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 他洗澡用厕,是在用屏风隔开的小内间里。 由于接触不到人,所以,他想跟阿无传个信儿都不行。 凌瑞心思百转着,没一会儿,“扑通”一声,他紧闭双眼,从床上跌了下去。 跌倒声响亮,让门外的人想忽略都不行。 “小王爷?” “小王爷,你怎么了?” 门外的人迟疑着发问道:“小王爷,你说句话。” 见屋子里没有回应,在门口的人坐不住,匆忙打开了门。 现如今跟启朝没谈好,这启朝的小王爷,绝不能有什么闪失! “小王爷!小王爷你醒醒!快来人,叫大夫!” “把所有大夫都给我叫来,快点!” 尖锐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抱着凌瑞的男人,脸色都白了。 他颤巍巍的去探凌瑞的鼻息,生怕凌瑞会没了气息。 要是凌瑞没了,那没了任何筹码的他们,也彻底完了! 就在大夫匆忙赶过来的时候,凌瑞的手,已经搭上了男人的胳膊。 他紧紧闭着眼睛,用了自己的预知。 在预知画面里,他看见男人被阿无给杀了。 这男人死的太早,他没看到过的有用的信息。 不过,他也没指望从这男人身上看太多东西,他只是借着这男人,去叫自己的阿无。 “阿无。” 凌瑞只叫了一声,就听到了一道沙哑的回复。 “崽崽,我在。” 等崽崽等了太久的阿无,似乎都不太相信自己真的听到了崽崽的声音。 他低哑着嗓子,确认道:“崽崽,真的是你在叫我?” “是我啊,阿无,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他这么长时间都没跟阿无联系,阿无肯定急坏了。 “阿无,我现在好好的,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他们有准时给我送饭。” 凌瑞说的这些,让阿无悬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但紧接着,凌瑞又道:“阿无,我逃不出去,你们想把我救回去,会很难。” 他是联合军的唯一筹谋,联合军的人,把他看的什么都紧。 想救他出去,难比登天。 “我这次找了机会,跟你说话,就是想告诉你,你跟大哥不要因为我,去答应他们的条件!” “启朝和大庆的土地,都不能分割出去!” 其他国家的百姓们是无辜,可他们启朝和大庆的百姓,也绝不该牺牲! 凌瑞反复强调着,不能割地。 他强调了半天,见阿无不说话,他急了。 “阿无,你回答我,你跟我保证,绝不答应他们的条件!” 凌瑞的语气,已经带了催促的意味。 阿无沉默了会儿,终于开了口:“崽崽,我保证不了。” 他本就是凶兽,心中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让他为了别人,放任崽崽在危险之中,他不觉得自己能做到。 阿无的这个反应,凌瑞也是有所预料的。 可即便有所预料,凌瑞还是又急又气。 “阿无,你要听话呀!我是瑞兽,不会轻易死掉的。” “你不能答应他们的条件,绝对不能!” “如果让他们得逞了,以后我大哥,我爹爹娘亲,还有平平安安……他们都会有危险。” 凌瑞从小就开始努力给亲人改命,改到现在,他可不容易了。 如果因为他,导致最后大家都不得善终,他不是白干了这么多年的活吗?! 凌瑞急的不行,可阿无就是不肯表态,不肯听他的。 “阿无!” 说到最后,急眼了的凌瑞都吼人了,可被吼的阿无还是无动于衷。 “我要被你气死了!” 凌瑞皱着脸,要不是人不在阿无跟前,他非得当着阿无的面儿,表演一个当场去世。 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阿无无视着自家崽崽的炸毛,只自说自话着:“我不会让人动你,你乖乖的,等我过去。” 凌瑞:“……” 凌瑞想想眼下的局势,他对阿无能过来,不抱信心。 两个人的联系终止,凌瑞也“幽幽转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捂着自己的心口,呻吟道:“我没事了,我刚才就是太想我家里人了,想着想着就两眼一黑了。” “你把我放床上吧,不用请大夫。” 凌瑞虽说了不用请大夫,但他还是被组团过来的大夫,检查了身体。 大夫检查半天,也没检查出来他身体有什么问题。 “我刚才就说了,我真没病,你不用管我了。” “大人,小王爷许是忧思过重,才导致的短暂昏迷,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休息休息,便无恙了。” “行,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大夫们被打发下去,凌瑞也得到了休息。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副睡觉的模样。 可等房里的人走光,门锁落上,他又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他盯着头顶的墙,小脸严肃,思索着要怎么办。 不知道思索了多久,凌瑞咬咬牙,做了个决定—— 再这么拖下去,保不准大哥跟阿无真要做糊涂事了。 他不能拖了! 但他也不想死! 他又想不死,又想破局,这两全之法,只能在祭祀上做点手脚了。 当夜。 凌瑞敲敲锁上的门,对着守夜的人,开了口。 “我要见滕良,让滕良过来,我会告诉你们,怎么终止天灾。” 凌瑞的这话说了没多久,他多日没见到的滕良,就亲自过来了。 两人一见面,凌瑞攥紧了拳头,冲着滕良的脸,就挥了过去。 滕良被打的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跟在滕良身后的人变了脸色,想要阻拦,但被滕良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凌瑞一连挥了好几下拳头,直到把滕良的脸给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这才停手。 他气道:“我真心对你,你竟然算计我!” 滕良嗫嚅着,没为自己辩解。 他只说道:“对不起。” 他对不起小七,对不起老大,对不起关山居。 他背叛了同窗,违背了关山居曾定下来的规矩。 “你说对不起也晚了,我现在已经被关着走不了了。” 凌瑞发现了一通脾气后,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给自己灌了两杯茶。 他坐着,滕良站着,也不敢陪着坐。 室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凌瑞灌完茶,清了清嗓子,斜眼睨着他:“你怎么不问我?你这么急着赶来,不就是想听我说要怎么终止天灾吗?” “我是想问,但我知道,我不问,你也会说的。” 凌瑞:“……” 凌瑞的确是会说的。 他冲着滕良冷哼了一声,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