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心态都要彻底崩了。 大长老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干笑着,欲盖弥彰地说:“倒也不用谢,我手里的证据已经全都拿给你们了,我只求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好虚伪啊。 言冬歪了歪头,发间的猫耳动了一下。 明明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动作,但是看在那老头眼里,几乎跟索命的厉鬼差不多了。 这老头估计是已经到极限,再逼下去就要尿裤子了。 小猫咪逗弄猎物的恶劣天性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要不是还要留着这老头,言冬才懒得用这么温和的方式。 “好啦,”小魔王的唇角微微勾起,手撑在下巴上,“那这次还是多亏您帮忙啊。” “帮忙”两个字他刻意咬得轻了些,尾音消弭在了唇齿当中,威胁的意思相当明显。 他稍微收敛了一点周遭的气势刚要站起来,结果一动,那老头被吓得几乎要弹跳起来,忽然抖着嘴唇开始“吭哧吭哧”地大喘气。 “救命,药,药……” 他条件反射性地伸手想要向最近的人求救,但是言冬却嫌弃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眼睛看着那老头无法,只能调转方向一步一步地爬到了床头柜前,用树皮一样的手拉开抽屉。 看来他还有什么心脏上的疾病了。 在病痛面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老头脆弱得一塌糊涂,他使劲扭开了瓶盖想把里面的药片倒出来,但是力气过大,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江肆微微地皱起眉头,脑海中闪过两个字。 活该。 要不是还为了给他更大的惩罚,江肆甚至想把那些药拾掇拾掇扔了,再掐着这老头的脖子让他给言冬磕头认罪。 看那老头跪着从地上捏起了一颗药片,江肆实在忍无可忍,走上前去一把踩住了那老头的手腕。 “陛下?” 那老头的瞳孔都散了,看到是江肆,语气都变得怪异而且惊恐。 江肆勾起唇角笑了笑,声音阴沉了下去:“没事,我跟你开个玩笑。” 说完,他收回了腿。 看那老头的神情他几乎要磕头给江肆谢恩了,一被放开他就连忙抻着脖子吃了那沾满灰尘的药片。 这长老私藏的药片显然都是非常有效的,吃下去后没过多久他脸色上的灰白就已经平息了下来。 “走吧。” 看到他还在伏在地上喘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言冬侧头看向江肆征求意见。 江肆一瞬间就脑补了蹭着他的裤脚要求回家的小猫咪,不自觉地顺势拉住了他的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灼热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指缝相交之间摩擦出了一阵软软的痒意。 言冬愣了一下,起初还觉得这动作有点别扭,但是看着江肆坦荡的态度,他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闪神之间,他已经被江肆拉着离开了长老的屋子。 一直到车上,江肆才松开手。 言冬的手指绞尽,有些不自然地抖了抖猫耳,侧头看着自己映在窗户上的脸:“刚刚……谢谢你。” “嗯?” 江肆还有点理解不了他在谢什么。 车窗上倒映着的少年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在眼下投射出了一小片阴影。 他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一鼓作气道:“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澄清了。” 言冬其实不太适应这种有点煽情的戏码,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失忆这段时间的发生过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言冬知道江肆到底为自己的这件事情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这么张扬的一个人竟然要为了自己咽下这么久的恶气。 如果不是他这么长时间的坚持,就算是自己能恢复记忆,也只能在那群老头们面前吃这个闷亏了。 江肆微微叹了口气,十分忧愁的模样。 他伸手揉了揉言冬发间的猫耳,惯常冷硬的嗓音柔软了下来:“在你眼里我算是什么?” 这一下把言冬问住了。 倒影里的少年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瞬间的迷茫,不知道为什么,脖颈还染上了几分红色。 他其实也想知道自己在江肆心目中算什么。 言冬思忖了片刻,试探性地说:“朋友?” 但好像又不是。 自己跟江肆的关系跟别人好像是不一样的,但具体哪里不同,言冬又说不出来。 太微妙了。 甚至可以说过去的十几年里,言冬从来都没有对一个人产生过如此复杂的感情。 听到朋友两个字,江肆心里不可避免地有一点失望。 是自己的暗示不够明显吗?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反思道。 好像确实有点不明显——那不行啊,难道要看着小魔王找到自己喜欢的人跟他在一起? 绝对不可能,除非他死了。 占有欲一瞬间攫取了江肆的心脏,将他的全部情绪都填满。 言冬转过头来就看到了他被光照得有些晦暗的侧脸。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把心里想的那句话问了出来:“那……在你心目中,我是什么人呢?” 好问题。 当然是喜欢的人啊。 无数的话哽在喉口,到最后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是因为还有失去的可能,所以他不可能做到那么坦荡。 想了想,江肆轻声说:“你是……” 后半句话消弭在了唇齿当中。 “嗯?” 言冬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于是凑近了江肆,手撑在汽车的椅子上看着他。 江肆的声音微微压低,气流轻轻刮过言冬耳边,呢喃一般:“我的王上。”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好像是华贵的红酒,但又含着冰雪,让人发自内心地觉得不可靠近。 但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甘心说出这样臣服的话。 言冬瞬间被烫到了似的深吸一口气,猝然转头看向了江肆,结结巴巴地说:“我……” 顿了顿他才鼓起勇气说:“但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王上了,你才是帝国的皇帝,你那么……” 言冬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停滞了,话说出口之后才发现这么说又好像有点酸——但天地良心,他没有一点这种想法。 这些天来言冬已经见证了江肆到底有多强,正想组织点语言夸赞一下江肆补救,但是到嘴边却干巴巴地乱成了一团。 反而是猫耳抖了抖,泄露出了言冬此时的情绪。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啊! “我那么?” 江肆眯起眼睛反问。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言冬后退了一大步,猫耳软软地伏低,藏在了发间,身后的尾巴也害怕地蜷缩成了一小团。 小魔王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翻腾着,他连辨别自己