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开同灵兽的神识连接,便听到了傅念迟的碎碎念。 狂兽道人精神一振。 ——果然,用这个法子靠近罪子是可行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当中。 罪子所说的「雷蛇眼」,是什么东西? 傅念迟继续吐槽:“说起来也真够离谱的,好端端一个仙侠文,竟然搞了个迪迦奥特曼男主出来。” ……“迪嘉獒特鳗”又是什么? 难道是某种不知名的灵兽? 男主的意思,是灵兽的男主人吗? 狂兽道人当即警觉起来。 他将傅念迟所说的话牢牢记住,还写在纸上,吩咐身旁的道童:“把这些拿给藏书阁,让他们翻阅古籍,寻找线索。” “是。” 他们万兽宗好歹是世间对灵兽了解最多的门宗,如果自家都查不出来,旁人肯定也无从知晓。 狂兽道人定下心神,继续专注地偷听傅念迟的碎碎念。 “也不知道世界会不会进行自我修复,要是叶苍澜真有那些本事,可就热闹了,不过应该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傅念迟叹了口气,道:“就现在这个情况,我宁愿坐到教室里学习,流体力学的作业还没做完呢。” “难道说是老天爷知道我马上就要毕业,怕我校招到施工单位当牛马,所以才垂怜我,让我改天换命的?” 流体力学? 毕业? 校招? 施工单位? 一个又一个完全听不懂的词蹦出,狂兽道人一愣一愣的。 这么多话里,他只能听懂一个「牛马」。 难道说在此之前,还有人试图让罪子去当牛做马? 他不是傅家四少吗?凡间应该没人敢如此大胆吧? 狂兽道人眉头紧皱,他绞尽脑汁地思考,却仍旧想不明白傅念迟究竟在说些什么。 奇怪,太奇怪了。 这不由得让他警惕起来。 排除掉罪子疯掉,胡言乱语的情况,他如今所说的内容,必定属于辛密。 如果不是让灵兽伪装成猫咪,他们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知晓的秘密。 狂兽道人专注精神,开启了记录音影的法宝,将傅念迟的每一句话都分毫不差地记录。 这时,大白吃完了傅念迟准备的猫饭。 它餍足地舔着嘴巴,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享受声。 傅念迟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顾不得感时伤怀,双手捧住大白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揉搓。 别停啊,让他继续说!狂兽道人在心中咆哮,如此绝佳的探秘机会,怎么能就此中断呢? 他通过神识契约,向大白传递命令:不要打断,让他继续说! 大白扬起脑袋,亲昵的蹭着傅念迟。 ——是谁在它脑子里说话啊,他们很熟吗? 狂兽道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耗费几十年心血,才最终驯服的灵兽刚到傅念迟身边,竟然就出现了不听他指挥的情况。 这简直太过分了! 然而狂兽道人就算再生气,也没办法赶到现场,掐着傅念迟的脖子让他继续说。 只能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只要灵兽待在傅念迟身边,迟早会有再探听到辛密的机会。 狂兽道人走出密室,门宗内的修士们,正在广场上进行日常的修炼。 万兽宗所修行的是御兽法门,最为重要的,当然是各种或凶猛,或聪慧的灵兽了。 而此刻,万兽宗当代最杰出的年轻修士们,正满脸严肃,对着各自的灵兽道: “不哭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 灵兽们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不懂这些人类究竟在发什么疯。 修士们面露难色,他们已经尝试了许久,却无所收获: “回禀长老,口诀好像并无用处。” 狂兽道人沉声道:“再尝试一段时间,既然是罪子所说,必定有所玄机。” “是!” 昭王府中。 向着大白吐露过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傅念迟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他将盘子收起,准备去给大白洗澡。 猫不爱洗澡那是公认的,傅念迟已经做好了全程鸡飞狗跳的准备,也提前给大白剪了指甲。 然而大白比他想象中听话太多太多了,简直就像一只假猫。 它端坐在盆里,任凭傅念迟用温水淋湿毛发,用皂角洗去脏污,顶多是在水快要流进耳朵时,晃晃脑袋。 整个洗猫过程简直可以用轻松愉快来形容。 没有什么比自己拥有了一只懂事可爱又漂亮的猫更让人开心的了。 傅念迟觉得一定是老天在弥补他。 叶苍澜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傅念迟坐在矮凳上,俯身和浅盆中的白猫戏水,飞溅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衣袖和前襟,落在颊边,顺着白皙脖颈一路滑下,没入领口。 他眉眼弯弯,开怀笑着,神采飞扬。 这些日子以来,叶苍澜还是第一次见到傅念迟如此开心畅快。 叶苍澜短暂地愣了下。 他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你怎么能背着我在给别的生物洗澡难道这不是只有我能享受到的待遇吗?!” 冷静,给猫洗个澡而已,傅念迟不是早就说猫有点脏,得洗洗么? 叶苍澜用力清了清喉咙。 傅念迟扭头,看到站在门边的身影,面露惊讶之色: “夫君?” 叶苍澜嗯了一声,就要进入屋内,却被傅念迟阻止: “夫君还是别靠近了,万一再引得咳嗽就不好了。” 叶苍澜脚步顿在原地。 可恶,竟然要为了区区一只猫,不让他过去吗? 虽然不太乐意,叶苍澜还是谨记自己猫毛过敏的设定,停在原地等待。 傅念迟抓紧时间,把已经洗完的大白抱出来,用柔软的毛巾包上。 寒冬时节,纵使阳光明媚也寒气逼人,傅念迟尽可能把大白毛发上的水珠全都擦去,再让它围在暖和的炭盆旁烤干。 好在大白十分懂事,自行靠着炭盆,低头舔舐起毛发来。 傅念迟直起身,擦了把额头上冒出的细汗,他扭过头去,只见叶苍澜正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安静地等待。 竟然还显出几分乖巧。 “久等了,夫君找我有何事?” 叶苍澜回过神:“你不是说无聊么,我突然想起来书房里还有些此前珍藏的古籍,想带你去看看。” 傅念迟讶然,叶苍澜大冷天出来找他,就是为了带他看书? “好,那就有劳夫君了。” 傅念迟跟在叶苍澜身旁,来到了书房。 叶苍澜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很少使用这间书房,最近几天倒是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