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梦魇一样,缠绕了养父母两年的人。 背后跳车的伤口让她顾不得疼痛,浑身的狼狈和披散的已经到齐腰的长发像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孤魂。 腿上都是蹭到街面的灰尘,身后的衣衫被鲜血染红。 终于,她看到了自己的家门。 却听到了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响。 “嘭——” 一个男人被从车窗扔出来,落在凉水澈的面前。 血水四溅,头颅着地。 瞪大的眼不甘心的看着天空,被血染红。 凉水澈两年来自学法医、研究尸体,一眼就看出致命伤是胸口的枪伤。 这个人,是她的养父。 是那个十年前把她从孤儿院里带走、是那个把自己所学所懂毫无保留交给她的老师,用爱和温暖呵护了她十年的爸爸。 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 养母站在窗边,撕心裂肺的朝着楼下的她喊。 “快逃啊——澈——”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型黑化现场。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第135章 回国之旅02 养母的声音很快也消失在了枪声中。 子弹穿透了她的脑颅, 养母上半身挂在窗户上。 血顺着她的脑袋低落。 滴答、滴答、滴答。 渐落在她的脚边。 紧跟着脚步声,从屋子里传来。 一声、一声、一声。 很多声。 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很多人。 车门口停着一辆黑色雪佛兰,似乎也坐着人。 凉水澈没有哭、没有喊。 她在算着这把枪里的子弹够不够。 够不够为她的父母报仇。 “嚯, 还有一个。”为首的男人自黑暗中走出来,他身后长发飘扬,头上的针织帽让凉水澈想起两年前那也的风驰电掣。 是他。 是他!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 有一个穿着紧身衣的浅黄发色混血妙龄女人,扬着湖蓝色的双眸,指尖捏着一根烟品的津津有味。 “小孩, 你是这家的女儿?” 她声音轻浮, 带着戏谑的笑音。 养父的尸体就躺在她的脚边, 被当成垃圾一样踢到一旁。 凉水澈看着她,看着赤井秀一,看着那个嘴里咬着根烟带着黑帽檐的银发男人。 “是你杀了他们?”她盯着银发, 目光寒冷且阴利。 那个银发男人的手里握着一支枪,枪口还散发着硝烟的味道。 “小孩, 我问你话呢。”女人娇笑着走过来, 丝毫没注意到危险, 刚靠近凉水澈, 额头上就顶着一只枪口。 握枪的手, 是那个被她称之为“小孩”的人。 女人笑容尤甚,瞥了一眼上好膛的枪口:“这个可不好玩。” 凉水澈看着她,笑了。 笑容像是幽夜深处而来的诡魅,完全不该出现在她这个年纪应有的表情。 “去、死!”她说。 扣动扳机的手指弯曲,在拉响前却转向了那个银发的男人。 “砰——” 凉水澈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笑容崩裂,看到了那个子弹射穿了银发男人的肩膀。 这精准的虚晃一枪, 没有人能想象得到是来自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 赤井秀一双眸凌冽,看着那个女孩脸上挂着的血珠, 阴冷的双眸、甩枪时的精准和干脆。 两年不见,她并没有什么变化。 原本稚嫩的模样似成熟了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初绽,正是青春正茂的年纪。 只是那恨之入骨的表情、决厉的双眼,让这朵花染上了黑色。 “怎么办,打偏了一点。”她喃喃自语,左手扶上贝尔摩德头发,五指抓紧,逼着贝尔摩德微微扬首。 枪口在贝尔摩德纤长的脖子上打滑,冰冷又致命。 “如果再往下一点就好了,就是心脏了。” 凉水澈说着。 “死丫头。”贝尔摩德骂了一声,却被后面的女孩紧紧攥住头发。 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小孩有这样的杀伤力,她完全没有防备。 “为什么?”凉水澈厉声喝问。“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她还是没有哭。 在敌人面前流泪是懦弱。 这是明哥教她的道理。 赤井秀一面对她的质问,无奈又不知该做什么。 从两年前查出凉水夫妇所在,到让卡梅隆去救出二人,到护送一家人安全离开日本。 可是这群人就像是乌鸦群,复仇心重,咬住不放。 两年了,还是把他们的位置挖了出来。 赤井秀一提前让卡梅隆通知夫妇二人,但凉水夫妇认为如果他们走了,一定会引起赤井秀一的怀疑。 做人知恩图报,他们只让自己的女儿离开,希望FBI能保护好唯一的女儿。 这小鬼可能连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 赤井秀一可惜的想着。 “杀了她。”银发男忽然开口,在对赤井秀一说。“和她那不讲信用的父母一样,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赤井秀一在入组织后,就凭着精湛的枪法让琴酒十分满意。 琴酒相信,他一定可以轻易杀掉这个小女孩。 “慢着。”车里传来一声闷响。车窗摇下,里面坐着一个……左眼戴着眼罩的人。 凉水澈想起了两年前在今夜酒吧二楼,她听着养父母的录像带第二卷 。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刚才的言论很感兴趣。研讨会结束来到我公司,我有一些很有趣的计划案想要跟你聊一聊。” ——“原来您就是白鸠集团的董事,幸会。” ——“白鸠集团的董事左眼怎么了?为什么带着眼罩?” 凉水澈浑身抖栗,看着那坐在后车厢的左眼戴眼罩的男人,他头发灰白,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只能看到露出来的右眼,正打量着她。 白鸠集团的董事? 左眼? 戴眼罩? 是了,所有的一切从养父母前往那个大阪的研讨会就开始变得不对劲。 凉水澈脑袋轰鸣,所有的信息量涌入脑海。 贝尔摩德趁机反手抓住凉水澈的右手,熟练的夺走她手里的枪。 枪在空中走火,打中了二楼阳台口摆放的盆栽。 是养母从两年前刚来中国的那天就栽种的龙舌兰,被子弹打得四分五裂。 可明明刚才还是完好的,枝繁叶茂的生长着。 母女二人时常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天边云卷云舒,听着来自一位母亲的轻言细语、温柔关怀。 “澈,你是上天给予我的礼物。” “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