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瞅瞅自家膀大腰圆的白江山,再瞅瞅细胳膊细腿儿的小老弟,果断把白瑭推出去。 白瑭挺起小肚皮,用嘟嘟爪子拍拍小脑袋,语气相当自豪:“窝、窝全部都鸡住了!” 很好,接下来就是和面了,白江山的力气搭配白瑭的脑袋,成果不要太喜人。 白栩百无聊赖地躲到树荫下睡大觉。 天空瓦蓝,微风吹拂,榆钱树旺盛的树叶轻轻摇出一片细语呢喃。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栩被一阵烤饼的香味吸引,睁眼一看,哟嗬,各家的成品都出来了。 王师傅摘下袖套,啪啪鼓掌:“现在大家可以品尝自己亲手做的玫瑰饼了,第一次做味道难免不尽人意。接下来还有一点时间,大家可以根据口感进行调整,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 话音落地,郁明诚和白秋帆立马带着他们的成品向他请教去了。 白栩看看自己家的饼,色香味都不错。 每一块都做得胖嘟嘟圆滚滚的,十分可爱。饼皮透着黄澄澄的油光,上面撒着几粒芝麻,用手捏一捏,酥皮簌簌往下掉,玫瑰的清香被热气一蒸,愈发浓郁甜美。 “儿子,这是爸爸亲手做的,快尝尝怎么样。”白江山用牙签剔了一小块给白栩,眼巴巴地咽了口唾沫。 白栩细细品尝,砸摸道:“还行。酥软可口,面和得不错。” “那是,也不看看谁和的面。”白江山骄傲挺胸。 白瑭与有荣焉,巴巴提醒白栩:“窝和嘟嘟指导哒!” “不错。”白栩把他和嘟嘟的脑袋一块揉乱,这才说,“不过还是差点意思。” “嗯?”白瑭和嘟嘟一齐歪头,他们就是照师傅的方法做的哇。 这点白栩毫不怀疑,但他就是觉得这饼很一般。 他伸手向旁边摸去,又拿了一块尝。 嗯,这一块糖更少,还带点微微的咸味儿,饼皮烤得时间较长,酥脆程度却刚刚好,一口咬下去,咔嚓一声响,玫瑰的味道仿佛在嘴里炸开似的,满嘴芬芳。 “这块不错,我给九分。”他满意地点点头。 说完却发现那爷俩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他:“……” 脑袋瓜来不及反应,身后一个清越的声音问:“还要吗?” 干!白栩一寸寸回头,这才发现把陆且的饼当自己家的吃掉了。 这人手里捧着一个木制的托盘,托盘里放着剩下三块饼,每一块外形都比自家的精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香味。 陆且腰上系着草灰色围裙,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精致白皙的双手稳稳举着托盘,而托盘的一角点缀着几片翠绿的榆钱叶。 不止托盘,连他也入了画,画面美不胜收,白栩下意识就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这个的口感又不相同,酥皮里揉进了榆钱汁,新清的草叶味和玫瑰完美融合,层次分明,闭上眼,仿佛能看见玫瑰在榆钱树下盛开。 “怎样?”陆且期待地问。 他柔和的嗓音和玫瑰饼也很搭,令人胃口大开,白栩忍不住又拿了一块吃。 这块做法又有不同,玫瑰馅里混着芝麻,高温烘烤过后,芝麻油融进了酥皮里,酥皮入口即化,清香四溢。 白栩吃得两边脸颊鼓起来,不得不佩服,陆且这人是变态了点,但手艺却真的不错。 他把最后一口饼咽下,由衷地朝陆且竖起大拇指:“好吃!” 活灵活现的模样简直像只贪吃的小仓鼠,陆且不禁莞尔,顺手倒了杯榆钱茶给他。 “喝点?” 白栩正好嗓子干,接过来猛灌了几口,顿时一股说不出的青涩味儿在嘴里化开,中和了玫瑰的甜,简直回味无穷。 “真有你的,这水平可以开店了。”他舒服地喟叹一声,下意识又伸手去拿饼,随后反应过来,这已经是最后一块了。 敢情他把人家做的饼全吃了。 所谓拿人手短,白栩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咱俩一人一半?” “都给你吧。”陆且说着转身又去给他倒茶。 服务意识太好了! 白栩不是那种吃光抢光的人,他将玫瑰饼一掰为二,小的自己吃了,大的等陆且回转身时,猛地一下塞进他嘴里。 陆且呆住。 徐徐清风从树叶里掠过,洒下细碎斑驳的阳光,四下里弥漫着午后榆钱叶的清香。 周遭的一切声响都消失不见。 唯有被白栩碰触过的嘴唇发麻发烫。 “这个也好吃。” 白栩大概是吃高兴了,有些头脑发热,忘乎所以。 见陆且的唇角沾了些饼屑,便用拇指擦掉,然后又下意识地放进自己口中,伸出舌头舔了舔。 第63章 “这个怎么做的,竟连酥皮都带了股榆钱味儿的清香。” 另外几块饼都是把配料揉进饼里,显而易见,只这最后一块,白栩掰开后,完全瞧不见除了玫瑰之外的配料。 独特的味道似乎将他的大脑占据了,他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何不妥。 四下里鸦雀无声,就连当事人都被他这自然的动作吓到,眼底蒙上一层水雾似的暗光。 “你喜欢这个?”陆且哑声问。 “这是四块里最好的。”白栩点点头,见指间还沾着些粉末,再次伸出舌头舔舐干净。 粉红的舌尖像一簇明艳的火,让人无法挪开目光。 陆且的眸色幽暗几分。 片刻后,风停了,枯叶徐徐坠落,啵的一声轻响,掉进旁边的水盆里。 仿佛触发了某个开关,白栩混沌的大脑骤然清醒:“……” 不是,他刚刚干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垂眸看向指尖,那里传来玉石般温润的触感,一个疯狂的声音在脑海里叫嚣:“你刚刚摸了天王啊混蛋!” 他摸了吗? 是的,他摸了。 白栩眼神慢慢变得空白。 随后他倒抽一口凉气,脑袋轰一声炸开了。 啊啊啊他居然摸了天王!在这么多人面前,在好几个摄像机位前,在亿万观众刀锋一样的目光中!他,摸了天王! 这和早上的情况有很大不同,早上他属于被迫,想必大家都能理解。而此时却是他主动动的手,人家都已经说不吃了,他却固执地将那半块饼干塞进对方嘴里。 然后他还抹掉这人唇角的碎屑,放进嘴里舔了舔。 停,画面太美,他不能再往下回忆了。 一秒钟,他脑海里劈过无数道闪电,又卷起万丈巨浪,不堪重负的脑仁死去活来,疼得像要裂开了。 然而他脸上表情却相当佛系,一息之后,他做了决定。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很好,他淡定地垂下手,假装口渴,转身去屋里倒水喝。 谁知才刚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