟——” “傅哥!Freedom约训练赛,但是喻千星不上,咱还打吗?”小白举着手机推门而入。 夏栀的话堵在了嗓子里,瞬间屏气凝神,竖起了耳朵。 小白又问了一遍:“傅哥,咋说?打不?” 傅烬寻没答,反问:“喻千星为什么不上?” 小白:“这没说,他这周都没直播,我感觉是状态不好,怂了,不敢上了。” 夏栀不禁抓紧了床单。 喻千星手上的割伤未愈,不是不敢上,是根本上不了。 傅烬寻垂眸,略一思考,道:“他不上就不打,你就说咱们最近要团建,没空。” “好嘞!”小白拨着号又往外走。 夏栀心下一惊,他们确实是针对喻千星在打的。 并且在他们站队,不管是鸟,还是人,都很听傅烬寻的话。他刚才说完,小白压根没问他为什么这么决定。 夏栀乱琢磨之际,傅烬寻用食指指骨叩了叩床栏:“你刚说,你来这只是为了你弟?”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让夏栀想起了喻千星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 她这个做姐姐的除了独占父母的爱,好像从没为他做过什么。 “我来这只是为了我弟……”夏栀舔唇沉吟,“我滴蚂蚁花呗!” 傅烬寻脸上难得露出诧异,甚至有点要被气笑。 夏栀从上学起就是富家女,她爸为了让她舒适些,买了辆保姆车,雇了专人司机,就那么点路,非要车接车送。甚至还有传,学校语音楼是他爸捐的。 她能欠蚂蚁花呗? 夏栀确实没欠,因为从不差钱,她就没开过。 “就之前花销有点大,欠了好几万的蚂蚁花呗,我借朋友钱还的,这不得再还回去嘛,就来找工作了。”夏栀也知道老沈多金的形象,众人皆知,她可怜巴巴地吸了吸鼻子,“钱是给男朋友买礼物的,我爸不喜欢我男朋友,所以把我卡也冻结了。” 傅烬寻无声无息地看了她几秒,自嘲地哂笑一声:“所以你给那什么玩意买完礼物,再来我这把钱赚回去?” “……”她说得重点是这个么。 “让他还。”傅烬寻撂下话,提步要往外走。 夏栀怕他走了,之后就不好谈了,心一急,就着跪坐的姿势,扑上去拉住傅烬寻的手:“分了,再要多不合适啊。” 傅烬寻另一只手扶住被她带得乱晃的输液架,垂眼看着她的手。 女孩的手本就纤细白嫩,因为轻微地走针,回流出一点殷红的血液,更显得脆弱。 傅烬寻沉声:“别动。” 夏栀这才意识到自己抓着他,赶紧松开,继续解释:“我来之前,真不知道你是这的老板。” 血没再回流,傅烬寻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手被牵过的余温还在,他拇指撵着摩挲了两下,抬眸问:“所以看见我,就觉得这工作不合适了?” “也不是。”夏栀咬了下唇,狡猾地小狐狸眼无辜地眨了眨,“刚是想拿拿乔,看能不能再涨涨工资。” 傅烬寻算是长见识了,缓缓抬眉。 “不给涨就算啦!”夏栀眯眼,扬起嘴角,“我会好好工作的!你放心,我便宜勤快不惹事!” 夏栀觉得自己这波发挥得很好,虽然傅烬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