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白江山,就在白江山以为他终于停下时,他突然嘴巴一撇,委委屈屈地哭道:“喵呜喵呜!” 白江山:“……” 下一秒机场登机口就跟被喵星人占领了似的,小朋友们纷纷蹲下来,聚在一块小猫哭泣。 “喵呜喵呜~!” “喵呜喵呜~!” 连保安都惊动了,挥着塑胶棍四处赶猫,结果就瞧见一团小朋友伤心抹泪,哭成小花猫。倘若他们身后长尾巴,那场面,还真是喵星人成精了。 唯一哭得正常点的只有白瑭,不对,也没有多正常,因为他的哭声是:“呼呼呼呼呼~!”跟漏气的风箱似的。 陆憨憨纠结片刻,走到白瑭身后指正:“瑭瑭哥哥,你哭得不对。” 白瑭红着眼眶呆了一秒,哭得更伤心了。 “喵呼呼呼呼呼呼~!!”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摄像小哥的镜头恨不得怼到白江山的脸上。 白江山扶着椅背,隔空点了点陆且,差点没被这波操作气死。 管不了是吧?行,陆且总归不是他儿子,管不了正常。 他朝自己儿子招招手:“白栩,你管管你弟。” 白栩眼珠一转,果断往地上一坐,搂着白瑭开始哭:“喵呜喵呜~!” 别说,哭得还挺标准。 白江山差点没气厥过去。 怎么就忘了呢?这个儿子可是个混账,什么事破儿干不出来! 他叉腰在人群里转了一圈,人脉要到用时方恨少,老郁一把年纪,他不好意思麻烦人家,指着人群后的白秋帆喊:“那谁,黄秋帆,过来把你弟哄好。” 黄秋帆……呸,白秋帆表情空白了一瞬,好一会咬着牙,小小声辩解:“干爹,我没弟弟。” 白江山一噎,依稀记得这人带的是个妹妹?可这儿有两个小姑娘,他也分不清谁是谁,干脆指着自己那俩不省心的儿子说:“你不叫我干爹么,来,这都是你弟,你哄哄。” 白秋帆:“……” 白秋帆表情裂开了。 白瑭也就算了,白栩算怎么回事儿呀。虽说白栩确实比他小,但白江山让他帮忙哄儿子的口吻,也太自然了些。 自然得就像,他白秋帆是白家的保姆,还是从小养大,连姓都随了白家那种。 深深的屈辱感在心底蔓延,白秋帆攒紧手指,脸色青白相接,难看至极。 谢牧遥赶忙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白总,咱们这是娃综,小朋友的事就让小朋友自己解决吧。” 说罢他招招手,冲蹲在人群里跟风哭泣的许画画喊道,“画画,叫大家别哭了。” 许画画一呆,尴尬地站起来。 她很想和小朋友们打成一片,可身份不允许,一时她竟不知该怎么办,呆呆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好在这时广播响起,通知大家登机。 闻泽麻溜地拆了一盒棒棒糖,给每个小朋友发一根,最后发到白栩,将剩下的四五根全部递给他。 白栩从手指缝里看了看,嗯,挺好,每种口味一支,都是他喜欢的。 看来经纪人比天王会做人。 接过棒棒糖,他立马不哭了,拉着行李箱去登机。 白瑭一呆,胡乱把小脸抹抹净,抡着小短腿就去追他哥。其他小朋友一个牵一个,乖乖排好队。 虽然还有些抽噎,但他们努力克制,一张张小脸憋得通红,懂事得让人心疼。 白江山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特么也行?! - 上飞机后,白栩冷冷瞥了眼坐在身边的白江山,轻啧一声晦气。 节目组统一买的机票,居然把白江山安排在他旁边。 白江山硬是挤出笑脸,用手肘拐他:“儿子,爸爸还真不知道,你都混成孩子王啦?跟爸爸说说呗,你是怎么搞定你弟那臭小子的?” 白栩滋溜着棒棒糖,慢吞吞吐出一口甜橘味儿:“你想知道?” “你跟爸爸说说呗,回头我也治治那臭小子。” “呵。”白栩漂亮的眉眼弯起来,就白江山这傲慢的态度,他还想治白瑭?先治治脑子吧! 白栩不再搭理白江山,扭头看向外面的云彩。 白江山碰一鼻子灰,简直摸不着头脑,只好用又手肘去撞白栩,做出亲昵的样子:“你别不理爸爸呀。爸爸好不容易闲下来,咱爷俩难得聊会天。” 越这么说,白栩越不爱搭理他,被他吵得烦了,干脆戴上耳机睡觉。 坐在另一边的白瑭见状,赶忙叫空乘小姐姐拿来毛毯,轻轻盖在白栩身上。 白江山看见这幕,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心里又不免泛酸,要说相处时间久,肯定是他这当爹的和白瑭更亲,可小儿子就是只围着大儿子打转,连个正眼都不瞧他。 他没好气rua了下白瑭的小脑袋,笑骂道:“臭小子,你哥给你灌迷魂汤啦?” 白瑭凶巴巴拍开他的手,敢怒不敢言,怕把白栩吵醒。 于是抱起嘟嘟,耳朵贴在它肚肚上听了听:“嗯嗯!” 也不知听到什么,他小眼睛瞅瞅白江山,抿唇一笑。 然后从小书包里拿出他为白栩准备的小药箱,打开,取出一贴膏药,在白江山惊奇地目光中,“啪!”一下给他贴在嘴上。 白江山:“!!”好悬没厥过去。 坐在前排的摄像小哥猛地掉头,对着他通红的老脸来了个特写。 这谁忍得了!白江山赶忙动手撕膏药,结果—— “嘶!” 粘性真强,扯得他脸皮疼。 他挥舞拳头,气急败坏就想去揍白瑭,可爷俩中间隔着一个白栩。白栩将眼皮拉开一条缝儿,瞅瞅白江山,又瞅瞅白瑭,果断站起来,往后边的空位走去。 白江山气个半死。 啊啊啊,他还指望大儿子帮他撕膏药呢! - 飞机开始滑行,一会之后冲上云霄。 早晨的阳光穿透玻璃,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白栩只觉得新座位安静多了,心情舒畅不少。 他扭头想看会窗外,结果大出意料。 首先看见的是陆且俊美无俦的侧颜。 “……” 尴尬了,天王粉会不会以为自己追着天王跑? 是重新换座位,还是装假无事,就在此处坐实? 白栩心念急转,下意识摘下耳机。 陆且那标志性的嗓音如同低音炮一般传入耳朵:“你不应该给糖。” 这话是对闻泽说的,闻泽坐在前排,费劲地回头问:“啊?” 陆且:“棒棒糖是陆憨憨的,我们说好一天只吃一颗,你打乱他的节奏,还未经允许分给其他人。特别是最后那几颗,你本可以给他留着,却全部送给了白栩……” 话没说完,闻泽一个劲地冲他挤眼睛。 陆且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