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端了,他害怕他跟阿无被大考官给端了。 在大考官拿出账单后, 小团子的脸蛋都吓得要变形了。 他奋力蹬着爪爪,咬着账单,头也不回地跳窗跑走了。 他吓得不得了,跑出去的时候爪爪都要劈叉了。 大考官看着惊慌逃窜的小团子,等小团子的身影消失后,他转过身,又去写了一份账单。 小家伙以为把这张账单叼走了就没事了?想得美。 把账单叼走的小团子,出了屋子后,又往前跑了好远。他跑到看不着大考官的房子了,这才刹住爪爪,停了下来。 他把账单放到了地上。 看着账单,小团子的眼圈都红了。他刚才抓坏了那么多东西,不好赔的。 小团子这会儿才后悔,夫子在课堂上说了,毁坏别人东西,是很不好的行为。 他刚才做了只坏崽崽。 小团子不想让阿无知道自己干了坏事,他看着账单看了半天,开始原地刨起坑来。 他用爪爪刨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坑,然后把账单埋了进去。 阿无跟了他许久。 在大考官屋外的时候,阿无没进去,只在外面守着,所以他不清楚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他只看见小团子进去了许久后,叼着东西跑出来了。再然后,就是小团子在挖坑买东西。 他耐心等着,等小团子走后,他来到小团子刚才的位置,把小团子特意压实的坑,几爪子给刨开了。 “账单?” 阿无看着账单,眼底浮出了疑惑。 另一边,埋好了账单的小团子,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坑被人给刨了。他努力的恢复了一下情绪,打算对着老大装死到底。 只要他不承认,老大就没法非说他是刚才的团子。 小团子在外头晃悠到现在,晃的天色都有点晚了。 他变了回来,看阿无没回来,他乖乖的在房间里等了会儿。 可能是还有点心虚,所以小崽崽见阿无还没回来,他自己拿了衣服,给自己洗澡。 洗完澡,他还端了个小盆,给自己洗衣服。 阿无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只在洗衣服的崽崽。 小崽崽压根没自己洗过衣服,他把衣服洗的乱七八糟的,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地上还有一大滩的水,看着像是盆被打翻过。 “崽崽,怎么在洗衣服?” 阿无几步走了过来,走到了他面前。 小崽崽的脸蛋上沾着泡沫,表情乖乖的看着阿无,小嗓音软软的:“我还给你洗衣服辣。” 他的盆里,还有阿无的衣服! 阿无看着湿漉漉的崽,在看看这衣服,毫无疑问,不管是衣服还是崽,他都要重新洗一遍了。 “崽崽,你还很小,用不着做这些。” 阿无虽然也没比小崽崽大上特别多,但在他这儿,他的崽崽就是小小的,需要他照顾。 有他在的时候,他的崽崽什么都不用做。 “过来。” 阿无让小崽崽把脸蛋凑过来,他擦掉小崽崽脸上的泡沫,让小崽崽站到了一旁。 “站着不要动,我把地弄干净。” 阿无把地上的水拖干净,盆放到了一边,又把浴桶重新加上水。 他做完这些,这才把崽崽给重新抱到了桶里。 “阿无,我洗完了呀。” “再洗一下。” 阿无刚才摸了下他的小胳膊,小胳膊上还有洗澡的乳膏没有洗干净。 小崽崽泡在桶里,眨眨眼睛,由着阿无给自己洗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小崽崽被阿无洗得干干净净,抱回了房间。 “我一会儿就回来。” 阿无自己还没有洗澡洗衣服,他还要忙上一阵。 “阿无,我可以给你洗澡!” “不用了。” 阿无揉了下崽崽的脑袋,心领了崽崽的好意。 他把崽崽安置完,就出去了。 坐在床上的小崽崽,看着阿无的背影,他啪叽往后倒在了地上,然后对着天花板,小小声地叹了口气。 “唉。” 也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来找他。 小崽崽叹完气,本来是想接着等阿无的。可他等着等着,眼睛就闭了起来。 等阿无收拾好过来时,小崽崽已经睡着了。 小崽崽累了一天,这会儿睡着了,肚皮一起一伏的,戳几下都没什么反应。 阿无戳完他的肚皮,给他盖上了被子。 “叽,叽叽。” 不要抓我! 小崽崽闭着眼睛,嘴巴还在嘟囔。他梦到了自己被大考官给抓了,他是小团子的兽形,所以他使劲儿的扑腾着爪爪,继续做撒谎的坏崽崽:“叽,叽嗷。” 不认识小七! 小团子在梦里扑腾着爪爪,在现实里,小手小脚也在乱扑腾着。 阿无握住了他的小手,皱了皱眉。 “崽崽?” 他想把崽崽给叫起来。 小崽崽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阿无叫了两声,也没在叫了。 他握住小崽崽的手,在他耳边跟他说着话:“没有人抓你,我在这里,不让人抓你。” 阿无就这么在他耳边重复着,小崽崽像是真在睡梦中听到了他的话,慢慢地不在嘟囔了。 两人挨着,都睡了过去。 次日。 小崽崽接到了继续上课的通知,他们的课程一切如旧,夫子们也都没有缺席。 只是在上课之余,夫子额外跟他们多讲了一点:“关山居很快会让你们看样东西。” 夫子还没说要看什么东西,滕良就在课上发了问:“夫子,关山居有坏人给堵着,我想知道,关山居还安全吗?” “当然。” 夫子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但肯定过后,他又改口补充了句:关山居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但这么安全的地方,你若是一心寻死,关山居也保不住你。” 夫子的话落下,底下的小孩儿们笑着嚷嚷了起来:“夫子,放心好了,我们都不会寻死的。” 他们这些小孩儿,命是又贵又贱的。 他们一出生就是富贵命,但偏偏的,在富贵家庭里,他们又显得很多余。 他们嚷嚷成一团,夫子拍了拍课桌,让他们安静。 “总之,你们不必担心安危,好好听课即可。” 夫子最后做了个陈词:“等功课之余,我会亲自带你们去看看,外头的那些人怎么落败。” 夫子从头到尾都沉稳冷静着,他的这份冷静,也不知不觉地影响了底下的学生。 有些学生看着问的嘻嘻哈哈,语气调侃,但其实,他们嘻嘻哈哈的脸上,藏了一份担忧。 这关山居是个处处透着离谱的地方,可这里,却也是他们最后一个容身之处。 “好了,接着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